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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符啊！”終於，城主的丈夫，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麵。
    他用他強硬，而帶有權威性的語氣說道：“我們常用的符，符文其實就是先天神明的名字。”
    “血符嘛，就是把自己的名字畫在了上麵，把自己當成先天神明來借取靈力。”
    “雖然現在還在爭論，血符到底算不算符籙，但按我來看，它算符。”
    此言一出，最高興的，便是那焦急等待的武原了。
    他興奮得大聲歡呼著跳了起來，好像他不是完成了一場比賽，而是已經贏得了比賽一樣。
    若不是被韻天院長瞪了一眼，估計他還會在院子裏跳起舞來。
    簡單的休整之後，第二場比賽也開始了。
    又是城主在高台上發言解釋：“第二場比賽，煉丹。”
    “規則很簡單，用我們為你們準備的材料，煉製固本丹。”
    “限時四天完成。”
    “規則和之前一樣，不能浪費，你們麵前隻有五爐丹藥的材料。”
    “不能妨礙他人，一切都憑自己的真實實力。”
    “成功凝丹者直接進入下一輪，不能成功凝丹者待定。”
    “當所有人都沒有凝丹成功，或者隻有一人凝丹成功，則由完成凝丹步驟，卻未能凝丹的人進入下一輪。”
    “如果連凝丹步驟都做不完的，直接淘汰。”
    眾人像是領命的兵士，一言不發地打開了，案台前的萃取工具。
    在場中人，隻有武原一個人，臉上帶著明顯的喜色，好像還沒有從剛剛的喜悅中走出來。
    若不是有韻天這位大人物盯著，沈沐估計這家夥，便是在煉丹的過程中，也會高興地唱起歌來。
    僅僅從第一場比賽的情況來看，他的實力在這些人中，並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墊底的存在。
    若不是他投機取巧，用了不需要冥想本源的血符，他現在早就被淘汰了。
    血符的力量本源是他自己，自然不需要冥想自己。
    這種符一旦使用，畫符者就會立即消耗大量的靈力，所以，根本就沒有人願意畫它。
    這小子的內心，到底是有多樂觀啊？
    沈沐都開始羨慕他了。
    煉丹是一個相較來說，更需要耐性的事情。
    特別是最後的凝丹過程，要求煉丹者靜坐冥想整整三日，沈沐自認為也是個煉丹行家，當然明白其中的困難。
    而且，煉丹還是一個，非常考驗人品的事情。
    能不能成功煉製一爐丹藥，就算是道心天君，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五爐材料，能有一爐成功凝丹，那就是要兩成的成丹率？
    沈沐的最高成功幾率也就兩成，如果換做他在場中，也沒十足的把握能夠凝丹一枚。
    據他所知，成丹率在兩成以上的，就算是在三級城市裏，也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了。
    他預計這一場比賽，大概率是連一顆成丹都看不到。
    當然，如果場中的某個人運氣非常好，也可能凝成一顆。
    如果他的運氣爆棚，甚至可能五爐全成。
    這種隨機性很大的事情，隻有數量足夠多，才會穩定在某個概率上。
    如果數量不夠多，那就真的很隨機。
    這跟自身的修為實力，智慧人品，學識見解，全都無關，隻關乎運氣。
    城主為什麽要設計，這樣一場隨機性非常高的比賽呢？
    比賽都進行了一小半，所有人都幾乎把材料萃取完畢時，城主突然發話了：“我想你們都在狐疑，為什麽我要出這樣一場比賽。”
    “隻是因為韻天院長在這裏，你們作為他的學生，都不敢多言。”
    “我知道，你們都是風飛學院的學生，在入學之前，就考了煉固本丹。”
    “如果根本不會練，或者練不出來，是肯定不能入學的。”
    “但我隻給了你們五份材料，這並非是因為，我給不起更多的材料，我沒那麽窮。”
    “之所以隻給你們這麽多，是因為我知道，你們的成丹率，統統都達不到二成以上。”
    “這就意味著，這一場比賽，你們能否凝丹，與你們的實力無關。”
    “修行者，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你們繼續，不用回答。”
    “我認為是運氣。”
    “一個人能否修為，靠的是什麽？”
    “悟性？丹藥？統統都不是。”
    “一個人能否進入修行，靠的是運氣。”
    “一個人如果運氣不夠好，生在了窮人家庭，他哪裏有丹藥可用？”
    “一個人如果運氣不好，生在了富貴家庭，卻被敵人滅門，他又哪裏有機會修行？”
    “而一個人如果運氣夠好，即便生在窮人家庭，卻因為認識了某個大師，或者誤入了某個秘境，獲得高等級丹藥，一舉突破。”
    “這種事，你們也聽過至少二十個了吧？”
    “所以，我認為，修行者，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運氣。”
    “這場比賽，比得也就是你們的運氣。”
    “運氣不夠好的人，我也不願意讓我女兒嫁給他。”
    進入到凝丹過程中後，城主夫婦便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凝丹過程長達三日，在場外觀賽的，都是城中的重要人物，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們處理，哪裏會在這裏傻乎乎地站三天。
    而要在這裏傻乎乎站三天的，就隻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外地人，沈沐。
    作為裁判，沈沐必須關注這些少年。
    避免這些少年中有誰，會在大人物們不在的時候，偷偷襲擊對手，或者偷偷盜取別人的勞動成果。
    這是一個非常無聊的工作，也是一個責任非常大的工作，這關乎到了一個女孩的未來。
    作為一個文明社會生活過的人，沈沐根本看不慣，比賽招婿這種事情，但他還是打足了精神，做好自己承諾的事情。
    凝丹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凝丹的最後時刻，之前站在這裏的人，又紛紛都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隻是他們全都換了衣服，臉上的神色，也與之前各不相同。
    有的人很憔悴，像是三天沒有休息一直在忙，有的人卻春風滿麵，好像這三天裏，他剛剛結了一次婚。
    城主夫婦還是之前一般模樣，隻是眉宇間的凝重，讓沈沐有些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情。
    不論是什麽，他都在內心裏告誡自己，幹完這個苦逼的裁判工作，就立即告辭出城。
    天地靈力在場中十人周圍徘徊，仿佛實質一般，凝聚到了他們麵前的凝丹盒裏。
    天光大亮之時，這些少年都紛紛睜開了眼睛，但卻沒有一個人，去翻看自己的丹盒。
    所有人，包括那個武原，全都皺著眉頭，神情凝重。
    在運氣這種飄忽不定的事情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可以。
    那種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