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脆的磨刀聲很突兀地從遠處傳來，沈牧每磨一下刻刀，就會在身前刻畫出一道紋路，他的速度並不快，可磨刀的聲音卻逐漸加劇。
    兩秒半後，一個泛著紫色光暈的界紋出現在沈牧麵前，紋路精美且複雜，世界之力湧現，絲絲縷縷的紫色氣息從界紋中飄出。
    界紋·迷亂之息！
    很有韻味的紫色氣息迅速彌漫在所有雷蒙獸群中，那些嘶吼著的巨獸聞到這股氣息的瞬間，竟直接四肢發軟，癱倒在地。
    隻有雷蒙獸王搖晃了幾下後，強行穩住了身體，沒有倒下，不過它的雙眼依然被迷亂氣息覆蓋，一時之間沒有任何反應。
    沈牧毫不猶豫，直接對著雷蒙獸王伸出了幹淨的小手，世界樹苗輕顫，剛湧出的世界之力竟然又瞬間收了回去。
    聽著耳邊傳來的技能釋放失敗的係統提示，一堆問號出現在沈牧腦門，他不解地抓了抓頭發，臉上盡是迷茫和不解。
    “什麽叫由於出現未知原因，技能釋放失敗？係統？說話啊！看著我的眼睛！”
    他低吼一聲，這種情況還是首次出現，讓他又驚又怕，無往而不利的隱秘之手居然還有這種隱患？
    一股無形的波動突然降臨，時間好似陷入了停滯，沈牧愣愣地被定格在原地，心中頗為震驚。
    這……這是……
    這是定身術？！！
    作為定身術的資深使用者，沈牧太懂這種感覺了，時間、空間、思想都仿佛被定格在了這一瞬，就好像有人按下了暫停鍵……
    奇怪的是，他現在倒是可以思考～
    “唔～原來如此，規則之力沒有完全覆蓋到這裏，三聖還是有點實力的，不過也就一點，讓老夫想想怎麽修正……”
    蒼老的聲音如自語一般在整片天地之間回蕩，沈牧卻隻能一動不動地聽著，接著他便看到，剛剛的場景竟如倒放一般，瘋狂回退，一直到他伸手的刹那。
    “好了，老夫命真苦，天天跑這跑那地擦屁股，一群小屁孩！”
    自語聲隨風而散，沈牧眼睛一眨，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又恢複了正常，隱秘之手發動。
    一件有些眼熟的物品從迷亂中的雷蒙獸王頭頂飄出，快速落入沈牧掌心，正是聖品聖遺物——靛青磨刀石！
    整個過程極其絲滑，極其自然，不僅得心應手，而且水到渠成，順利到連沈牧自己都不敢相信。
    “剛剛那個聲音我好像在哪聽到過？”
    沈牧把手中的聖遺物收起，低聲喃喃自語著，希望好奇地轉過頭，輕聲問道：
    “什麽聲音？”
    “你沒聽到嗎？我剛才使用隱秘之手失敗後，被人用了定身術，然後說什麽規則之力沒有完全覆蓋什麽的，然後就……用了類似回溯的手段，隱秘之手就成功了！”
    沈牧沒有對希望隱瞞什麽，把自己聽到的如實說了出來。
    “難道是至高蓋亞？也隻有蓋亞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做到這些！”
    “係統？剛剛那個老頭是係統？祂竟然會定身術……等等！”
    希望的話讓沈牧猛地醒悟過來，他的定身術好像是一個叫沈白眉的老頭教給他的。
    難不成沈白眉就是係統……亦或是至高蓋亞的分身？
    祂本體是至高蓋亞，分身化身為玩家們日常接觸到的係統，來負責指引、公告以及處理遊戲漏洞？
    剛剛隱秘之手失敗就是出現了漏洞吧？
    規則之力沒有完全覆蓋……
    這句話中蘊含的信息量好像有點大！
    “玩家隻能達到至高蓋亞規則之力覆蓋到的地方，這一點我聽說過，所以剛才係統來了，重新覆蓋了規則，漏洞修複～”
    沈牧眉頭緊鎖，他越發覺得這個世界不單單是遊戲那麽簡單，玩家雖然是靠遊戲倉進入的遊戲，但不代表遊戲世界是虛假的！
    百分百真實度？
    他很想問一問希望，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在他心中，希望、團團包括拉轟和小墳，都有各自的想法和行為習慣。
    哪怕人工智能發展得再好，也不可能做到如此麵麵俱到，栩栩如生吧？
    沈牧深深吸氣，接著又緩緩吐出，把這個想法埋在心底，希望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沈牧，並沒有說什麽。
    自從希望成神後，心靈相通就可以自主決定是否開啟了，用希望的話來說，要給彼此留些隱私。
    “希望，至高蓋亞有名字嗎？我的意思是戰神叫王富貴這樣的真名。”
    “不知道，至少我沒聽說過～”，希望搖了搖頭，旋即苦澀一笑：
    “實際上，我連父親的真名都不知道！”
    好嘛！
    沈牧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溫和一笑，不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不管這個世界真假與否，他用心去經曆就好！
    紛亂的思緒收回，雷蒙獸王也從迷亂中蘇醒，可它的視線剛恢複，就看到了一個新的界紋。
    捏馬的，還來？
    界紋·混亂之聲！
    一些還在迷亂當中的雷蒙巨獸連醒都沒醒就又陷入了混亂當中，不分敵我地對周圍的家人發起了攻擊。
    雷蒙獸王殺了一堆子孫後，終於從混亂中脫離，憤怒地嘶吼一聲，爪子抬起，好像要拿什麽東西。
    可它連續伸了三四次爪子都沒有任何物品出現，雷蒙獸王發出疑惑的嘟囔，很是惱怒地拍了拍腦袋。
    我聖遺物呢？
    老子明明放在這裏的，怎麽了沒？
    誰動了我的聖遺物？
    這時，清脆的磨刀聲再次響起，雷蒙獸王抬頭，赫然發現，那個人類手中竟握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聖遺物！
    哎？
    兩個新的界紋同一時間成型，火焰與冰霜從天空落下，砸在那些雷蒙巨獸身上。
    界紋·火焰亂流！
    界紋·冰霜湧動！
    火焰與冰霜狠狠地落在獸群中，痛苦的哀嚎聲不斷響起，雷蒙巨獸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看得雷蒙獸王眼睛通紅。
    “吼！！！”
    它發出震天怒吼，左爪驟然斷裂，血液飄出，繼而迅速匯聚，形成了一塊新的靛青磨刀石。
    還能這樣？
    沈牧眉頭一挑，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睛也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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