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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整了約兩個小時後，沈沐繼續之前的操作。
    不過這一次，他先調動了一部分的身體真力，匯聚在識海外，在其周圍形成了一個結界，才將額頭抵在了搖曳劍柄上。
    感受到真力通過劍身蜂擁入識海，他再一次將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識海之中。
    所謂自在突破飛揚，其實就是將識海中的真力，填滿整個識海。
    然後，再使其順著任、督二脈，在身體前後形成一條環流，生生不息。
    人類的成長過程中，任何的行動都會妨礙到任、督二脈的通暢，它們會越來越狹窄，甚至封閉。
    通常，修行者達到自在突破飛揚的關卡時，這兩條經脈早就徹底封閉了。
    想要打通它們，也不可能一口氣衝擊，得慢慢嚐試。
    最後，當兩條經脈都暢通無阻，通常還需要丹藥的輔助，瞬間加重真力強度，在腹下位置，生生開辟出一個儲存真力的空間，名為：氣海。
    至此，識海與氣海，便依靠著任、督二脈的通道鏈接，成了修行者的兩個發力源點。
    但這個事情，對於沈沐來說是個問題，因為《天序》已經把他的肉體改造了，並不存在任、督二脈。
    沈沐以前和齊閱聊境界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
    或許隻有將《天序》修煉到飛揚境，才能靠它的神通，重造肉身，直接製造一個氣海出來。
    但現在，他的《天序》還隻有自在神清淨而已，除非當初的另外四個白魔猴心髒，都被他吃了，還有可能到魂清淨後期。
    幾息之後，沈沐再度因神思枯竭而挪開腦門，仰著頭睜開眼，看向蔚藍的天空。
    超負荷的高度集中精神，不僅是很疲憊，甚至還能看到明顯的縷縷白煙，從他的發絲之間升騰起來。
    從來沒有過類似體驗的他，有些愣了在了原地。
    他很想問問齊閱，這種情況是不是正常的，他有沒有經曆過。
    但話到喉頭，他又感覺臉皮燥紅，喊不出聲來。
    三個為他護法的人，都站在了礦脈外側，距離不近，又有地洞的遮擋視線，他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和變化。
    如果他不主動發聲，按照約定，他們都不會過來看他的情況。
    閉關修煉，特別是危險性極高的閉關修煉，甚至連目光的幹擾，都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災難。
    就這麽仰頭看天，休息了一陣子後，沈沐再度閉上了眼。
    他準備運行《天序》，來緩和一下，精神過度虛弱，和身體依然活力充足的不平衡感。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腦袋已經罷工了，但身體卻還能上蹦下跳。
    《天序》的功法，可以直接從肌肉骨骼裏抽取真力，想要在最快時間內消耗體力，它比極速短跑還快。
    隻是幾個呼吸間，他就感覺精神的疲憊感，和身體的疲憊感，達到了同頻。
    於是，他就躺在冰冷的高原岩石上，“呼呼”入了夢鄉。
    或許是幾個小時後，天黑了，他卻醒了。
    看著插在石頭裏的搖曳劍柄，在黑夜中微微散發著熒光，沈沐搖了搖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然後一手抓住劍柄，準備將腦門放上去。
    就在這時，劍身上傳來一陣真力，竟直接灌入了右手，並順著手臂，一路直往肺部而去。
    頓時，沈沐嚇得睡意全消，趕緊運行起右臂，及右側身體的所有真力，全部擋在了肩膀處。
    麵對蜂擁而來的鋒利真力撞擊，耗盡他右臂，乃至右側上半身軀的真力，竟極為輕易的就擋住了，且絲毫破壞狀況都未發生。
    沒有想象中的肌肉切片，沒有想象中的劍氣亂飛。
    兩股完全不同的真力，竟像是兩個密友一樣，和平融洽地相處了下來。
    也沒有出現絲毫的融合現象，它們涇渭分明的形成了一個球形。
    感受著這一切的沈沐，心裏有種極其詭異的情緒，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好像是，他一直將某種錯誤的猜測，當成了最恐怖的預言。
    想起識海中的真力，在身體裏暢通無阻的狀況，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個邏輯。
    即便由搖曳劍灌入身體的靈力，充滿了鋒利，但它依然不會損傷自己的身體。
    因為自識海出來的真力，就沒有損傷過頸部和手臂上的肌肉。
    隻是之前的他，一直習慣了操作，卻忘了去深思其中的邏輯。
    想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直接將搖曳劍的真力，灌入腹下氣海位置。
    有《天序》真力作為結界的情況下，這股真力隻會在氣海處盤旋，直到憑空生出一片氣海。
    於是，他鬆開握住劍柄的手，站起身來。
    幸運的是，之前他將搖曳劍插進地靈石的時候，持劍的位置就在腰側，這個位置刺出的劍，也是能用出最大力量的位置。
    他掀起身上的金鱗甲下擺，將臍下兩指位置對準了劍柄，慢慢向前走了一小步。
    剛感覺到腹部皮膚，和劍柄的木頭接觸。
    瞬間，一股極強的真力，便從搖曳劍身上傳遞過來。
    沈沐趕緊向前趴在了地靈石上，依靠這塊石頭來保持身體的平衡。
    《天序》真力在腹部形成的結界，將富含著鋒利屬性的真力牢牢鎖住。
    就這樣，一大團真力，在他的腹部逐漸旋轉起來，就像之前在識海裏一般，越旋越快，真力團也越來越大。
    終於，真力團周圍的腹部肌肉，被真力團撕裂出了一條口子，露出了一個間隙。
    緊接著，這個間隙開始瘋狂吸收真力團。
    很快，旋轉著的真力團，被間隙全部吸了進去，又在裏麵旋轉了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後，這個間隙的空間，被不斷湧入的真力填滿。
    間隙周圍的肌肉撕裂傷，也迅速恢複，並形成了一個奇異的連接。
    發現氣海的真力團開始穩定之後，沈沐的心裏還是不敢確定，這是否是真的氣海。
    解除了對氣海的真力結界封鎖，他開始嚐試著，調動一絲識海中的真力出來，直線向下流入氣海。
    這一縷真力，剛進入氣海位置，便全部融合了進去，就像是倒了一杯水在一缸水裏一樣。
    識海的真力，和氣海的真力，是同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