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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
    馬素芬夫婦硬是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這兩年來，方家人幾乎無時不刻將離婚掛在嘴邊。
    這突然真要離婚了，卻是讓馬素芬夫婦一時半會難以適應。
    “女兒，這是真，真的嗎？”馬素芬聲音都有些發抖，感覺有些不真實。
    方靖也緊追著問：“雅菲，你確定是肖健同意的？”
    方雅菲在樓道口停下腳步，轉身過來，鄭重地點頭：“他真同意了。”
    “這……。”方靖愣住。
    “嘩啦。”馬素芬卻是突然一把抓住方靖的手，差點喜極而泣：“老方啊，終於可以離婚了啊，那個廢物，終於可以讓他滾蛋了。”
    然而，方靖卻是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反而一臉凝重：“這時候離婚，合適嗎？我怎麽感覺怪怪的。”
    “你腦子壞了吧，離婚有什麽好怪的，這不很正常嗎？”馬素芬沒好氣地道。
    “咱們家女兒多優秀啊，當初追求的人可以繞清河市一圈。”提起這事就很讓方靖臉上有光，但他臉色很快黯然下來：“可是誰曾想，女兒嫁給了一個廢物。現在倒好，竟然還要一個廢物施舍，他同意離婚了才能離，感覺咱們女兒是被一個廢物丟棄的東西似的……，這，這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這麽一說，馬素芬猛然一怔，瞬間猶如醍醐灌頂，醒悟過來。
    “老方，想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啊。”馬素芬臉色難看了。
    她的女兒被一個廢物丟棄，素來好麵子的她，這以後都沒臉出去見人啊。
    關鍵有了這不好的名聲後，二婚的女兒想再找一個稱心如意的金龜婿可就難了。
    “不行，這婚不能離。”馬素芬吼道：“絕對不能是他拋棄我們女兒，必須是我們女兒拋棄他，嫌棄他。”
    一家人正說話間，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正是肖健。
    看到肖健回來，方家人第一次反常態，沒有對肖健大呼小叫，大聲吆喝，而是很詭異地安靜地看著他。
    肖健走進客廳，眉頭微皺，感覺有些不適應。
    詫異的目光掃過馬素芬、方靖二人後，肖健的目光停留在站在樓梯口的方雅菲身上。
    此時方雅菲也在看著肖健。
    四目相對，沒有含情脈脈，反而是氣氛有些詭異。
    沉默一會，肖健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身上拿出兩份協議走過去輕輕放在靠近樓梯的桌上。
    協議展開，上麵幾個大字分外刺眼：離婚協議。
    “雅菲，上麵我已經簽好字了，你簽字後便可生效。協議一式兩份，簽好後你留一份，另一份給我。”
    肖健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好像離婚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我去收拾東西了，今晚就離開方家。以後，你們都可以解脫了。”肖健目光掃了馬素芬和方靖一眼，跨步朝後院走去。
    “站住！”方雅菲突然大喝。
    肖健停下腳步：“還有事？”
    “這婚是你想離就離的嗎？”方雅菲臉色冰冷。
    肖健一愣：“不是你一家人都要離婚的嗎？”
    “肖健，你要記住了，是我們家女兒不要你了才跟你離婚，而不是你不要我們家女兒了，知道嗎？”馬素芬聲音更冷。
    “別別。”方靖嚇得趕緊插話：“肖健啊，不是這意思啊，是你要跟我們家女兒離婚的，不是我們女兒想跟你離婚。”
    兩口子這是唱起“反調”了。
    “老方，你腦子有病嗎？”馬素芬怒了。
    “不是我腦子有病，是你忘了一件事，老爺子的話你忘了嗎？”方靖咬著牙，盡量壓低聲音提醒。
    “這……。”馬素芬僵住了。
    當初，老爺子離開清河市去外地養病之前，可是放下狠話，隻準許肖健主動離婚拋棄方雅菲，不準許方雅菲拋棄肖健。
    否則，他回來之日，便將方靖一家逐出方家，那可就變得一無所有了。
    這種慘重的後果可不是方靖一家願意承受的。
    雖然，他們很不滿老爺子的這個安排，甚至心裏想罵老家夥糊塗。
    但沒辦法啊，不滿和憋屈也得忍啊，誰讓老爺子大權在握呢。
    馬素芬憋屈啊，這婚現在離也不是，不離也不是。
    她突然感覺胸疼。
    “嘩啦。”
    方雅菲那裏突然抓起桌上的離婚協議。
    不知為何，她的手竟有些發抖。
    “呼哧……。”一會後，她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肖健，離婚可以。但，你在我方家兩年，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住我家的，這筆賬咱們得算清楚了，等你還清了我會立馬簽字。”
    “在沒還清之前，這協議我暫時保管。”
    方雅菲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讓肖健劍眉微微豎立。
    “你不覺得有些過分嗎？”聲音還是那麽平淡木然。
    “過分又如何？”方雅菲不屑冷哼：“當初，你用卑鄙手段讓爺爺逼迫我嫁給你這樣的廢物，讓我方雅菲受盡別人的閑言碎語，受盡別人的嘲笑甚至是侮辱，還浪費了我兩年的大好年華，你有想過過分嗎？”
    “這……。”肖健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