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9章:隻是記憶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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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禦目光直逼顧書卿。
    “哪怕記憶錯亂,我也要一個有慕安安的記憶錯亂,而不是任何人,明白?”
    七爺是非常幹脆,而且決絕的。
    他完全就是,寧可要徹底毀了顧夕,也要慕安安。
    即便慕安安記憶沒完全恢複,即便催眠之後慕安安記憶淩亂,也不容許顧夕這樣霸占慕安安的思想與身體。
    說白了。
    就是容不得慕安安的身體與思想,被任何人取代,哪怕是曾經的顧夕。
    顧書卿重新看著宗政禦。
    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狠,有多絕。
    為了慕安安,可以屠殺一切。
    而宗政禦沒工夫跟他們說太多,目光直逼傑佛爾教授,“能做到嗎?”
    傑佛爾教授沉默片刻,“如果七爺能夠承擔任何後果,我可以試一試。”
    末了,又補充一句,“我保證可以刺到,安安小姐的記憶複蘇。”
    “傑佛爾教授!”顧書卿持反對意見,“這樣對她身體衝擊很大。”
    “我突然想,這一次是不是治療安安小姐記憶的一個好機會呢?”傑佛爾教授突然笑了起來。
    “之前關於顧夕的記憶藏的太深,即便催眠也沒辦法,可是這次的刺激,讓顧夕的記憶跑出來,那不如趁機,讓兩個記憶相容。”
    “就算不相容,也可以讓安安小姐徹底抹殺掉顧夕的記憶。”
    說起這些,傑佛爾教授眼神是特別瘋狂而又期待的。
    “就好像是雙重人格的人,如果不相容,那麽就毀掉一個人格。”
    他試驗過治療各種雙重人格的人。
    甚至多重人格。
    但唯獨沒有慕安安這樣,自己本身抗拒自己的記憶,加上血液比一般人都旺盛健康。
    甚至百毒不侵。
    他也想利用慕安安這樣的特質,做一些之前被限製的實驗。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她會進入沉睡,她會記憶錯亂,她會……”
    “如果不是慕安安,那就永遠沉睡。”
    宗政禦沒讓顧書卿把後麵的話說下去,就已經給了自己的答案。
    顧書卿震驚。
    ‘嘭’!
    三人的背後,響起水杯砸落的聲音。
    三人回頭,便見到慕安安……確切的說,是顧夕站在那邊,眼眶紅紅的,不可思議的看著宗政禦。
    她明顯是將剛才的一切都聽到了。
    包括宗政禦那麽無情的說,寧可她永遠昏迷。
    她不敢相信,心碎又顫抖的詢問,“禦哥哥,你就那麽想我消失?”
    “我愛的人叫慕安安,你的存在讓她消失了。”宗政禦非常殘忍。
    即便對方眼淚一直掉,可是他根本不會有任何感覺。
    話語直白,“你現在隻是她曾經的一段記憶,和她毫不相幹,我愛的她活潑聰明,冷靜自信,不是你。”
    “你的存在會讓她消失,我不能容忍。”
    “所以你就要讓我消失?”顧夕質問,“這樣是不是不公平,禦哥哥?”
    “我都陪你的,我們說好要一起長大的,你說你要保護我的,可是你現在要讓我消失。”
    “我不要喜歡禦哥哥。”
    “我不要,不要理你了!”
    顧夕一說完轉身就跑回了病房裏,把門上鎖。
    一旁顧書卿急忙說道,“七爺,她現在就是一個十歲不滿的小孩,先不說你說的話她能不能理解,就是你說的這些話,都太過殘忍了!”
    對於小孩子來說,就是床傷。
    沒人會對小孩說這麽殘忍的話!
    顧書卿有些急眼,“她就是一個小孩,記憶裏,你是疼她的,而她這段記憶複蘇到現在,她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你,隻依靠你,你都這樣對她,她怎麽辦,她會難過。”
    “她難過,我的安安怎麽辦?”宗政禦質問,“我但凡對她溫柔一點,都是在背叛安安。”
    “她們是同一個人,隻是不同時期的記憶!”
    “不是!”
    宗政禦很果斷的說道,“安安不喜歡自己就是顧夕,也還沒真正放下承認顧夕的這段記憶。”
    “她不承認,顧夕就永遠是別人。”
    而他永遠不會對任何人溫柔,哪怕一點點的憐憫之心,也不可能。
    就算當初有愧顧夕,但是未來他下十八層地獄去遭受責難,也絕對不能做出會讓慕安安有任何不舒服的事。
    他可以萬劫不複,但他的安安,要永遠高貴,永遠明媚,絕不能有任何芥蒂。
    絕、不!
    顧書卿本來是很憤怒的,是想跟宗政禦理論。
    希望他不要這麽偏激,哪怕對複蘇過來的顧夕,有一點點的安慰與溫柔,都是仁慈的。
    可是……
    看到宗政禦眼神裏的偏執與固執,顧書卿突然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起來了,慕安安以為宗政禦把她當顧夕的影子養時,那崩潰以及慘烈的行為方式。
    顧書卿就不敢了。
    慕安安被宗政禦教的特別霸道,特別獨一。
    絕不容許有點汙點和芥蒂。
    在顧書卿沉默時,宗政禦看向傑佛爾教授,“安排下去。”
    “可以給我一天的時間嗎?”顧書卿請求,“二十四小時,明天的這個時候,讓她好好的是顧夕,我想陪她。”
    顧書卿懇求宗政禦,“我隻是想作為哥哥,跟妹妹有一個好好的道別,可以嗎?”
    宗政禦不說話。
    顧書卿說,“當初的顧夕何其無辜,現在的顧夕也同樣無辜,我隻是想作為親近的人,最後陪陪她。”
    “更何況,有些事情,需要顧夕的記憶來說出來,七爺就不想知道,安安小姐想要的那些答案嗎?”
    顧書卿這句話,讓宗政禦動容了。
    “明天我會過來,到時候我要的答案,一樣都不能少。”
    說完,宗政禦邁開腳步離開。
    顧書卿突然笑了。
    他真的是,除了慕安安,對任何人一點仁慈都不給。
    他說想要好好道別顧夕,作為一個哥哥,或者作為對顧夕當年的彌補,宗政禦無動於衷。
    眼都不會眨一下。
    可是提到,慕安安想要知道顧夕記憶裏的一些答案的時候,他立馬就同意了。
    說到頭來,還是為了慕安安。
    給顧夕的恩賜,也是慕安安。
    顧書卿低頭,就笑起來。
    他也不知道該說宗政禦溫柔,還是什麽。
    就是很想笑。
    傑佛爾教授伸手拍了拍顧書卿的肩膀,算是安慰,“我記得你說過,安安小姐與七爺的感情不一般。”
    “可,我的妹妹有什麽錯呢?”顧書卿反問,“小的時候,她被當成犧牲品,被封存了十年的記憶複蘇,最後要麵對的是最相信的人要將‘她’毀滅。”
    “她做錯什麽呢?”
    “都是一個人,不是嗎?”
    顧書卿的這些問題,傑佛爾教授沒辦法回答。
    有些事,根本講不通。
    也講不明白。
    有時候一段記憶,就代表了一個人。
    “隻是記憶消除。”傑佛爾教授說。
    顧書卿笑了,“隻是記憶消除,那是也‘顧夕’這個人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痕跡。”
    ___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