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沈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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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樓頂,知天侯坐在窗邊,誰都能從他的表情看出,他很不舒服。
當然,知天樓頂,在沒有知天侯召見的情況下,是沒有人的。
哪怕是從道心聖城來的聖使,也不能例外,必須在樓下等待通報接見。
自從在抗神聯軍前線退役下來後,知天侯就一直習慣於,獨居在知天樓頂,這是他的居所,也是他工作修煉的地方。
很多人猜測,侯爺是自己把自己囚禁在了樓頂,因為心魔。
但事實到底是什麽,除了知天侯本人,沒有人知道。
整個天聖城,天道省,縱橫上萬公裏麵積的土壤上,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他是道心國內,唯一一個,不定期召集下屬城市開會的封地侯。
即便是知天樓裏工作的人,能見到侯爺的,也僅僅隻有兩人。
一個,是負責內務要事的老木,兼管靈器製造。
一個,就是天道省銀翼軍團的總團長,老白。
知天侯的所有命令,都是通過這兩個人,傳遞下去。
今天一大早,他就通過秘術,吩咐銀翼軍團長,派人去堵沈沐,吩咐老木派人,去韻府請韻風萱。
現在,還沒等人回複他情況,也不需要有人回複,他已經親自看見了結果:
沈沐跑了;
韻風萱倒是在趕來的路上。
他完全沒有料到沈沐會跑,也完全沒料到,自己居然不想去追。
以知天侯對沈沐的了解,他並不是會直接跑走的人。
即便沈家碰到了危機,他也不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走了。
至少,他會先來知天樓一趟,說明情況後再走,
這麽直接就跑了,肯定是有人在提醒他。
至於這個人會是誰,知天侯幾乎立即就想到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也正在朝知天樓的位置走來,他顯然帶著一套說辭。
知天侯有些猶豫,要不要見他。
他會說的話,光是想一想就能知道是什麽,無非是:“沈沐心係家鄉同胞,情急之下忘了禮法,還望侯爺怪罪。”之類的托辭。
這種話,知天侯並不想聽。
他隻接受和有趣的人見麵,沈沐的性格讓他覺得有趣,韻風萱的天賦也讓他覺得有趣。
但這個人有什麽呢?
知天侯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人的名字叫什麽,齊閱,從未聽過的名字。
他知道在沈宏城裏,有一個齊家,先祖是沈家的副手,後來負責開采地靈石礦脈,才漸漸成為了沈宏城的大家族之一。
齊閱啊!
知天侯是真的沒聽過這個名字。
他倒是聽老木提過,在沈沐小隊獵殺金甲蟲之後不久,小隊中的一個人,曾經拿著金甲蟲換取的匕首,來找到老木。
要求老木給他,進入三大學院看書的權利。
秉著能自己處理,絕不上傳的規則,又加上有先例的原因,老木給了他一塊特製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三大學院圖書館。
知天侯是昨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他當時沒問名字,現在望著大道上那個腳步穩重的年輕人,他突然有了些許的好奇。
此時,老木的聲音,出現在了頂層。
他在通報消息:韻風萱帶著老師來了,並且要求帶著老師見侯爺。
知天侯的目光,還是聚焦在大道上的年輕人,他沉吟片刻,同意了韻風萱的要求。
比起對齊閱的一無所知,知天侯對韻風萱老師韻彥的了解,則深刻許多。
韻彥,韻天的堂弟,修行幾十載,境界一直卡在自在境界最後一關,暫時還沒有突破。
這樣的精英,天道省上億人口,也不過百來人,其中還有一半都住在天聖城。
對於任何大城市來說,這些卡在自在境界,最後關頭的修行者,都是精英人才。
突破了這一層,就需要到首都聖城報到,享受聖恩,然後去抗神聯軍,直到退役或者戰死前線。
不論結局是什麽,這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天聖城建城這麽多年來,從前線回到後方的聯軍成員,屈指可數,老木和老白,還是他從軍中退下的時候,和他一起回來的。
天道省裏,所有將境界提升到了,自在境界魂清淨修為的高手,知天侯都會留意。
他非常清楚,這百來號人,才是整個天道省最寶貴的資源。
為了將這些人收入麾下,他想過各種各樣的辦法,甚至做過很多違背公義道德的事情,但依然有一部分人,是他沒辦法招攬的。
韻彥,就是其中之一。
沈宏城的那個陳雲揚,也是其中之一。
知天侯非常欣賞他,數度派人去招募他,甚至答應他,可以讓陳家在天聖城發展,但都被他拒絕了。
陳雲揚對陳雲飛的忠誠,超過了他對自己,乃至對陳家發展的期望。
人很快到了頂樓,韻風萱和韻彥,對著知天侯的背影行禮。
但知天侯並沒有立即回應他們,反而說了一句和他們無關的話:“老木,把齊閱也帶上來。”
屋子裏立即響起一聲回應:“好的。”
“他剛剛到門口,我馬上帶他上來。”
這時,知天侯麵對兩個韻家人,露出了長者的微笑,但因為他的麵相太過年輕,看起來有些不太合適。
他為兩雙疑惑的眼睛解釋道:“軍中發明的靈器,能在兩地通話。”
“聽說通明國內,已經開始量產,或許幾年後,你們都能買到。”
完了,他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問了一個問題:“韻彥,你可知我為何要召見你?”
一向自信謹慎的韻彥,自登上知天侯頂層之後,就感覺自己身邊的空氣,沉重地就好像是泥潭一樣。
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身上,壓著千萬斤的重量。
他根本不敢有任何多餘的舉動,甚至連大腦,都停止了思考。
他隻能卑微地回答:“小人不知。”
“待會你就知道了。”知天侯並不回答他問題,反而將目光挪到了韻風萱身上。
這個丫頭在頂層的表現,竟然比她身邊的老師還要好,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卑微感。
當然,她的臉上,也能看出不自在和恐懼。
知天侯問她:“招你來,大概你也猜到了是什麽事。”
“沈沐走了,剛剛走的。”
“什麽,他走了?”韻風萱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竟完全忘了恐懼,大聲提出質疑。
她不敢置信地和老師交換眼神,但後者隻是給了她一個,要冷靜的眼色。
可是她冷靜不下來,她還太小,沒有經曆過自己熟人的葬禮。
突然聽到曾經幫過她的沈沐走了,她根本冷靜不下來。
望著韻風萱臉上的表情,知天侯又露出了笑容。
這個時候,頂層的門樓打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拜見知天侯。”來人高呼,打斷了知天侯的表情,也打斷了韻風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