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徐漢光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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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夫人,晚輩覺得,當鋪是馬車的前瞻,馬車則是當鋪的後手!”
“你為何會有如此推論?”王夫人繼續追問。
許彥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必要說謊。而且他即將陳述的事實,也會是一種試探,試探王夫人對於此事的態度。
“晚輩在當鋪裏,遇到了一位老掌櫃,他手帶一枚橙黃色寶石戒麵的戒指,並且戒身的花紋是螺旋狀;就在剛剛,那位少女的頭簪裏也有一隻,上麵鑲嵌了橙黃色的寶石,好巧不巧,那支頭簪的紋路恰好也是螺旋狀。再結合我之前說的,馬兒的驚覺另有原因,所以晚輩才會有如此推論。”
許彥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仔細觀察著王夫人的表情,可惜王夫人在聽許彥說話的時候,一直保持著老僧入定的狀態,無論許彥說出了什麽推論,王夫人臉上連細微的變化都沒有。
如果是一般人,自然會覺得這次的試探沒有意義。
可是許彥並不是這麽想的,表情沒有變化,也可以代表一些含義。要不就是王夫人胸有溝壑、處變不驚;要不就是王夫人對於許彥說的一切早已...
許彥覺得,大概率會是後者。
“你,你很不錯,應該說是非常不錯,在我近十年見過的年輕人中,你是最優秀的!”王夫人絲毫沒有掩飾對許彥的誇讚,非常直白的說了出來。
不過還沒等許彥道謝,王夫人言語中的的但是就出現了。
“但是作為一個聰明人,要知進退,此事到此為止,你不需要胡亂猜測,更不需要對旁人胡言亂語,就當做江州城的商人們對於有天賦的年輕人,就是如此抬愛即可!
”倘若你能做按照我說的來做,那麽我保證,首先不會阻礙你和畫眉的婚事,其次你在江州城一日,我自會保你一日太平,你可願意?”
果然不出許彥所料,王夫人的這番言語,就是默認了許彥的猜測,也坐實了青老先生、當鋪、王西炎之間的必然聯係。
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知曉,這必然的聯係是什麽,不過證明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江州王家!
不過現在王夫人拋出了橄欖枝,接還是不接呢?
“晚輩再次立誓,我徐漢光一定遵從夫人所言,此事到底為止,如若違背誓言,我徐漢光必遭聖樹天譴!永不超生!”
許彥義正言辭的發下了毒誓,不過用的是徐漢光的名義。
王夫人對於許彥的表現很是滿意,她拿出一塊繡著紅梅花錦帕遞給了許彥,然後說道:
“如若不是你今天出了王宅,我們可能明天才有機會相見,但是你要記住,我這番舉動,是為了疼惜畫眉,你一定不要負她!
你今天還沒有拜見老爺吧,一會兒拜見老爺後,找個機會去見一下青老先生,把這帕子給他看看,他應該就會明白了!”
王夫人的這段話,包含的信息量也太恐怖了,首先就是直白的告訴許彥,你在我監視之下,你今天離開王宅,到達牛欄街,這些事情,我全部知曉。
其次是帕子,如果把這句話反過來理解,如果青先生看不到帕子呢?
許彥雙手接過錦帕,貼身收好,行禮拜謝王夫人。
王夫人起身,意欲離開雅間,可是許彥突然再行一禮,開口說道:
“夫人在上,晚輩最後有兩個問題,想請夫人解惑!”
王夫人則是淡定的回應道:“我隻回答一些你應該知道的!”
許彥再次行禮拜謝,然後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請問夫人,畫眉平日裏有什麽忌口嗎?”
王夫人想都沒想立刻說道:
“羊乳!無論是飲子還是點心,畫眉食用後都會全身起紅斑,但是羊乳味道獨特,隻要聞一下即可以分辨,畫眉十歲之後就再無食用過!”
許彥笑了笑,行禮答謝,然後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敢問夫人,剛剛在街坊上,邀請我的那位男子,如何稱呼?”
這一次,王夫人明顯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反問道:“怎麽,你和他有什麽淵源?”
許彥回應:“沒有隻是他和我一個故人樣貌相似,想問問他叫什麽名字?”
“強雲。”王夫人見許彥回答的真誠,很爽氣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許彥覺得王夫人沒有說謊,還自顧自的補充了一句。
“從姓氏上看,和我那位故人無關,感謝夫人,恭送夫人!”
王夫人離開了茶舍雅間,許彥覺得此行收獲頗豐,他不僅找到了想殺害他的凶手,還大致推斷出了王家的一個驚天秘密。
天候不早了,是時候回到王宅,一會兒還要麵見王之克,可不能讓畫眉等太長時間了。
許彥離開了茶舍向著王宅走去,這時候,他看見了一間胭脂鋪,這家鋪子的名字有些意思,叫做嬋娟胭脂,許彥心想著...
...
王宅正屋
在那塊初代教宗李敖親筆題詞的“天賜”牌匾下,所有的劇情都在如期的進行著。
寒暄、飲茶、王之克離開。
就在青老先生準備結束這場會麵的時候,許彥突然說話了:
“畫眉,你能先回小院嗎?我與青老先生有些話要說!”
許彥的這番話,讓青老先生和畫眉都有一些吃驚。不過畫眉還是聽從的許彥的話語,離開了正屋。
此刻,屋內隻剩下了許彥,還有青老先生。
“不知道小友,有何事需要單獨與老夫會麵?”青老先生的語氣不是很友善。
“晚輩想和老先生學習一門術法!”
許彥的開門見山,讓青老先生有些措手不及。
“老夫一生師從王爾德大人,所會術法無數,不知道小友想學什麽?”
“晚輩想學,老先生在城外與別人握手的那個術法!”
許彥的這番話說出口後,正屋的空氣都有些凝滯了。
青老先生的表情僵住了,他的眼神裏更是充滿了不可置信,過了許久,青老先生才悠悠的說道:
“此術法是老夫的看家本領,整個王朝可使用此術法之人,不過五指之數,你告訴我,我為何要教你?”
估計青老先生沒想到,許彥竟然會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不過,讓青老先生更沒想到的,還在後麵!
許彥沒有回答青老先生的上個問題,隻是自顧自的說著:
“我上午去了一趟牛欄街,進了一家當鋪,遇到一名掌櫃,用十根頭發換了十兩銀子。”
聽聞此言,青老先生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然後又有一輛馬車襲來,我救了車上的小姐,這時候我發現馬車裏的丫鬟和當鋪的掌櫃都有一塊黃色的寶石,一個是頭簪,一個是戒指!”
在這段話說完後,青老先生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陰暗來形容了。
準確的說,正屋的四周都充滿了殺意!
冰冷、凝結、不詳各種氣息翻湧在許彥周圍。
如果此處不是王宅的正屋,相信青老先生就已經出手滅口了!
“你是何人?為何說這些?”
青老先生壓低了聲音,用喉嚨擠出了這句話。
“因為我想學習你的術法呀!”
許彥並沒有被這危險的氣氛所影響,反而故意調戲般的說出這不可能的要求。
“小子,你找死!”
青老先生的火氣終於壓不住了,對著許彥發出了死亡威脅。
許彥則是淡淡一笑,然後一臉冷靜的說道:
”我們來打個賭吧!“
然後從衣衫裏拿出了一塊紅梅花錦帕。
青老先生在看到這塊手帕的一瞬間,整個人的氣息有些亂了,剛剛放肆宣泄的殺意瞬間無影無蹤。
這個老頭子,瞪大了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許彥。
“我見過王夫人了,王夫人說...”許彥把上午的來龍去脈全部講述給了青老先生。
青老先生看了看錦帕,再看了看許彥,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實。
“聽下人們說,小友早上沒有用膳!”
青老先生突然說了一個完全不搭邊的話題。
許彥則是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於是直接回應道:
“晚輩尤其沒吃,含羊奶的糕點!”
此刻青老先生看著許彥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怪物。
“晚輩剛剛說了,我們來打個賭吧,老先生還沒有回應我呢?”
“小友想說的是什麽賭?”青老先生繼續疑惑的問道。
“想必老先生忌憚並且看上的,是晚輩這一身天賦吧!老先生剛說,您的這門術法,聖樹王朝可用之人不過五指之數,晚輩想提出的賭約是!
請老先生把這術法傳授給晚輩,如果晚輩僥幸學會,那麽晚輩與老先生的恩怨就此揭過,以後在江州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如若晚輩愚鈍,無法學會老先生的術法,晚輩則由老先生任意處置,是生是死您一言決定!”
青老先生思索了半柱香的功夫,然後鄭重的詢問許彥:
“小友,此話當真?老夫有一法子,可以以聖樹之名立誓!確保賭約的公正!”
說完,青老先生在許彥耳邊低語了幾句。
許彥聞言後更是眼睛一亮!隨即點頭應允,即刻大聲說道:
“我徐漢光願以聖樹之名起誓,今日之賭約...”
青老先生見許彥起誓如此幹脆,立刻附和道:
“我青自然願以聖樹之名起誓,今日之賭約...”
在兩人說完誓言之後,許彥隻感覺到周身有一些溫暖。
此刻,誓言已經成立!
青老先生從衣衫中,拿出一塊玉牌。
玉牌上刻有三個字“天鑒術”。
玉牌上的這個天字與牌匾中,天賜的天字,明顯是同一人手筆。
“把手輕輕放上來即可!”青老先生語氣沉穩的說道。
許彥抬起左手,輕輕的放在了玉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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