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笑傲江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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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左冷禪能看懂身著夜行衣的黃天陽唇語,因為從始至終黃天陽等人都並未蒙麵。
    換上夜行衣隻是給與對方一個理由的台階,但若身著官服意義就完全不同。
    因此無論是曲洋還是順風堂及五嶽江湖勢力,因之前看過身著官服的幾人,此刻一眼就認出了黃天陽等人身份。
    不然黃天陽的人來演戲,對麵的人真槍真刀的廝殺,未免太吃虧了點。
    主要原因還是黃天陽不想放棄這次煉詭,力保歐陽鋒這個角色。未蒙麵之下既有了並未以官家身份出手的理由,又讓左冷禪手下認出自己,致使左冷禪不敢下黑手。
    可謂是一箭雙雕,二品朝廷命官的身份你個江湖草莽舉報無力。同時又是二品朝廷命官的顯赫,無論左冷禪是否吩咐過屬下,都得被動配合演戲。
    這種明目張膽的演繹經不起有心之人推敲,所以黃天陽並未給四人多疑的機會。
    劉正風已死,令狐衝和嶽靈珊已逃。剩下的曲洋心脈已斷,內力已竭。生機逐漸削薄完全沒有太多精力再思考其它,滿腦子全是笑傲江湖曲目托付之意。
    這一手令左冷禪感到由衷的膽寒,真是全方麵將任何細節都拿捏得死死的。
    黃天陽雙手抱著曲洋,快步奔向小舟。將曲洋放上,就欲向大船方向駛去,耳邊傳來曲洋細若遊絲的聲音。
    “放我下來吧,歐陽大人。我心脈已斷,無力回天再顛簸會,恐怕還未到船舟之上就已斷氣。”
    “前輩,我來晚了。”黃天陽檢查了曲洋的傷勢,麵色一變露出愧疚之色慚愧道。
    “歐陽大人能來就已經令老夫感激涕零,萍水相逢能做到如此,可見歐陽大人也是身懷赤心之人。”曲洋有氣無力的被靠船頭,眼中的精光一閃並未警惕反而露出由衷的欽佩。
    “歐陽大人年少有為,難怪初冠之年就已是二品大員。這招一石二鳥的計策可謂是算無遺漏,既摘了官家身份,又借助官家身份令左冷禪投鼠忌器。”曲洋身為日月神教長老,武功不低。哪怕深受重傷,也一眼就看出了對戰黃天陽,左冷禪的內力收斂到了極致。
    “曲前輩見笑了,晚輩對音律很是在行。但對於武功實在難提興趣,若非家中長輩鞭捶,恐怕這點身手都沒有。”
    “對戰左冷禪這種一派宗師,真刀真槍的幹。恐怕一個回合晚輩就得歇菜,隻能耍點小聰明了。”黃天陽漲紅著臉,露出一副羞愧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曲洋奄奄一息仿佛隨時會斷氣,艱難的開口:“老鬼已經走了,我也時日不多即將離去。隻可惜笑傲江湖這首曲譜若就此埋沒實在可惜,歐陽大人若不嫌棄,我將此琴和曲譜一並贈送歐陽大人。”
    “這……其實剛剛那位令狐兄更適合受此衣缽,我這就派人將其找來,左冷禪不敢殺我的手下。”黃天陽心頭微喜,確故作為難的表情轉頭就欲取出傳訊竹筒。
    “沒時間了,況且令狐小兄弟雖擁有赤膽之心。但初冠之年,在這亂世命運多舛,恐怕……”曲洋言未盡,靜靜的盯著黃天陽雙眼,雖未道盡二人確心中肚名。
    黃天陽才華橫溢,謀略巧慧,還身份顯赫。倘若沒有主角光環的令狐衝,在這人命如草芥的江湖,半路夭折也實屬正常。
    相比之下,黃天陽雖然是朝廷之人。但各方麵對比,確顯然遠超令狐衝。
    “前輩乃是日月神教之人,我六扇門雖不輕易參與江湖勢力紛爭。但各位其主有違忠孝之事,請恕在下不能接受。”黃天陽沉思了一會,明令拒絕。眼見曲洋似早有預料,依舊被深深的遺憾布滿臉頰。
    黃天陽定了定神,說出了個折中的方法。
    “笑傲江湖此曲就此埋沒,乃音律一大損失。既然是日月神教之物,還望前輩親筆寫個證明,在下願暫時保管,日後交付於你們日月神教之人。”
    “如此,拜托了。”曲洋聞言眼前一亮,但其眼底的遺憾依舊被黃天陽捕捉到了,故作不知的收下刻有日月圖騰的琴與一個小盒子。
    “歐陽大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夫並無冒犯之意,大人能做到如此地步意欲何為?”曲洋艱難的深吸一口氣,眼中神光逐漸消散,已到了彌留之際詢問心中最大的疑惑。
    經過短暫的相處,曲洋已經明白黃天陽雖然年齡和令狐衝差不多。手段謀略確是十個令狐衝也難以並肩,這樣的人物就為萍水相逢的音律知己而舍生忘死,實在難以接受。
    “因為前輩你和我師傅長得很像,並非歐陽鋒的師傅。”黃天陽深深的凝視著眼露期待的曲洋,伸手頭頂一抹,一縷金光浮現。
    “來世你若有緣走入修真世界,本座降臨之後,即可前往越國皇府來找我,本座名為黃天陽。”
    經過一係列的經曆,黃天陽隱隱察覺這個執念世界記錄著歐陽鋒經曆過的劇情。自身稍有改變,改變的即是前塵往事,也就是說黃天陽在執念世界中來到了過去。
    這也是為什麽民國靈界甲僵托付黃天陽帶小不點回到過去的原因,因為他每一次煉詭都是回到已發生過的歲月,能不能改變曆史黃天陽不知道,才有了這縷九轉金蓮的餘暉試探。
    曲洋再也堅持不住體內生機的極速流逝,在金光的守護下曲洋所化魂煙震驚的看著黃天陽元神真麵目,隨之消散在空氣中。
    ……
    兩日後一座破廟宇之中,令狐衝與一渾身破爛猶如乞丐的老者暫歇於此。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皎潔的月光之下哪怕不生火也能視物。夜色撩人,確充滿著嗜血的殺機。
    左冷禪率領手下追逐令狐衝等人至此之時,已是午夜時分。
    令狐衝依舊如影視劇中一樣到處顯擺他的赤誠之心,見到左冷禪等人率先出口將老頭摘開,不得不說這一招又無本錢,碰到高人就是賺很是實用。
    然而若沒有黃天陽參與一切都水到渠成,但若有了黃天陽的強勢亂入,那所謂的主角光環也得靠邊站。
    雙方激戰不久,令狐衝在老頭的幫襯下輕而易舉的殺了不少五嶽之人。哪怕左冷禪也無法在老頭出神入化的劍法下占得便宜,在左冷禪即將不支的時候,黃天陽帶人出現了。
    “令狐衝,你夥同左冷禪先坑殺日月神教曲前輩與劉正風。如今又窺視華山氣宗風清揚的獨孤九劍,真可謂是盡得你師傅嶽不群真傳。”一到此地,黃天陽就眼露憤恨之色,先入為主。
    說完後憤然拔劍,向令狐衝殺來,老頭模樣的風清揚眼中精光一閃。見黃天陽身著官服出口的話確如此奇葩,有違常理。
    就欲阻擋,確不想明明是東廠鷹犬的左冷禪確率先出手,阻擋下了黃天陽的攻勢。這令風清揚眼中戒備之心提升到了頂點,狐疑的看了眼滿臉驚愕的令狐衝。
    “風清揚是誰?曲劉兩位前輩為救晚輩深陷險境,在下心存愧疚但絕無與朝廷鷹犬勾結,歐陽大人是否搞錯了。”令狐衝是真的雙眼愕然,滿臉的委屈之色。
    “裝,接著裝。本官平生最恨你這種奸詐小人,平日裏到處裝出一份道岸貌然的模樣,江湖中人誰不知令師偽君子的名號從何而來。”黃天陽一臉正色,雖然身著官服但流露的豪情壯誌確令眾人深有感觸。
    被黃天陽真情流露的氣場所感,風清揚眼中的懷疑之色越加濃鬱,質疑道:“你是朝廷六扇門之人,曲洋是魔教之人,劉正風是五嶽之人。以你的身份,怎麽可能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不怕被有心人利用,落得叛變之嫌?”
    “關你屁事,老頭哪涼快待哪去。我知道你很厲害,我二舅諸葛臥龍比起你也不逞多讓。你若死心力保這個奸詐小人,我就帶兵滅你整個華山。”黃天陽露出一份悲鳴的氣憤之色,似有千言萬語確難以出口,艱難的從懷中摸出竹製圓筒。
    “歐陽大人且慢,令狐小兄弟也是有難言之隱,嶽掌門之命不敢不從,沒必要如此大動幹戈再扯上六扇門吧。”左冷禪見機也是麵色大變,慌忙的奪過黃天陽手中的竹筒,語速極快的勸慰道。
    黃天陽微微側目,心中暗道。
    喲嘿,表演的不錯嘛,很有戲劇天份。
    二人一唱一和的唱雙簧,反而將令狐衝與風清揚晾在一邊。
    隨著二人的語氣,令狐衝這口黑鍋是越來越嚴實了。眼中精光乍現的風清揚在黃天陽說出諸葛臥龍的時候,就已經將對令狐衝的欣賞之意轉移到黃天陽身上了。
    黃天陽與左冷禪唱雙簧之中,餘光掃過心中叫苦。莫非風清揚與諸葛臥龍認識,完了,這場戲隻能臨場發揮了。
    似有脫離掌控的變化了…
    “小弟,你幹嘛?歐陽大人誤解了我們,我必須解釋清楚。”令狐衝突然發現有人輕輕拽自己,回頭一看偶感風寒高熱未退的嶽靈珊小心翼翼的提醒自己離開。
    嶽靈珊小聲道:“師兄,看這架勢。左冷禪顯然是故意為之,這種情況想要解釋清楚太難了,日後有機會再解釋,晚了就沒機會了。”
    二人偷偷摸摸的離去是黃天陽有意為之,左冷禪看著一副赤誠之貌的黃天陽。心底發寒,從未有過的忌憚之心令其深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