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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偉業剛才一直沒說話，將領們一個個信心爆棚的時候，他這個副統帥卻是保持沉默。
    別的將領還沒領教過虎狼之國的厲害，他是親身領教過的。
    十萬精銳碰上別人處於強弩之末的先鋒部隊，結果不堪一擊，趕緊逃跑，連帶統帥部都給丟了。
    現在雖說還有二十萬，但他可沒信心抵擋四個小時，至於八個小時那更是扯淡。
    隻有與虎狼之國對戰過的人，才知道虎狼之國的真正可怕，那當真是虎狼之師，並非吹出來的。
    西境數萬之眾在外孤軍奮戰能夠抵擋六個小時以上，那是人家西境的兵厲害。
    南境的兵長期處於和平中，根本沒經曆過大規模的真實戰場。
    頂多也就是圍剿土匪和一些販毒集團而已。
    最大的一戰就是喬斯科瓦那一戰，結果被喬斯科瓦一個人搞得灰頭土臉，段鎮山還差點割地求和了。
    這仗怎麽打？
    段鎮山眉頭深深皺起，朝祖偉業問：“你覺得擋不住嗎？”
    祖偉業臉現凝重之色：“段帥，我覺得咱們還是準備一條後路的好。”
    他可不想死在這裏。
    “後路？”段鎮山臉皮抽搐：“你覺得我們還有後路嗎？”
    “這……。”祖偉業臉色難堪了，他們沒後路了。
    “偉業，議院督戰的人都派來了，本帥他們都可以斬殺，退路在哪裏？”段鎮山再問。
    祖偉業沉默，心底絕望。
    “戰吧，沒什麽可說的了。”這一刻，段鎮山也隻能拚一把了。
    “段帥，我們剛才也許做錯了。”祖偉業突然道：“如果剛才派人支援西境兵，西境南境一起聯手，說不定外圍防線不至於現在就被攻破。”
    這句話讓段鎮山一愣，老臉沉下來：“你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本帥的指揮能力嗎？”
    “段帥，我……。”祖偉業不知道怎麽解釋的好。
    “哼，他肖健的兵死活與我何幹。”段鎮山狠狠一揮手，吼道：“走，本帥親自坐鎮指揮。我就不信了，在本帥的親自指揮下，我南境二十萬精銳會抵擋不了四個小時，當本帥的兵是病貓嗎。”
    話落，段鎮山還真就雄赳赳大步而去。
    祖偉業一臉苦色，隻好跟上。
    ……
    西門關外，炮聲已經停息，硝煙漸漸散去。
    外圍三道防線一片狼藉。
    層層疊疊的屍首，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那些被炮彈炸平的戰壕上，殘肢斷臂到處都是。
    整個一片區域，猶如地獄閻羅場。
    慘烈而悲壯。
    硝煙彌漫的陣地上，放眼望去，看不見一個站著的人。
    不，還有一個人。
    他手扶旗杆，正緩緩地站起來，一點點地挺直了身軀，矗立於天地之間。
    這一刻，整片天地，就隻剩下了他偉岸的身影。
    “嘩啦！”
    手中，殘破的鮮豔旗子展開，高高舉起，在風中“呼啦啦”地飄揚。
    “西境，永不敗！”
    嘶啞的聲音發出的呐喊，貫穿了整片天地。
    後方，西門關上，無數南境將士看著那個偉岸的身軀，聽著那貫穿全場的呐喊聲，沉默了。
    有軍中一名女記者含著淚，遠遠地拍下了這一幕。
    軒轅文海帶著剛剛組建起來的督戰隊站在城樓高處，望遠鏡看著那個那孤單偉岸的身軀，忍不住淚如雨下。
    這才是真正的英雄，民族之脊梁啊。
    可是，段鎮山那個王八蛋，竟然任由他們戰死。
    數萬好兒郎，沒有一個人投降，沒有一個人後退，他們做到了一個軍人的職責，保家衛國，死戰不退。
    當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
    比較起來，南境的人不慚愧嗎？
    軒轅文海牙關恨不得咬碎，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把段鎮山之流全給斃了。
    “來人，必須把他救回來，必須救回來！”軒轅文海突然失控地大吼。
    “參事，來不及了。”這時，一個下屬回答道。
    敵人包圍過來了。
    “沙，沙，沙……。”
    一群虎狼之國的士兵端著槍，從硝煙裏冒出來，將那偉岸的身軀包圍。
    孤單的英雄身處包圍中，眼裏沒有畏懼，隻有冷漠。
    反而，他把旗子抓得更穩了。
    “人可死，頭可斷，但旗不能倒！”
    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噗！”
    猛一用力，旗子狠狠插入土中，那一個偉岸的身軀雙手扶著旗杆，死死定在那裏。
    包圍上來的敵兵看著這一幕，他們沒有動手。
    對這樣的人，即便是敵人，也會充滿敬意。
    一會沉默後，一個領頭的敵將走上前：“兄弟，你是個英雄。我虎狼之國敬重英雄，隻要你投降，我們不殺你。”
    “投降？哈哈……。”大笑聲響徹全場，雖然嘶啞，卻是震耳欲聾：“聽著，我西境，從來沒有投降的兵！”
    “少帥跟我們說過，一寸山河一寸血，若想踐踏我們腳下的土地，那就先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