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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哪位？”肖健又問了一句。
    但電話除了一陣沙沙聲外，沒有任何人的回音。
    “打錯電話了嗎？”肖健微微皺眉：“不說話我掛了。”
    “不要。”一個女人的聲音豁然響起，是那麽的熟悉。
    方雅菲？
    肖健一愣，幾乎本能地就要掛斷電話。
    “肖健，求你，別掛電話好不好。”方雅菲破天荒地懇求聲，不，是哀求聲傳來：“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行嗎？”
    肖健沒想到方雅菲竟然用這種方式給自己電話。
    一向高傲的她，竟也會用這種手段，而且一開口就是哀求。
    看來，是被逼入絕境了。
    “你想說什麽？”肖健木然的聲音道：“如果是想讓我回去，那就免開尊口了。”
    肖健直接堵死了方雅菲的話頭。
    “呼……。”方雅菲憂傷地呼出一口氣：“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沒辦法送給你。”
    “肖健，我希望咱們有始有終。”方雅菲的語氣憂傷中帶著嚴肅：“我馬上要離開別墅了，怕是以後你想找也找不到我了。既然咱們離婚了，那就見最後一麵吧，你說呢？”
    肖健沉默一會：“好吧。”
    “我在我家別墅附近那個好味道夜市店等你，你知道的。”方雅菲道。
    “我不想見其他人，尤其是你媽。”肖健強調道。
    “放心，就我一個人。”方雅菲保證的語氣道。
    “那你等會，我馬上來。”肖健正打算放下電話，一個身影突然閃了進來，是殘月。
    “老公，誰啊，這麽晚你還要出去？”殘月不滿地嘟囔道：“咱們都該休息了，有什麽事明天辦不行嗎？對了，你幫我脫衣服吧。”
    殘月身上有傷，全身都包紮著紗布和草藥。
    後背的草藥和衣服粘在一起了，她脫衣服時不敢用力，所以才下來找肖健幫忙。
    誰知她這麽一說，肖健還沒掛機，結果全被電話那頭的方雅菲聽到了。
    老公？脫衣服？
    這幾個關鍵字一字不漏地傳進方雅菲的耳朵裏，讓她腦子突然一片空白，整個人陷入一片呆滯中。
    那一瞬間，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心裏空落落的，很傷心。
    仿佛有什麽東西被人搶走了似的。
    那一瞬間，她悚然一驚，自己都感覺有些驚愕。
    她怎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兩年來，她對肖健隻有厭惡和失望，從沒把他當做自己丈夫，甚至在她眼裏，肖健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傭人。
    可此時此刻，她心裏為什麽會有這種空落落的感覺。
    自己瘋了嗎？
    ……
    肖健倒是沒料到，剛才殘月的話會對電話那頭的方雅菲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在他的意識裏，方雅菲恨不得一腳將自己踹開呢，哪會在意他這個名無實的丈夫。
    嚴重一些說，就是自己今天死了，怕是也不能讓她掉一滴眼淚，說不定還會拍手稱快，她終於擺脫這個“廢物”丈夫了。
    “啪。”
    電話掛斷，肖健幫殘月把衣服問題解決了，安撫道：“小月，你先休息，我還有點事去辦，辦完就回來。”
    殘月很懂事地點頭。
    數分鍾後，待所有人都休息了，肖健這才關上店門，隱沒入外麵的黑暗中。
    打車花了二十分鍾，肖健走進了約定夜市店的指定包廂。
    包廂裏，果然就方雅菲一個人在等著。
    包廂內的圓桌上，兩盤燒烤，一瓶酒水，兩雙筷子，兩個酒杯。
    肖健走過去，在方雅菲對麵坐下。
    “離婚協議拿來吧，拿了我就走。”肖健直奔正題，懶得囉嗦。
    其實要不要離婚協議意義並不是很大，但他希望這件事有始有終，不能影響他的心境，所以還是來了。
    反正也不是什麽費力的事，就讓這段不該有的孽緣今晚徹底了斷吧。
    對方雅菲和自己來說，都好。
    方雅菲苦澀一笑：“我還想著和你喝兩杯呢。”
    “沒有那個必要。”肖健表情漠然：“此後，你我就是路人，彼此互不相欠。”
    “嗬，你倒是挺絕情的。”方雅菲笑，笑得很古怪。
    “絕情？”肖健盯著眼前的女人，劍眉豎起：“這不是你們一家早就想要的結果嗎？再說，你我之間何來的情？既然沒有情，又哪來的絕情？”
    “額……。”方雅菲愣住，目光盯著肖健，表情有些驚愕：“我發現今晚的你，和以前不一樣，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肖健一怔，發現自己的確有點暴露自己的氣勢了，隻好迅速收斂起來。
    “唉……。”一聲輕輕的歎息，肖健將手伸出去：“拿來吧。”
    方雅菲盯著那隻手，沉默一刻：“如果我說，沒有呢？”
    “刷。”
    肖健目光驟然一閃：“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