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學院食堂，薑哲孤獨站立許久，甚至引得一些人回首注目。
    一個漂亮姑娘站著眺望的模樣總會吸引一些人的目光。
    薑哲回神過來，淡然地重新坐回位置，繼續用餐。
    就在這時，戴莉女士空靈的聲音在薑哲耳畔回蕩：“回家。”
    薑哲並未慌亂，心底反倒更為安定：戴莉女士果然在以神秘手段關注著我。
    被戴莉女士罩著，薑哲甚至有了餘力猜測著戴莉女士的手段：
    通靈者，是靈魂之類的手段嗎？
    聯想到從昨晚起就感到些許森然涼意，薑哲覺得這恐怕不是她的錯覺，而是對一些神秘手段的應激反應。
    稍作收拾，薑哲端起餐盤將用過的餐具放到指定地方，順著人流離開了這讓她察覺到不妥的食堂。
    臨近畢業期，本校在讀學生、從實習地趕回來的畢業生、外來考試人員等等讓廷根大學人流多了不少。
    薑哲順著離去的人流向學院外走，因為人數較多，等過了兩輛公共馬車才得以上車。
    上了車，薑哲一眼看到了仍舊是通靈者打扮的戴莉.西蒙尼顯目地坐在車上，並向她抬手笑著讓她坐過去。
    “戴莉姐您竟然在這輛車上？”薑哲驚詫。
    要知道她是錯過了兩輛馬車的。
    戴莉捧著水晶球輕挑地笑：“神秘力量能將巧合成為必然。所以我們這類人都很辛苦，哪怕真遭遇到‘巧合’都要仔細考量……如履薄冰啊。”
    說完，戴莉女士戴上兜帽閉目養神。
    薑哲知趣地沒在人群中談論異常事情。
    隨著越接近家，車上人員越少。
    等最後下了車，周圍了無人跡時，戴莉主動詢問道：“我通過附在你身上的靈，察覺到你氣息不穩定，是情緒不穩定的外顯，你遇到了什麽？”
    薑哲回想著食堂時候的情景，遲疑道：
    “在食堂有人向我搭訕……”
    薑哲回憶著那種別扭感，緩慢說道：“但我用不太像自己風格的態度，將那人趕走了。”
    戴莉碧綠眼眸瞥了薑哲一眼：“那人是怎樣向你搭訕的？”
    薑哲微微皺眉，“我不記得了。”
    戴莉神色變得認真了些：“那人長什麽樣子？”
    薑哲先是蹙眉，隨後眉頭輕挑，張了張嘴，目光迷惑：“我……忘了？”
    那人模樣、那人姓名、甚至那人性別她都忘得一幹二淨。
    這已經不是忘性大了，而是靈異事件！
    戴莉神情變得更加嚴肅，“你一定是遇到了極具危險性的非凡者或者神秘物品……奇怪，我設置的預警手段竟沒有起效。”
    戴莉喃喃了一句，繼續道：
    “你此次遭遇極大可能蘊藏了危險，從這個角度來看，遺忘對你反而是件好事。”
    “這竟然是好事？”薑哲訝然。
    戴莉解釋道：“這是你的靈性幫著你躲避危險。”
    “我的靈性？普通人也具有靈性？”薑哲向戴莉確認。
    戴莉點頭道：
    “有的。”
    “像我們總會看到不該看的事情，總會聽到不該聽的事情……偶爾我們自身的靈性便會警示我們。遺忘、無視、逃離……都是預警。”
    “不過對於尋常人，這種靈性預警並不明顯。像你這種情況明顯的……”
    戴莉打量了薑哲一番，“說明你本身靈性要遠遠高於一般人。”
    琢磨著戴莉這話，薑哲思索著她穿越的經曆、靈體融合的獎勵、儀式魔法的經曆、吸收克蕾雅記憶碎片的經曆……
    或許她異於常人的靈性與其中一項或幾項有關：
    “那從這方麵來講，我是不是具有成為非凡者的天賦嘍？”
    戴莉聽了卻直搖頭：
    “這種事情無法稱之為好或壞。不過你倒真是堅決地想成為非凡者啊……”
    對上薑哲疑惑目光，戴莉笑著詳細講解道：
    “不同途徑的非凡者各方麵都天差地別，不能一概而論。”
    “以‘收屍人’途徑為例，服用魔藥後，會提高服用者的靈性，本身靈性越強的，提高程度也越強。”
    “像伱這樣本身就靈性過高的，可能在你喝下魔藥瞬間，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事物，從而發狂甚至死亡。”
    薑哲聽到一愣：“怎麽會這樣？”
    “因為某些存在，僅僅知曉其尊名、甚至是知曉其存在，就會對我們產生了汙染，從而走向瘋狂或死亡，甚至還有想死都死不成的時候。”
    “我曾參與處理一個被汙染者。見到他時，他隆起的肚皮不斷往外生著‘孩子’。”
    “他？”薑哲惡寒地打了個哆嗦，察覺到某個單詞的不協調。
    戴莉揉了揉眼角：
    “被汙染前性別確實為男。”
    “所以如果你能選擇魔藥途徑，我不建議你選擇那些能提升靈感的魔藥。也有魔藥在低序列時不會增強靈性，或者隻是增強很少的靈性，我個人認為，那些魔藥更適合你。”
    聽戴莉談及對魔藥的選擇，薑哲心底突然有個猜測，連忙問道：“聖堂有回複？”
    戴莉輕笑道：“所以說你真是敏銳。是的，聖堂同意了，但需要晚些才能派人過來。”
    “這種情況不多見。按照慣例，會直接批準當地值夜者小隊給予你魔藥配方及魔藥，就在查尼斯門後存有魔藥配方和一些儲備材料。”
    “查尼斯門你應該知道吧，名字來源於現代值夜者體係創立者，查尼斯大主教。門後分割為數個不同區域，高密級的文獻典籍，非凡材料，非凡物品等等都存放在那。”
    “但你別好奇那裏，門後還關押著異端、異種、邪教徒、隱秘組織成員，以及活著的‘封印物’。”
    “所以一個城市的值夜者有足夠的底蘊幫助你這樣的新人踏上非凡。”
    薑哲聽得有些入迷，不論他人怎樣告誡，她都難以克製對非凡的向往，哪怕危機種種：“那為何到我這兒，就需要聖堂派人來？”
    戴莉說道：“我猜是會給你帶來不同的序列途徑。你都打聽清楚了，我也不瞞你，廷根值夜者小隊擁有‘不眠人’、‘收屍人’、‘窺秘人’、‘占卜家’等初始序列魔藥配方及對應非凡材料。”
    “而聖堂那邊也確實有更多的序列途徑。”
    “或許是你貴族身份，也或許出於其他考慮，讓聖堂向你開放了更多的選擇。”
    不知為何，在聽到“占卜家”時，薑哲隻覺得心髒好似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