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為人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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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死對頭的貓後!
因此,林妄在明殊心中一開始便是不一樣的。
有多不一樣,明殊也說不清楚,隻是在後來的日子總會不自覺地想起他,想起那個跟著她爬山,送她食物的青年。
隻是,之後為了治療明覺,為了以後的安全,明殊交出了明家核心技術。之後,一窮二白四處打工的她遇到了那時鬥誌昂揚一心想成就一番事業的小助理陳苓初。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明殊進了娛樂圈,陳苓初成了她的經紀人。
明殊本就是個新人,為了撈錢給明覺賺治療費用,她參加了一個大型星秀選拔賽,那是個遍地練習生的選拔賽,公司為了捧一名練習生,找來了幾名菜鳥作陪,而她因為樣貌出挑,便拿了祭天劇本。
為了讓我這祭天劇本更順利,她那段時間被公司安排了各種小通告,以坐實“皇族”身份,每天她被各種通告塞滿,根本連正常休息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去練習什麽的。本就不敵練習生,再不練習演出,那唱跳實力自是一踏糊塗。
隻是這“祭天劇本”本就是明殊心甘情願拿的,無它,拿了它,她就能接很多通告,賺很多錢給妹妹交治療費用,還可以長久地呆在選秀直播裏,在這個遍是鏡頭、充滿話題討論度的環境下保證那些人不敢動她。
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林妄會是那場公演的評委。
她知道林妄並不認得她,那時在山裏她髒兮兮的,還故意糊過臉,不叫人撞見認出,更何況,他其實也沒與她見過多少麵。
然而,在他冷酷的判辭下,她還是難受、委屈,甚至怨恨,怨恨他的幫助,怨恨他的公正無情。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沒有立場去怨恨林妄。她甚至應該感激這個人的陪伴,感激他的幫助。可她好難受啊……
麵對網友鋪天蓋地的漫罵,她無所謂;麵對練習生的嘲諷、敵意與排擠,她無所謂;麵對公司的強勢與高壓趕通告的疲憊,她無所謂。
可是,麵對林妄,她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她也曾是明家的小公主,父母親的掌上明珠。過著倍受寵愛而無憂無慮的生活。
一夕之間風雲變,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猙獰可怖。
深淵探出的手從不放過她,一次又一次地想將她拽進那個黑得不見五指的洞口。
有時候,累到極致的時候,她也會崩潰大哭,也會想著要不要帶著妹妹一起走,下去找爸媽。
可她怕,她怕下去後父母責怪她,怕妹妹本是想活的……
林妄的存在,就像是茫茫沙漠中她手中僅剩的一瓶水,雖保不了命,卻是絕望中的安慰與希望。
可……她聽著判辭,渾身僵硬,難過如潮湧淹沒了她,心底滋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恨。她告誡自己不應該怨恨這個拉過她一把的人,告訴自己不要難過。她朝他鞠躬,想扯出一個嬉皮笑臉,想戴上假麵假裝自己很好。隻是,她才開口,眼淚就控製不住地流了出去,連最後的體麵也沒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在搏人同情,故意在台上哭,四麵投來的目光都是鄙薄嘲諷的,像一把把刀子般鋒利割人。
明殊再沒看林妄一眼,也再沒勇氣站在台上了,她深吸幾口氣,木然地說完場麵話,便匆匆下台。
之後就渾渾噩噩地在台下看著那些人暗箱操作,看著自己再次坐實“皇族”身份,看著工作人員別有深意的眼神。
渾渾噩噩中,明殊因為幾天的連軸轉,終於大病一場,進了醫院打退燒針。幾天間,網上對於她的消息更是沸反盈天。大部分人都以為她裝病,以逃避眾人指責,卻終於有人心軟,站了出來為明殊說話,明珠的前身也是這時候開時成立的。
看著那些聊聊無幾為她辯駁的聲音被吞沒、被指責、被圍攻。
明殊窩在被窩裏無聲又聲嘶力竭地哭了一場。自此,唱跳廢物在舞台上慢慢褪變,變得耀眼。
隻是,林妄這個名字,卻成了她心裏的意難平。
再之後,娛樂圈盛傳明殊與林妄不和的消息,兩家粉絲因為正主的約束倒是沒明撕,但在網上卻常常無聲較量。
如同慢電影般,回憶悄悄湧上心頭,那種無助、失落、羞恥與怨氣也跟著湧入心裏,可下一秒,一隻手順了順她的毛,依懶、歡喜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拂開了她先前的負麵情緒。兩種情緒交織,倒叫她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以何種態度麵對幾步之遙同樣僵硬的林妄。
聽了明覺的話,林妄心裏湧上些許失落,他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明殊,無言片刻,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那好吧!我送你們上車。”
這一次,明覺沒有再拒絕,她莫名地看了看林妄,又看了看明殊,應了下來。
三人無言地朝小區門口走去。
清冷的燈光打在路上,三人的身影穿梭其中,影子在路上時長時短,時分時合,糾纏不休。
明殊看著前麵的車輛,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逃避是人之常情。
在明殊沒弄清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前,她隻想逃。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找安全帶的時候,一隻手遞來一顆軟糖。
“你若是心情不好,就吃了它吧。”
明殊盯著糖看,她不敢抬頭,也抬不了頭,周圍的空氣如重千鈞。
她沒動,他也沒動。
慢慢地,明殊的眼眶紅了,忽然間,她就釋懷了,那些事畢竟都已經過去了,更何況,林妄本就沒做錯什麽,她之所以怨,不過是心裏存了不該有的妄念罷了。
她抓起一直舉到她麵前的糖,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謝謝。”
一直在林妄後麵等著上車的明覺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林妄與姐姐之間是怎麽回事,隻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很奇怪,叫她有點手足無措。
而林妄看著明殊的笑容卻是一愣,直到車子駛離,他才慢慢抬起手看,那隻剛才放了軟糖的手上此刻什麽也沒有,手上徒留麻痹的觸感,那是剛才明殊碰到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麽,剛才看到明殊的笑容時,他忽然有些心慌,就好像要失去了什麽似的,可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