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造個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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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的一套流程下來,最考驗技術的點,不在於紋路刻畫,也不在於材料選擇,更不在於真力大小,而在於真力灌注進符印之時,與各陣柱之間的鏈接控製。
隻有練習出來足夠強的控製力後,才能將兩個完全不同的陣法,混合成一個複合陣法。
要不然,陣法與陣法之間,就很容易自我矛盾。
沈沐發現自己隻記得兩個陣法後,便想將這兩個陣法,混在一起用在劍鞘上。
於是,他收集來了一些拇指粗細的樹枝,又翻找出金屬製作的畫符筆,全神貫注在樹枝之上,雕刻出完整的四方陣,和聚靈陣紋路。
對於任何有耐心的飛揚境修士來說,要在手指頭般大小的木頭上,繪畫出完整的基礎陣法紋路,就跟走路一樣容易,隻需要一點點時間便行了。
決心要開始拾起陣法功課的第二天,沈沐便已經成功做到了。
看著成功激活的四方陣光壁,完美的包裹住了樹枝,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又想到了新的方向:嚐試在已經刻畫了四方陣紋的樹枝上,再增加小型聚靈陣。
作為劍鞘,它們要不斷的對抗劍氣溢散,那就必須要隨時保持,陣法處於激活的狀態。
四方陣雖然隻是最初級的陣法,但它畢竟也要消耗靈性物質,或者真力。
要麽就是為其鑲嵌靈性物質,比如地靈石,做成寶石裝飾一般的設計。
要麽就是持劍者不停地為其供給真力。
而小型的聚靈陣,即便功效再低,也多少能提供一些靈力,作為陣法的消耗補充。
四方陣套上小型聚靈陣,大概是道心國內,最簡單,也最常見的複合陣了。
幾乎每個世家,都會有幾個房間密室,設置了這樣的陣法。
但要成功布置出來它,光是精準的刻畫紋路所需要的功夫,就遠超過了從無到有的學習基礎陣法。
便是飛揚境的高手,身上若無奇特的天賦,麵對此事也得頗費一些時間。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沈沐幾乎埋頭在了刻木頭上。
感覺到累了,他便會起身,不使用真力的練習《四月》劍招。
招式再練累了,他又會坐到原位置上,開始打坐納氣。
晝夜的更替,對擁有暗夜睹物能力的他來說,沒有任何阻礙。
不斷重複卻不顯得枯燥無味的生活,又平靜的過了一段時間。
而坐在樹枝之上的柳韻悅,則與她的丈夫完全不同,她從一開始練針之後,就沒有再改變過節奏和內容。
多年管理家族和務農的經驗,讓她非常享受當下的生活節奏,沒有人逼著她該幹什麽,也沒有人逼著她不能浪費時間。
她回想起自己的這一生,自在風飛城與沈沐麵談,確定了人生方向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像現在一樣過,可以自由自在地選擇如何生活。
每一步的節奏,要麽是看他人的需求,要麽就是被迫麵對戰爭的威脅。
一直到遠征結束回來,在那個無名的小島上,她才真正的開始做起了自己。
答應丈夫,進入這危險的封印結界內,其實也是她想繼續做自己的願望。
如果跟著沈勇他們一起回了沈宏城,那她就必然要再次擔負起柳家上下。
光是想一想,自己要隨時麵對,上萬親戚的需求和矛盾時,她就忍不住胸口發悶,仿佛有塊無形的巨石,壓在了肋骨上,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那樣的日子,她以前還未覺得有什麽不對,然而現在再想起,她卻又覺得真的很難受。
雖然隻是坐在樹枝上,一邊玩針,一邊納氣入體增長真力,渴了餓了都得親自去搜尋野果和山泉水。
但她現在的感覺,卻比被萬人捧在頭頂更加愜意和放鬆。
特別是不用去記憶時間的流逝,那個感覺,真的太爽了。
讓她有種自己真的做了柳韻悅,而再不用做其他人的誰誰誰的自由感。
從柳韻悅記事以來,她就從來沒有過現在這樣的經曆。
如果是作為家主之前的她,進入這裏不足一分鍾,就肯定會陷入恐慌,根本不可能有享受的情緒出現。
也隻有曆經過了人事,才能真正的體會到,孤獨就是自由。
而身邊的丈夫,將她帶領到孤獨自由之中的男人,似乎比她還更喜歡沉浸在孤獨之中。
看著他坐在大樹下,一心雕刻木頭的身影,柳韻悅的內心,突然就洋溢起了幸福的喜悅情緒。
刹那間,她冒出了一個念頭,並驅使著她停止了飛針的練習,躍下樹枝,坐在丈夫的身後,雙手繞過其雙肩,自背後將其緊緊抱住。
半晌後,沈沐突然從溫情之中抽離出來,笑嘻嘻地問妻子道:“你會不會將物體放大縮小的符?”
柳韻悅微微頷首,已大概猜到了丈夫的想法,笑著問道:“你是想在劍鞘之中,增加縮小空間的符文,便於攜帶?”
沈沐點了點頭道:“不是在劍鞘內,而是在劍鞘外。”
“我準備給劍鞘再做一層外殼,讓它能夠縮小體積,便於攜帶的同時,也便於劍身的出入。”
柳韻悅跟著丈夫的描述,在腦海裏想像出了一個模糊的畫麵:“那你還需要再在外麵,套上一層堅固的材料和結界,來保護敏感的空間符文。”
“我感覺你在製作空間靈器,類似於自在袋。”
聽到妻子理解自己的想法,沈沐大笑著,輕輕用力摟住了妻子的細腰。
濃鬱的情緒在二人周圍,仿佛化作了一團結界,將他們包裹在裏麵,阻隔了時間和空間的侵襲。
不知不覺間,天亮了。
沈沐繼續話題道:“聽你說起來,好像是差不多的,但我隻需要在裏麵放一把劍。”
柳韻悅立即點頭道:“那所需要的空間符文,也不需要太高的修為,我應該可以做得到。”
夫婦二人再度陷入了溫情對視之中,遺忘了外界的時空。
忽然間,一個念頭在柳韻悅的心裏冒了出來。
她大笑著跳起身,自胸口黃庭之內喚出了飛針,拿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