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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健立馬取消了去方家別墅的計劃，讓出租車調頭開往另外一個方向。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城市郊外的一個小鎮邊沿。
    小鎮邊沿很冷清，零散地散落有幾戶人家。
    一棟靠山而建的小平房，張昊遠遠地迎了出來。
    “先生，您來了，人在裏麵。”張昊見到肖健，無比的恭敬客氣。
    “走。”肖健大步朝屋裏走去。
    進了一扇破舊的木板門，裏麵潮濕且昏暗。
    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撲鼻而來。
    張昊的幾個手下守在屋裏，正盯著一老一少兩人。
    屋內一張發黑的圓桌還破了一個角。
    桌旁坐著一位老人正在吃早餐，喝的是黑乎乎的稀粥，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的。
    在老人身前，站著一位清瘦的少年。
    少年雖然清瘦，但眼眸鋒利，握緊拳頭正在與張昊的人對峙，一副有人敢動老人家，他就拚命的模樣。
    張昊等人對清瘦少年根本不屑，但在肖健沒來之前，他們也沒動這祖孫倆。
    肖健進屋，讓張昊的人退到後麵，他上前站到祖孫二人麵前。
    張昊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在肖健耳旁介紹道：“先生，這位老人就是我在電話裏跟您說的藥老，是蘇氏藥業集團曾經最頂級的藥師，可以這麽說，蘇氏藥業集團能有今天，他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就是他在兩年前外出采藥時，帶回來了蘇雪，然後變成了蘇林的孫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藥老帶回蘇雪不久後突然被清退出蘇氏藥業集團，同時被打斷雙腿，舌頭也給割掉了。”
    “所以現在他隻能坐著，而且還不能說話，算是個廢人。好在有他孫子藥小虎照顧，要不然這兩年早死了。”
    聽到介紹，肖健眉頭皺起。
    方家如此殘忍手段對待一個功臣，這其中肯定透著古怪。
    這個古怪可能和蘇雪有關。
    “先生，我猜測，可能是蘇林那狠辣陰險的老家夥害怕蘇雪的真實身份暴露出去，才這樣殘忍地廢了藥老。”張昊猜測的口吻道。
    肖健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嗯，問問。”肖健上前一步，站得更近了。
    “站住！”藥小虎橫擋在肖健身前，咬牙喝道：“不許欺負我爺爺，誰敢動我爺爺一根毫毛，我跟他拚命！”
    “去，就你也配拚命？”張昊冷笑著就要動手，被肖健製止。
    “放心，我不會動你爺爺。”肖健平和的聲音道：“隻是問他幾個問題而已。”
    “那你可以站在這裏問。”藥小虎毫不退讓。
    張昊怒了：“你傻啊，你爺爺話都不會說，怎麽問？”
    “這……。”藥小虎愣了一下，突然道：“既然你們知道我爺爺不能說話了，那你們還來幹什麽？你們走，這裏不歡迎你們。”
    “我爺爺都變成這樣了，難道你們還不肯放過他老人家嗎？”藥小虎說起爺爺的慘狀，眼裏憤怒的烈火在燃燒。
    “你爺爺變成這樣又不是我們做的，有本事你找蘇林那老家夥報仇去。”張昊鄙夷地道。
    “我……。”藥小虎噎住，一張瘦臉憋得通紅，拳頭握緊再握緊：“如果不是怕爺爺沒人照顧，我早就去跟蘇家拚命了。”
    “你拚得過蘇家嗎？”肖健冷聲問。
    “拚不過也要拚！”藥小虎咬牙低吼，眼裏閃爍著決然。
    “有骨氣，我可以給你機會。”肖健這話說出，連張昊都是羨慕不已。
    別人不知道肖健的可怕，張昊可是知道的。
    能得到肖健這種神人的垂青，那是上天恩賜啊。
    “還不趕緊謝謝先生？”張昊連忙提醒。
    然而，藥小虎卻是不為所動，目光在肖健身上掃了兩眼，哼道：“就你？身上穿的東西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你能給我機會？當我好忽悠呢。”
    “哼，你是狗眼看人低。”張昊冷哼。
    當然，他也可以理解。
    當初自己何嚐不是狗眼看人低呢。
    肖健隻是笑笑，目光越過那消瘦的身板，望向一直不為所動，至始至終都坐在桌前喝粥的老人。
    “你帶來的那個蘇雪，她真名叫軒轅雪，是我一位故人。”肖健開口：“我今天來是想知道，她是如何到了清河市，又是怎麽變成了蘇林的孫女？”
    “我知道你不會說話，但你可以把所有事情真相寫出來。”肖健繼續：“當然，你可以不配合，我也不勉強。不過我要說一句，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無論你和蘇家有什麽仇怨，雪兒她是無辜的。”
    說完這句，肖健朝後麵的張昊一招手：“給他紙筆。”
    “是。”張昊早就準備好紙筆了。
    不一會，紙筆都放在藥老的桌前。
    “當。”
    藥老手裏的勺子敲響瓷碗，停止了喝粥的動作。
    那一雙老眼抬起來望向肖健，眼窩深陷，目光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