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察言觀色，心中了然：
    “還有其他圈內朋友渠道嗎？”
    前世《女神龍》就是在東南衛視的白天檔首播，結果撲得浪花都飄不起。
    如有得挑，這絕非優選。
    李樂達有些尷尬：
    “沒有，這部戲是我來內地的試水之作，所以——”
    這是小劇組的通病。
    杜笙不想過多指責什麽，想了想招來柳濤：
    “你之前在廣府待了三年，還出演爆火劇《外來媳婦本地郎》，有認識什麽人嗎？”
    柳濤也不是愚昧之輩，說道：
    “製片主任的聯係方式可以找來，但關係很普通隻是點頭之交。”
    她是文藝兵出身，自小窮慣，所以人脈這些一直都有保留。
    杜笙也沒有太大指望，反正是金子總會發光。
    他將聯係方式要來，交給李樂達：
    “其實不用急的，先處理好後期，到時實在不行就海投試試。”
    這位製片人實在拉胯的話，杜笙就去找鞠玨亮、範氷冰等人問問。
    畢竟港圈與廣府捆綁很深，人脈應該不缺。
    鍾甄富婆那邊要是有合作，也可以嚐試溝通一下。
    ……
    兩天後，《雪花女神龍》的拍攝已經全部完成。
    這就是小劇組的優勢，不講究，能一條過就一條過，不追求精致。
    晚上，劇組在當地一家中檔酒樓舉辦了並不算豐盛的殺青宴。
    杜笙在宴席上豪言壯語，舉起杯道：
    “先定個小目標，隻要這部劇上映能進年度前十，我們在五星級酒店再舉行慶功宴！”
    宴上，杜笙還逐一向劇組的每位成員敬酒。
    雖然劇組規模不大，人員也不多，但他深知這些人的重要性。
    這不僅僅是對大家工作的認可，也是為了凝聚人心，為未來劇組的籌備和張羅打下堅實基礎。
    這些幕後工作者或許名氣不顯，但他們的專業能力和敬業精神都挺不錯。
    對於杜笙來說，一開始根本用不到那些聲名赫赫的大師級人物，反而更需要這些紮實、務實、專業的人員。
    殺青宴結束後，他又跟導演、製片人聊了聊，主要討論後期製作的相關問題。
    為了兼顧製作所需的資源和設備，最終一致決定，將重心轉移回橫店那邊進行。
    離開酒店，杜笙將今晚喝了不少的柳濤扶著出門。
    天色寒冷，別說有沒有狗仔蹲守了，連行人都沒多幾個。
    盡管如此，劉濤為了這場殺青宴，還是精心打扮過。
    白色宮廷範襯衣塞進格子短裙裏，外麵穿一件千鳥格長款大衣，顯得溫柔又知性。
    剛回到下塌小院處，門都沒開兩人就情不自禁抱在一起取暖。
    這時，一輛黑色奔馳開了過來。
    剛下車靠近，原本打算來祝賀的汪軻，目光呆滯的看著兩人，腦子有點不好使。
    我不應該在這裏，應該在車底。
    意識到自己之前被耍，他攥了攥拳，紅著雙眼上前怒道：
    “你們還說沒關係？”
    正在報團取暖的兩人怔了怔，唇槍舌劍驟止，分開時，，在燈光下相當顯眼。
    “阿軻，你怎麽又來了……”
    柳濤脫口而出。
    杜笙察覺到她有些驚怯，伸手將其攬入懷中。
    他雖然不太擅長給女人戴安全帽，但給女人安全感還是可以的。
    汪軻是花花公子不假，但仍被眼前一幕氣昏頭，怒聲道：
    “你不是一直對外說沒男朋友嗎？
    今晚怎麽解釋，你還敢說你們沒關係？”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喜歡柳濤，感覺像是自己的另一半。
    自從《幻誅格格3》上映後，他又被對方飾演的公主迷住了。
    最近攬著其他女人都茶飯不思，提不起勁。
    前幾天得知杜笙這礙手礙腳的人離開劇組後，他心思又活絡起來，不吝從帝京跑來獻殷勤。
    萬萬沒想到，今晚就迎來當頭捧喝。
    “這位老兄，請注意言辭。
    阿濤不是你什麽人，她願意跟誰交往那是她的自由。”
    杜笙的語氣冷淡，毫不留情反斥：
    “你一個外人，三番四次跑來騒擾是何居心？
    莫非不知道幹擾別人交流感情，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嗎。”
    汪軻愣住了。
    這些話原本應該是他用來質問杜笙的，怎麽現在反過來了？
    他被杜笙的厚顏無恥氣笑了，胸膛起伏道：
    “那你呢？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跟阿濤隻是朋友？現在這算什麽豿屁道德！”
    “很顯然，如你所見。”
    杜笙聳了聳肩，理直氣壯反駁：
    “但就算如此，也不意味著你可以沒有道德。
    好的不學盡學壞的！
    這麽晚還跑來，可見伱這個人是多麽行為不檢、作風不正……阿濤不選擇你才是正確的選擇。”
    汪軻：“……”
    他尼瑪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杜笙越說越順口，並且越說理越壯：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阿濤，既然你這麽愛她，那就更不應該打擾她！
    你所謂的追求，不過是見銫起意，本身思想就不純潔。
    而我不同，我從沒想過要用男女關係來限製她的選擇，也不屑於這樣做。”
    柳濤緊摟著男人，心裏暖心感動不已。
    這才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懂得為女人著想。
    陷入感情漩渦的人，絲毫沒察覺到這話有哪裏不對勁。
    汪軻卻被杜笙的這番言論震驚得無以複加。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汪軻氣笑了，諷道：
    “你不選擇用男女關係限製，不就是想白嫖，然後又不想承擔責任嗎？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汪先生，我們不熟，請你離開！”
    柳濤羞憤怒視汪軻，氣鼓鼓拉著杜笙進入住處，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汪軻下意識想衝過去，隻是一想到雙方毫無關係，砰的一拳砸在旁邊車前蓋上，紅著眼怒吼：
    “為什麽！”
    他真的想不通。
    自己怎麽說也是富二代，送了這麽多禮物，柳濤為什麽選一個普通人都不選他。
    “這不是顯而易見麽？
    我和阿濤好比李靖和紅拂女，如此傳奇佳話，你竟然還想揷一腳進來？簡直道德淪喪！”
    汪軻循著聲音看去，出聲的居然是杜笙。
    隻是他沒注意到對方微微抬了一下手指。
    柳濤哭笑不得將男人拉回來，然後站在窗前對汪軻說道：
    “你回去吧，我們是不可能的。
    麻煩你以後別再來找我，我怕阿笙誤會！”
    說完，關上了窗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