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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牧聞言卻是一愣，原來死神白柳也想要進入神廟當中？
    這不是巧了嗎？
    話說什麽叫‘吃了我的肉，就是我的蟲子了？’，難不成祂能讓這些蟲子叛變？
    祂的肉……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祂的力量和規則？
    這些蟲子明顯是需要汲取靈力才能繁殖出來的，所以死神幹脆以身入局，主動讓蟲子們啃食祂的血肉，以此來……來‘汙染’它們？
    沈牧用了一個很奇怪的詞來描述死神的行為，汙染本身並不奇怪，怪就怪在，使用它的存在是死神。
    死神在用詭異生靈的方式對付詭異！
    這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也是他現在最直觀的體會。
    汙染！
    難道說死神已經墮化或者徹底墮化了？
    想到這裏，沈牧悚然一驚，連忙向後方撤去，從之前的那些經曆來看，死神是特別癲狂的。
    祂為了追逐死亡，就主動找死，甚至自己殺了自己，隻留下一株枯掉的本體，置之死地而後生，可見其癲狂的程度。
    現在更是用自身血肉喂養詭異生靈，目的隻是進入一座神廟的投影……
    祂未免也太瘋了！
    “果然，這才是白柳啊！這一世的她比上一世的他還要瘋狂啊！”
    血梅的輕歎聲傳來，語氣幽幽，帶著些許欽佩。
    “確實，甚至比男身時更不要命，她不會是想徹底入詭吧？”
    站在沈牧肩頭的希望接了句話，而她的話讓沈牧深深皺起了眉頭，內心更是如地震一般狂震。
    什麽叫‘男身時？’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什麽叫‘男身時？’
    合著我叫了這麽多聲的姑奶奶其實是個男神？
    沈牧有些淩亂，按照希望的話，死神之前是男性，這次複蘇過來卻轉變成了女性？
    我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白柳為了驗證性別對死亡是否有影響，就主動剝離了性別，換句話說，她是無性之人，每次死亡並複活，她的性別就會隨機轉換，不用太過在意！”
    血梅好似知道沈牧在想什麽，輕聲解釋了幾句，可語氣中帶有明顯的揶揄和促狹。
    這不是劇情bug，也不是作者行文漏洞，而是設定好的，死神白柳主動剝離了自己的性別，早在祂成神時就剝離了）
    她在笑！
    她在狂笑！
    沈牧突然臉黑黑的，他感知到了希望歡樂的意念。
    好一會兒後，他才漸漸適應了這個讓他別扭的事實，不讓受其影響，心裏更是多了一些對死神白柳的佩服。
    “這是她的理念，也是她能成為死神的關鍵所在！”
    理念？
    為了追逐死亡，沒有什麽不能拋棄？哪怕是性別以及生命？
    還真是令人頭皮發麻的理念啊！
    沈牧搖頭苦笑，隻覺得死神白柳的這個理念不能以常理度之，可能也隻有祂才會這麽做吧？
    “她現在也是在追逐死亡，而且看她這享受的模樣，應該進展不錯～”
    血梅再度開口，沈牧再次皺起眉頭，看了看死不瞑目的白柳，嘴角一抽：
    “你跟我祂現在很享受？”
    “臭小子，你還是不懂！”，死神的腦袋突然開口，哼了一聲道：
    “所謂的死亡隻是表象，一切都是規則的顯化和體現，正如這些黑蟲，它們因啃食我而生，自然也會因啃食我而死！
    死亡不是終點，而是一切的開始！由死而生，由生而死，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這才是死亡！”
    沈牧聞言，腦中頓時轟然，這振聾發聵的喝聲實在宏大，他隻覺得呼吸急促，不由得自語出聲：
    “姑奶奶，您…您能不能具體解釋一下這些話的意思？”
    死神空洞的雙眸猛地翻起了白眼，然後十分沒有神靈威嚴地破口大罵起來。
    罵血梅昏聵，罵希望無能，罵團團有眼無珠，罵沈牧愚蠢透頂，罵自己識人不明～
    祂甚至還罵了窮神、幸運女神、黑夜女神……甚至是至高蓋亞！
    看得出來，祂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所以你終於找到了死亡奧義？即將成為神王？”
    血梅開口打斷了白柳的罵聲，再讓她罵下去，老底都沒了。
    “差不多了，就看這次能不能成了！”
    白柳呼出幾口氣，鼎中黑水不斷冒泡，才接著說道：
    “其實還是上蒼給了我指引，天道和詭異的結合的確能限製甚至壓製詭異，他對神靈互食的理解已然超過了我，這妮子就是他的成果，可惜太難複刻！
    不過既然天道能和詭異融合，那死亡自然也能，他能以整個深淵為代價，我也能以自己當餌料，其實我已經看到了死亡的光輝在閃耀！”
    沈牧心頭一跳，白柳這些話裏的信息量大得驚人，甚至推翻了他之前的一些猜測。
    他本以為深淵眾神是喜好互食，甚至以互食為最終追求，可現在看來，是那位深淵至高有意為之？
    祂是在用深淵眾神做實驗？
    通過死神提出的神靈互食，以此造就了天道詭物？！
    啊這……
    這麽說來，上蒼的確是善意的，至少在對抗詭異生靈上是善意的！
    不過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沈牧眨了眨眼，又思索起白柳後麵的那些話，不難理解，祂這是打算讓自己與詭異融合，徹底成為詭異生靈。
    可這不就是墮化嗎？
    那些被詭異侵染的神靈，體內充滿了詭異之力，如果能融合的話，也不至於發展到互食的地步。
    這已經不是癲了，而是徹底瘋了！
    一旦失敗，詭異生靈一方就會多出一個極其強大的戰力，還是死神這樣距離神王僅有一步之遙的超級高手！
    甚至於，祂一旦墮化，就會成為神王級的存在！
    阻止祂！
    沈牧沒來由地想要阻止白柳，而血梅也在這時開口：
    “你這是一次瘋狂的嚐試，但你絕對承受不起這個代價！如果失敗，那你就是整個人類族群的……罪人！！”
    “是啊，我知道！”，白柳死不瞑目的臉上泛起一抹笑意，語氣幽幽道：
    “我不是早就告訴你們了嗎？我白柳不怕擔罪人之名！”
    早就告訴……
    等等！
    那個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