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十侍者: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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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thohoros聯盟!
“上來吧。”
曼德拉想著,薩菲就向他伸出了手。
這場景,宛如從天際伸出了一隻天使的手。
向他拋去救贖的橄欖枝。
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而蓋婭一眨眼的世間就已經站在上麵了,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暗道好玩好玩,真好玩。
隻是懸空飛來的鴿子又飛下來啄她了。
“第八侍者,榮軒又做了新品要給你嚐嚐,我讓人放門口了,快回來快回來。”
“第九侍者雨澤又沒錢了,他還在拍賣書的現場,我讓人給他送錢去了,快回來快回來。”
……
蓋婭差點想掐著這個鴿子的脖子扔下去。
雖然是匯報公事,但每句不離‘快回來’,她才出去了一天哇。
這個鴿子嘴都差點把她的鬥笠給啄禿了。
“這位施主和小動物的關係真好呢。”
子盤見狀感慨地道。
蓋婭聽著鬥笠又被狠狠地啄了一下,啊,是關係好。關係好到她想把它拿去燉了。
雲板離地麵不是很遠,維爾遜稍微一躍便上去了。
可能對曼德拉和薩菲爾這樣身材沒那麽高的孩子而言,可能還有點困難。
“把手給我。”
見曼德拉遲遲沒有反應,薩菲爾又繼續說道,“別害怕。”
曼德拉嘴角抽搐,他隻是不想坐而已,這種東西他坐的次數多了去了,該感到害怕的是第一次坐的你吧薩菲爾。
本來想要一把打掉薩菲爾的手,但是曼德拉伸出手的刹那,薩菲爾一把把他撈了起來。
居然還是有點力氣的。
見人齊了,子盤開始催動雲板。
雲板隨風波動,隻見開始離地麵逐漸略有距離,越來越遠,而一行人越來越近。
不經意間就已經來到了高處,下方是重重疊疊的群山綠樹、川流湖泊。
從這個角度看去,所有的山川河流的走勢確實像是從天堂城而來,奔流向遠處的大海。
雲板的速度差不多是比人間普通馬車稍快一點,但是由於是在天上飛的、沒有阻礙,所以肯定是比地上的腳程快上許多。
四周景色往後奔去,但是雲板之上去如履平地,隻是些許微風拂過。
子盤坐在最前方,目光平和地眺望。
而薩菲爾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些美景,讚歎一聲“好美。”
高空之下,沒有絲毫的畏懼。
蓋婭也感到無比愜意。
維爾遜雖說表麵淡然,但是內心的疑惑絲毫不減。
“你好厲害的感覺。”薩菲爾誇讚道。
“過獎了。”子盤略顯羞澀地回答,雖然很多人這麽誇他,但是被當麵讚許,還是令他有點害羞的。
“感覺你也是個很厲害的人。”子盤順勢說出了內心的想法,雖然現在看起來薩菲爾這樣的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子盤能隱隱約約感覺到,薩菲爾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
或許,這就是佛教裏所說的慧根吧。
如果薩菲爾入佛門,可能會比自己的修為更高深。
最起碼,薩菲爾是連子盤最引以為傲的法器都無法識別出真身的人。
兩種力量,交織在這樣看似孱弱的身體之中。
而且,子盤他們修行,還十分地看重氣。
所謂氣,指的是一個人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場,可以從神態、外貌以及言行舉止可以看得出來。
越是得大道的人,他們散發出來的氣,以及那種心境,是最為存粹的。
根據禪杖的提示,薩菲爾和曼德拉身上兩種氣混合。
存粹的善,與,存粹的惡。
“太神奇了。”子盤說著說著便感慨,“這世界上,真的有人,體內至善至惡的兩種氣,交織在一起。”
氣?
薩菲爾不解地看著子盤。
可能僧人說的話,就是與眾不同吧。
子盤見薩菲爾看過來,按耐不住內心的想法,“為何,你的言行舉止如此的純真善良,但是靈魂卻藏有極致的惡呢。”
“而那邊的那位。”子盤隻是留了個後腦勺,並沒有去正眼看曼德拉,但是其他人心知肚明,子盤指的是誰,“麵相純惡,靈魂中卻藏有致純的善。”
“麵相?”薩菲爾笑了笑,“光看麵相真的能看出一個人的好與壞嗎。”
“貧僧不是指這個意思。”子盤忙解釋道,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些玄學的東西。
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靠悟性領會的東西。
“好與壞,善與惡,啊。”
薩菲爾倒是不在意子盤說自己什麽什麽,他也聽的不太明白。
但是聽了子盤的話,薩菲爾開始思索,“什麽是善,什麽是惡,什麽是好的,又什麽是壞的呢?”
子盤搖搖頭,“子盤也不知。這些問題,子盤也想在修行中尋找出答案。”
如果連這些問題都想不明白。
薩菲爾想,自己可能就無法真正地實現自己的夢想。
善與惡之中的標尺,兩者之間的界限在哪。
“如果不知道善惡的區別在哪,如何能做到懲惡揚善、斬妖除魔呢。”
“阿彌陀佛,所以我並不會輕易殺生。如果危害蒼生,那便是惡。”
子盤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蓋婭聽到子盤說這話的時候,依舊不理解。
那既然危害蒼生是惡,為什麽還呆在獵人聯盟,去為王城助紂為虐呢。
子盤口中所說的不得已,又是什麽。
那會不會是多數人為王城效忠的原由……
科爾尼小鎮
忒提絲在煙波浩渺中,向無名走去。
無名見那身穿碎花小短裙的女孩走向自己。
一把拉住了她柔軟小巧的手掌。
兩人的五指交錯,緊握在了一起。
忒提絲被牽著往前跑。
耳邊是海浪遠離的聲音,清晰的是兩人個的呼吸與踏在密林的清脆的腳步聲。
忒提絲心跳聲如雷在胸腔內跳動。
兩人奔跑著,仿佛要逃離這世俗的一切,不顧一切地自由著。
剛下從山崖寺廟下來,打點準備著一切事物的托蘭,隻聽見仆衛匆匆趕來。
“首席執掌者大人!不好了!”
托蘭神情一頓,“什麽事情。”
“新娘似乎逃跑了!剛有村民看到她和一位男子離開了村子!”
一聽,托蘭一改往日溫馴的神情,眼中含有陰霾,“應該跑不遠。一定要把人抓回來,等把人抓回來,就不等明天了,直接帶過來。”
“明白!已經叫人去追了!”
托蘭抬頭看略微暗下來的天空,以及遠處肉眼可見的騷動。
些微在涼風中歎了口氣。
暮色的林中,兩人在竭力地奔跑。
他們躲在岩石下,疲倦地躲著追兵。
“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忒提絲臉上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地滑落,但是她仍然是笑著的。
她覺得很痛快。
這樣,就足夠了。
自己真的跑了,那族人、那她的阿姆,在那海邊,該是怎麽辦呢。
無名也出了汗,但是由於是男生,體力比較好,看起來沒有忒提絲那麽的累。
“你回去扔進大海裏喂魚麽。”
忒提絲發現無名一點都不是木頭,隻是不愛說話。不說話的時候跟個憨厚老實的小木頭一樣,但是一旦開口說話,就有點膈應人。
對於無名的這句話,忒提絲找不到其他什麽話好懟回去。
無名握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開,等追兵似乎遠離了,又拉著她走著。
但是這次走的不是很快,似乎是知道她跑累了,照顧她。
忒提絲看著無名的背影,在這黃昏的山林中。
可能現在想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她覺得他好帥啊,哈哈。
“無名,我們即便現在跑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對吧。”
忒提絲十分煞風景的開口,但是這是她的心裏話,“我很高興,你給了我勇氣,去邁出自己想都不敢想的這一步,做出這樣破格的事情。”
“但是……”
忒提絲話還沒說話,就撞上了無名的背,被迫中斷了碎碎念。
無名將她的手鬆開,側過身。
黃昏下,一片搖曳的花海,五彩斑斕地沾著夕陽的餘暉,展現在了忒提絲的麵前。
瞬間擊碎了忒提絲內心的所有防禦。
忒提絲的眼眶,泛起了淚花。
無名溫柔地開著她,“很好看對吧。”
溫柔到忒提絲想溺死在這片溫柔裏。
忒提絲含著淚花,像往昔一樣俏皮地笑了,柔軟的花瓣隨著清風,漫天散落。
“啊,特別好看,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忒提絲細嗅著不知名的花朵,在花海與花瓣中,穿著碎花裙子,活潑地轉了一圈,以為無名一如往昔地不會答話。
但是今天無名說的話,比以往的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無意中看到的,想有機會帶你來看看。”
忒提絲捧著散落在花中的花瓣。
聽到了不遠處的聲音,以及,那幾近滿山的火把。
她的笑容凝固了片刻。
然後將懷中的花瓣灑向了無名。
兩人在飄零的花瓣與落日的餘暉中,隔空相望。
忒提絲向無名走來。
“謝謝你。”
卻是擦身而過。
向遠處高喊,“哎——我來了,隻是不小心貪玩而已,讓鄉親們擔心了!”
無名就這樣兀自地站在花海中央。
聽著那熟悉的人聲,逐漸遠去。
他好像,又要失去她了。
又?
無名摸著心髒絞痛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