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背鍋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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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墟!
    至強神器出世,真正的鍋主流荼和流焱鞭沒人想到,最無辜躺槍的,反而是鳳凰族現任族長辰羽上神,以及毀譽參半的鳳凰族。
    流荼、東華等極少數人知道天南火池的存在,可大多數人不知道,神界最南邊默認就是鳳凰山脈,因此神器現世的位置直接被默認為了鳳凰族。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鳳凰族自己也懵,闔族上下都認為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鳳凰族驕傲的鳳凰王煉製出了至強武器,都紛紛趕到辰羽所在的火雲宮送上祝賀,卻不想看到的是比之前的他們更加迷茫的火鳳凰上神。
    辰羽親生父親的三舅姥爺的大侄女的舅媽的表弟的小外孫尚不足百歲,還不太能快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於是拖著還收不起來的長長的鳳凰尾羽向前跑了幾步,一臉呆萌地問到“上神上神,你是煉出了厲害的兵器嗎,可以給我們看一看嗎。”
    鑒於小鳳凰尚屬幼鳳,辰羽忍了忍自己天生的暴脾氣,給了個眼神讓他爹娘把熊孩子抱走,隨後第一時間鳳凰族全境之內發布公告,說明神兵出世這事和他半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
    辰羽在鳳凰族內的威信極高,鳳凰一族上上下下也素來都天生對火鳳凰這一罕見的存在有著無條件的相信,因此鳳凰族內奇奇怪怪的聲音很快就消除了。
    然而,鳳凰族外的問題就比較嚴重了,至少不像鳳凰族內部一樣,一紙公文貼出就萬事大吉。
    天南火池人不知,神界之南鳳凰音。短時間內,這鍋鳳凰族願意背得背,不願意背也不可能甩得掉。
    多年以來,鳳凰一族的名聲都不太好,驕傲自大,故步自封,曾因為出了一個懟天懟地懟真神的九離上神,就一直秉持著“老子天下第一”的目中無人橫行霸道,自私自利,引起神界諸族不滿,在長久的歲月中慢慢積累,於四萬年前到達了峰值。
    彼時的鳳凰王辰煌上神,能力也就還行,品性一言難盡,堂堂上神之尊與尚且是上仙的淩歡對打差點受傷,為了一己私利寧可與當時和神族關係緊張的魔族聯手也要殺死沒有接受自己求愛的白靜上神,瞧不起凡人卻利用凡人的手段偷襲坦蕩磊落的九天雲海毓青上神,直接導致了鳳凰族與九天雲海龍族、青丘九尾白狐族的血海深仇。
    因此,兩族被徹底惹毛,在九天雲海和青丘的聯手下,辰煌幾近身敗名裂,很多以前鳳凰族的惡行被揭露,諸神敢怒不敢言的怨氣終於在頗有分寸的落井下石中得到了宣泄。
    觸底必然反彈,沉淪黑暗太久自有逐光覺醒之人。
    火鳳凰辰羽自己的反思點燃了改變的火苗,生長於九天雲海龍族的冰鳳凰淩歡與辰羽的合作為鳳凰族的革新創造了可能,而真正開啟重塑鳳凰族風貌契機的,還是辰羽自己的努力,晉位上神,有了登臨鳳凰王位的資格。
    隻要有了權力,一言堂的鳳凰族就會全權聽命,即便不情不願,也會逐漸改變。而辰羽,恰好還同時是罕見的火鳳凰。
    鳳凰族能夠淩駕於權力和實力的隻有一項,火鳳凰。
    二代鳳凰王、初代火鳳凰的九離上神,到現在為止都是無可爭議的真神之下第一強者,現在的冥帝巍瀾比起當初的九離上神也弱了一籌。當年的他,奠定了上古之後鳳凰族上千萬年的輝煌榮耀,直到一萬年前掀開了被塵封的曆史,證明了他不是完美無缺的形象之後,也無法撼動鳳凰族人對九離不可動搖的崇拜。
    火鳳凰天生神力可控鳳凰真火,朱雀族赤離天火在此也隻得甘拜下風。因此,火鳳凰在鳳凰族內就是最強力量的象征。加之九離上神曾經造就的如傳奇一般的曆史,火鳳凰變成了鳳凰族最神聖的存在,足以淩駕於鳳凰王與上神的無冕之王。
    辰羽天生就是火鳳凰,現在更是鳳凰王,在他的領導下開始扭轉鳳凰族的作風不是難事。
    但他隻是神界之內的一族之長,不是六界至尊,想要徹底改變六界對鳳凰族原有的偏見,一萬年遠遠不夠。
    在漫漫歲月中帶給他人的傷痛,也隻能用時間才能慢慢撫平。千萬年的積怨,不能妄圖僅用萬餘年就消磨掉刻在靈魂深處的執念。
    對此,辰羽早就有準備,他的目標就是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鳳凰族以全新麵貌完全被眾生接納的一天,能夠在壽終隕落之前聽到別人說鳳凰族人堂堂正正不負上古遺族之風。
    結果誰知道突然間來了這麽一出,連真相是啥都不知道的意外。
    麵對著神界各族、妖王魔皇的谘詢信函,反複問他為什麽不說實話的質詢,辰羽真想不管不顧地出去打一頓,把他們都打趴了之後然後再以理服人,把他什麽都不知道這件事刻在諸神眾魔的靈魂深處。
    可惜,戰力不足,打不過,此方法……還是略了吧。
    這邊無端被扣上能越階煉神器的高帽子,辰羽被迫忙得焦頭爛額。
    造成這份尷尬的真正流荼更加焦頭爛額,麵對著壓迫到天南火池的無形之力,流荼不惜動用自己的本源之力,隻為了不落入下風。
    從上古到如今,流荼平生最恨偷襲,而恰恰有一人最喜歡在別人麵前裝光風霽月,轉過頭來就用偷襲暗算自己。
    偏生那時創世諸神被蒙蔽了雙眼,自己說的話誰都無條件不信,反而還來責怪她這個受害者心術不正,陷害他人,所以從十幾歲起自己就吃了無數的虧。萬沒想到如今這般壽歲不知幾何的年月還是要應付這等低劣的下作手段。
    受傷垂危早就成了習慣,應付暗殺偷襲早已成了本能。
    流荼可以一個人流血流淚,可以不被人理解忍受汙名偏見,卻沒獨獨有失敗重來的資格。
    這輩子就一次失敗了,而那唯一一次的失敗雖然僥幸保住了性命,可因此而付出的代價,令她永遠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