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十侍者:血仇

字數:7578   加入書籤

A+A-


    isthohoros聯盟!
    當人開始不愁吃穿,坐擁金山銀山,自然便樂忠於消遣。
    天堂城是富人的聚集地,能進入這裏的大部分人都衣食無憂,專門進來享樂。
    許多人在癡迷某個影像的時候,都曾設想過自己有機會體驗非現實世界。
    而天堂城的技術正好實現了人們的渴望。
    充滿鬥爭與廝殺的遊戲被這裏自幼身處安逸生活的青少年們所追捧。
    他們可能連菜刀都沒揮過,卻能在遊戲的世界毫無忌憚地掠奪與殺戮,風光無限地馳騁戰場。
    那些被構築的虛擬世界,裏麵作畫精致,四處都是充滿暗示性的獎勵極致,可以說,遊戲才是真正將天堂城的屬性發揮到極致的東西。
    在遊戲世界,一切的試錯成本被降到最低。
    如果死了,真能複活該多好。
    虛擬世界中上演著無窮無盡的廝殺,而現今的世界又何嚐不是呢。
    隻是。
    人生是一盤無法回頭的棋。
    一步錯步步錯。
    一個不注意。
    便是滿盤皆輸。
    此刻,在同一片大陸之上的某個角落,真實地上演著更加嚴肅、更加刻骨的殺戮。
    屍骸遍地,血光衝天。
    王城在東大陸正進行著瘋狂的領土擴張。
    克裏斯汀長期不受重視,才剛執政不久。
    但絕非昏庸無能之輩。
    反而是富有無人能敵的卓越軍事以及行政才華。
    他手握這江山,在這如上天為他量身定製的王城王座之上,大放異彩。
    即位不久,克裏斯汀用那宛若天才的行政頭腦,不知是幹了些什麽,竟讓能夠將賞金聯盟的首領芬裏爾收為己用。
    而後,帶領著長久蟄伏於暗地的親軍,設計將王城內隸屬於拉美西斯的忠軍鏟除個一幹二淨將這國度中所有的權利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可謂隻手遮天。
    克裏斯汀野心勃勃,殘暴凶狠,。
    他認為,光是成為一名勤政愛民的君主隻能讓他名震一時。
    而他想要的。
    是萬古留名,永垂不朽。
    既然如此,那麽無論留下的是芳名還是惡名,克裏斯汀都滿不在乎。
    克裏斯汀始終覺得。
    曆史隻以功過論英雄。
    輸了成為屍橫遍野中的某具不知名屍骸,贏了就是豐碑之下長眠在輝煌陵墓的將相王侯。
    於是克裏斯汀沒有一絲猶豫,一聲號令,大量地征召軍隊,戰馬驅策,以一種令世界震撼的速度,迅速對外侵略擴張。
    一年不到的時間,克裏斯汀打下了大大小小的城池上百座,攻克了不勝枚舉的國度。無論這些國家是投降求饒或是負隅頑抗,都難逃滅國的悲劇。
    克裏斯汀鐵蹄所到之處,都是血海、烽火與哀嚎。
    據說,每當克裏斯汀的軍隊攻下一座城,廝殺的鮮血足以將這座城染盡。
    克裏斯汀有著絕對的軍事力量,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弱國的附庸,他也根本不在乎死後是否能上天堂享受還是下地獄受折磨,他要的很簡單,不擇手段的殺戮與征服。
    終有一日他王城的鐵蹄將踏遍整片大陸,隻要他活一日,征服的號角便永不停息。
    不過,克裏斯汀這四個字,對於王城的士兵而言,就是神的代名詞。
    而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名字的一筆一劃都象征著瘋狂流淌著的血液。
    東大陸內幾乎所有小國的王侯貴族,隻要一聽到克裏斯汀進軍的訊息,要麽直接丟盔卸甲落荒而逃,什麽的榮華富貴都比不上小命重要;要麽就是直接帶著所有的金錢財富一起葬入土地。
    他們即便再有錢有勢,也無法到達天堂。
    因為他們與天堂的距離。
    永遠隔著一個王城。
    東大陸正在經曆著一場人類有史以來無法形容慘狀的人為浩劫,那因戰爭留下的血液,甚至能浸透這片大陸的每一粒土壤。
    再過不足一年的時間,整片東大陸都會成為克裏斯汀的囊中之物。
    此刻,克裏斯汀坐在戰馬之上,望著遠處那座自己連名字都不屑去記的不知名城池,他舔舐著刀劍上的血液。
    對麵的能力,有點棘手。
    而且,守城的士兵有種莫名的執著,在他進攻的期間,不要命似地反抗。
    據說這是城中都是這些士兵的至親。
    他們守衛的不是那些昏庸無能的王侯將相,而是自己血濃於水的至親,所以哪怕希望渺茫,他們也戰鬥到底絕不退縮分毫。
    但是無論再怎麽反抗,在克裏斯汀率領的王城軍隊之下,都是以卵擊石,難逃死劫。
    望著遠方泛起魚肚白的天空。
    克裏斯汀揮起長鞭。
    所以這座城克裏斯汀用了比較長的時間才攻克。
    一個晚上以及一個清晨、。
    麵對死亡的恐懼以及榮華的誘惑,總有人會在這風起雲湧的戰場,成為叛徒。
    現在利用那些抓來的戰俘與對麵投奔而來的叛徒,作為護盾與鑰匙,去撞擊這布滿瘡痍的城池。
    現在隻要他一聲令下,不足片刻的功夫,這座城就將屬於他。
    原本空無一人的城池,一名又一名麵色決絕的士兵顯露在視野之中。
    群花飄零,一名女子在萬花簇擁中,神色平靜,凝視遠方。
    長鞭狠狠地揮下,破風聲後,便是一片兵荒馬亂。
    遠處一朵不合時宜的向日葵在搖曳。
    殺紅眼的軍隊,無暇關注這朵花,隻是向一群手無寸鐵的人群,揮砍屠刀。
    而那繁花似錦中的美人,長歎一聲,倒在了刀光劍影的血雨中。
    她的生命,宛如紙那樣脆弱,卻是這樣毫無攻擊力的人,阻擋克裏斯汀大軍的多次進攻。
    她死前有那麽一絲的愧疚。
    在最後,她還是藏了私心——把生命延續的種子留給了唯一的弟弟。
    歎息隻是因。
    她在歎呐。
    這樣的廝殺何時才能到頭啊。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而此刻,那向日葵中,有位聲嘶力竭哭號卻無能為力的少年。
    “姐!!!媽!!!爹!!!”
    他要出去!!他要出去!
    “放我出去!!!”
    你們不要留我一人在這世上,帶著我一起死好不好。
    “啊!!!”
    他慟哭流涕,心痛到快要窒息,在這沉默的花裏。
    克裏斯汀的軍隊不足片刻便掃蕩了這座不知名的城池,迅速離開,繼續著侵略擴張的步伐。
    一粒種子落在了少年手中。
    天空下起了不知名的雨,一滴又一滴,而後像斷了鏈似地,傾盆砸下。
    “啊!!!嗚啊啊!!!”
    屍海血海的空城中,是被雨聲埋沒的哭嚎。
    那朵向日葵不僅留下了少年,還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他要報仇,他不僅要讓王城永遠消失在世間。
    而且,他還要讓世界感受痛楚,讓這世界永不得安寧!
    這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故事。
    天堂城
    自從來到了天堂城,從維爾遜口中了解了這個地方,薩菲爾就對蓋婭很是崇拜。
    無論是蓋婭的能力,還是蓋婭的行政作風,薩菲爾都無比的敬佩。
    蓋婭無疑是偉大的。
    縱然天堂城有無法許多不足,但是金錢總是會被罪惡圍繞著,這是不爭的事實。
    製造這些罪惡的不是金錢。
    而是人性中的惡。
    短短幾年世界,蓋婭就組建了這樣完整的城邦,培養了這樣大批的人才,為無數人創造了這樣如泉湧的歡樂。
    隻不過,奈何陰差陽錯,這座城無奈地成為了富人的天堂,並非那些弱勢的窮人的天堂。
    天堂城隻是所有人向往的天堂。
    從最初蓋婭對所有人開放,可見其初心;但演變成現在的模樣,可見其無奈。
    走在這天堂城中,薩菲爾的腦海也逐漸構築了內心理想世界的雛形。
    他在想。
    要用自己的雙手親自去創建天堂。
    去創建全人類的天堂。
    薩菲爾所不知道的是,他崇拜的人,也有崇拜著的對象。
    是的。
    蓋婭心中也有無比崇拜的人。
    自從蓋婭心中產生了要組建天堂城的念頭以來,一直崇拜著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對國家的治理理念,以及那種心細如絲的溫柔,那樣對蒼生充滿悲憐的君容氣概,都讓蓋婭為止動容。
    可以說,蓋婭也是仿照著拉美西斯執政風範而建立起的天堂城。
    因為她拜讀過他的《江山圖》。
    字裏行間都是慈悲二字
    年幼有記憶時,我得知自己即將是這片土地的王,責任何其重大,我如履薄冰,深怕自己有片刻不符合君王的儀態。
    當我坐在王位,我望著這個王國,百姓安居便是我今生莫大的榮幸,我祈願我的子民,能夠在陽光與歡笑中活出各自的人生本色。
    我一點也不為沒有一個夜晚能熟睡而煩惱。
    隻是一心牽掛著遠方的每一位子民。
    這片土地上的每一位臣子,都與我相關。
    天堂城酒家
    “小二,上酒!”
    “哎!好嘞~”
    李泓文忙碌著回複,還不忘偷偷去看那在收銀台點著算盤的略顯臃腫的身影,神情中卻是如水的溫柔。
    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遇見,他是又黑又瘦又小的模樣。
    那個收養她和他的酒家老板娘拍拍他的肩膀,向那也是黑乎乎但是和包子一樣圓潤的女孩子說。
    “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那女孩子一點也不怕生,開門見山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他覺得她凶神惡煞的,還滿身的贅肉,和想象中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一個模樣。
    是的。
    最初,他是很不喜歡她的,甚至是嫌棄她。
    但他還是支支吾吾地開口回答她的問題,“我我我……叫,泓文。”
    “你姓泓?”
    她走了過來,氣勢恢宏地問,在她麵前他就跟隻瘦小的猴子一樣。
    “不是。”他一口否決。
    “那你姓啥。”
    他的臉漲的通紅。
    等了半晌不見回答,那女孩似乎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轉身,“走,跟我進屋。我鋪好了你的小床,暫時你和我一個間。”
    他老老實實地跟了過去,看著她肉嘟嘟的背影,輕聲地道“我隻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沒想到這細聲細語地話被前麵走著的人兒聽了進去,她頭也不回地說,“那你就跟我一個姓吧,我叫李灼華,你叫李泓文,怎麽樣。”
    “好。”
    李泓文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