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闖進戒室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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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創始人在一開始為了防止後人出現一些墮落的行為,影響家族長遠的發展,確立各種各樣的家規。
但隨著一代代的更迭、曆史衍化,很多陳舊的家規被篩選去,同過往的曆史一並封存在古老的戒室。
隻留下曆代掌管家族的人,在同客觀確定符合現在環境的一些規矩,把它們重新羅列上……
製作為‘新’家規。
但在淩家,家規有一個明確的要求,隻允許後人進行篩選重組,形成新的家規,不準進行添加或刪除。
雖說有一些陳舊的東西,本該被曆史淘汰,但時間終究是輪回,有時候也需要陳舊的東西被翻出來,供後人參考。
淩浩明便是這年輕一輩,新一代掌家的人,在他前幾代,雖說有製定家規,都當做形式化進行,以表示對前代先人的尊重。
淩浩明的性子卻並不是這樣,他年紀輕輕就開始掌管淩家,那時候他性子就像是一塊邦硬鐵板,完全按照家規一條一條執行,沒有反駁餘地。
現在他三十多,經曆的事情多,稍微變得圓滑一些,但在有些事情上,態度依舊強硬。
特別是當他自己本人觸犯家規時,毫不手下留情。
不過這也是這種性格,讓他年紀輕輕成了家族裏麵倍受敬畏的人。
不過年紀這麽小,卻像個小老頭似的一板一眼,那些作他長輩的,總是會擔心淩浩明找不到合適的未來配偶。
更怕之後誰嫁給他以後,還要過著這種被家規所束縛的日子。
淩浩明還沒找到未來的伴侶,長輩們就先給他未來的伴侶默默的點了根蠟燭。
不過他們也有一分幻想,或許淩浩明會變,變得更加通融一些。
但心裏麵更清楚淩浩明是什麽個性子的人。
戒室,從淩家這一片山開始建造老宅最初時候,就被考慮在內。
貼著山石石壁往裏麵挖掘,挖出兩個成年人蹲坐的空間。
似乎很大的空間,當人進入要待上3~5天時,會感覺到冰冷暗潮凹凸不平的山石壁,像是在呼吸。
趁人不注意,從四麵八方摸著黑暗擠壓過來,搶奪著山洞裏麵的空氣。
受懲罰的人進入,外人在外麵關閉石門,不會留人看守,隻有在日子到達以後才可再打開石門。
外頭雖然是滑動的石門,石門上有一個孔,用來呼吸,但若是運氣不好,山雨下的密密麻麻,覆蓋住山石門上的孔,裏麵的人便無法呼吸。
因為懲罰,門外自然沒有人看守。
進去的人或是生,或是死,一切都看命數。
以至於後來,哪怕是沒有進過戒室的人,提起這山壁裏麵的山洞,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種戒室的數量多達幾百個。
不過,現在隨著時間的變遷,隨著整個社會動蕩的穩定,族人自發的遵守家規,很多藏在山裏的戒室,都被風塵淹沒,成了曆史的印跡。
留下還再使用的戒室,不過就山腳那一排,一般現在如果不犯什麽大錯,並不會關進戒室。
若真關進戒室,也都會安排人看守,防止鬧出人命。
但凡去戒室待過一天的人,或許做不到一夜之間變好,但至少會稍微遵守一些家族規矩……
少給社會添亂。
淩浩明這樣古板又遵守家規的人,自然是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但卻又有更多的人支持他。
不管別人是支持還是反對,淩浩明該做的事情一件都沒少。
為了祭奠先人,在山底下那一排的戒室裏都擱置有先人的牌位,因為裏麵點有蠟燭,所以山洞內有裝有通風口。
防止蠟燭熄滅,防止蠟燭燃燒產生的蠟燭熱氣讓人身體不適。
但哪怕戒室裏麵點著蠟燭,有著比過去更大的通風口,接著山石壁建造的戒室,室內依舊是黑黢黢一片。
視線所到之處皆是黑暗,在這片黑暗中染了燭光稍微淺下去,變成了透亮的灰黑。
除了黑色與灰色,視線便沒有別的地方可落腳,在外頭山風呼呼聲中自己的呼吸聲側耳可聽。
戒室裏麵被可怕的寂靜所籠罩。
垂下眼皮,閉上雙眼,是麵對黑暗與寂寥的最好辦法,在咚咚咚的心跳聲中回憶自己所經曆的過去,反思對與錯。
“咯?——”
重新修建的石門依舊能掩飾它在歲月打磨下的痕跡。
淩浩明跪坐於蒲團,先人牌位前,在他跟前放著一堆書,封麵上用著各種字體書寫同一個意思——淩氏家規。
哪怕是跪在先人跟前,他的腰杆子依舊是筆挺。
聽到身後的石門發出清響,眼皮下眼眸微微一動,從外頭灌進來的冷風中,聞到淡淡的花香,是他熟悉的氣息。
在滾熱的燭光裏,他慢慢睜開雙眼,翩躚睜開的睡鳳眼裏不露痕跡劃過一絲惱怒。
他抿抿嘴唇,重新垂下眼皮,合眼,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平靜。
身後的石門再次響起輕微的聲響,重新關上。
邊上的蒲團“咚”一聲巨響,像是從天上砸下一個人來,逼得他眼皮顫抖一下,嘴唇張了張沒說話。
等了幾秒鍾,他終於睜開眼,側頭望過去,邊上亂闖進來的女孩,同他一起跪在蒲團上。
那姿勢,像是一隻蛤蟆撲在上麵,屁股高高的翹起,雙臂繃得老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要有多虔誠,就有多虔誠。
淩浩明沒有出聲,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默默看她一會兒,轉回頭目光看著正前方的蠟燭。
蠟燭油燒得漫出來,漫出一大滴順著蠟燭杆往下滑落,一路滑落,一路凝固,在蠟燭杆上凝結成一條凹凸不平的柱子。
淩浩明“……你來做什麽?”
“……我來陪你一起受罰。”
如果不是淩浩明的問話得到了這人的回應,會讓人以為這人趴在地上,跪著跪著睡著了。
哪怕是回答他的話,陳思思也沒有從跪拜的姿勢裏麵直起身來,說話語氣有些悶悶的。
淩浩明伸手捏住她的後頸,把人從地上抓起來。
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光亮裏,滿頭的長發兒就變成了礙眼的東西,陳思思胡亂的甩著腦袋,用手隨意把頭發甩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