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急促跑來的腳步聲，洛耀快速地敲了門後，推門而入：“戴莉女士，隊長讓我來叫你再過去一趟。”
    “好的。”戴莉用赫密斯語解除了信使的召喚。
    克蕾雅問了句：“案件審問有頭緒了？”
    戴莉略有頭疼地說道：“目前確定了厄爾墨是靈知會的‘刺客’，但想查出他的上線很困難。”
    “走吧。再去試試……”戴莉轉頭給洛耀說道。
    看著戴莉跟著洛耀離去，克蕾雅打消了主動去幫忙的想法。
    她也幫不上什麽忙。
    倒是戴莉遺留的筆記更能引起她的興致，上麵介紹的靈界生物稀奇古怪，讓克蕾雅大開眼界，結合通靈前輩們冒著風險總結出來的咒文，極大地豐富了克蕾雅的靈界知識。
    “試一試？”
    克蕾雅從筆記中找了個描述上就很安全的咒文，布置起祭壇。
    延展的靈性與燈芯摩擦，蠟燭燃燒起橘色火焰。
    在搖曳的燭光中，克蕾雅開始念誦：
    “徘徊於虛妄之中的靈。”
    “可供驅使的友善生物。”
    “能賦予我漂浮能力的霧狀生物。”
    燭光驟然膨脹，四周陰冷下來。
    一個模糊透明的白色小圓點出現在克蕾雅麵前，小白點逐漸膨脹，最後變成了一團腦袋大小的灰黑白霧。
    克蕾雅好奇地觀察著這個被她召喚來的靈界生物。
    按照筆記描述，這是較為特殊的一種靈。
    雖然弱小無害，但如果選擇同對方簽訂契約，便能得到漂浮的能力。雖然這種漂浮能力動起來慢的和蝸牛似的，但在低序列已經是極為可貴的了。
    如果契約了麵前生物，那第三句描述就能換成“獨屬於克蕾雅.梅阿查的靈界生物”。
    值得一提的是，“克蕾雅.梅阿查”這個稱呼必須是被靈認可的名字。
    如果克蕾雅是以“薑哲”之名與對方契約，那就是“獨屬於薑哲的靈界生物”。
    但不論哪種名字，必須是本體有關聯的名字，隨便說個“莉莉”“鮑勃”這類是行不通的。
    要想使用“莉莉”，得以“莉莉”的名字生活一段時間並有生活在世上的痕跡。
    克蕾雅很想契約麵前這個靈界生物，飄得再慢那也是能飄起來！很有神秘範！
    但能契約和能召喚完全是兩回事，克蕾雅稍微感應了下，她想契約麵前這個弱小無害的靈界生物，至少也得等再次晉級了。
    至於信使……
    那是一部分途徑的中高序列才能接觸到的高端貨。
    維持召喚會消耗靈性，克蕾雅結束召喚，再次捧著戴莉的筆記豐富理論基礎。
    天大亮的時候，黑荊棘安保公司更熱鬧了些。
    鄧恩、戴莉、洛耀以及西迦都跑去審問厄爾墨。
    鄧恩與戴莉是審訊主力，洛耀是查尼斯門的輪值人員，而西迦則一直都在追查“懶貓”這條線。
    布萊特去值守武器庫。
    老尼爾則陪著克萊恩去煉金室，說是要指導克萊恩儀式魔法，還拉著克萊恩去領取些儀式魔法所需的材料。
    克蕾雅聽到了這些人來人往的動靜，但她一心隻顧學習，沒去理會。
    直到洛耀返回辦公室暫做休息時，克蕾雅稍作閑聊，問起了審訊情況。
    洛耀整個人冷冷淡淡的，哪怕熟悉了後，說起話來也平穩地像做冰山：“入夢、通靈，手段用遍並沒得到有價值的信息。”
    克蕾雅訝然，“那個厄爾墨嘴巴這麽硬的嗎？”
    “不是嘴硬。”洛耀搖頭，“他什麽都交代了，隊長與戴莉女士把他個人案底扒得幹幹淨淨，是個比預想中更該死的惡魔。”
    “厄爾墨在加入幫派前便是個人渣，用外貌用手段勾引女性騙財騙色，甚至綁架販賣……”
    洛耀深吸了口氣，“而他那時候都未成年，天生的畜生。”
    “能給他定罪的證據足以斃他十次了，但沒找到一絲一毫他上線的線索。”
    “怎麽會呢？”克蕾雅：“那他是怎麽成為非凡者的？非凡材料、配方或者說是魔藥，總有領路人吧？”
    洛耀罕見地笑了下，是冷笑：
    “有領路人，在他的床上。”
    “一個被他勾引回家的美麗女人把他上了，這是厄爾墨的原話，厄爾墨說起這話的模樣就像是遭受什麽折磨似的，神情驚懼猙獰。”
    “然後那女人給他灌了‘刺客’魔藥，並說了句他已經是‘靈知會’的人，神神叨叨地說了句‘災難會指引他回家’。”
    “從那以後，厄爾墨就再沒有見過那女人。”
    “之後，厄爾墨混跡地下勢力，慢慢接觸到了些野生非凡者，並逐漸暴露本性，甚至變本加厲。”
    “最近又活躍作案，原因就是他從黑市上買到了‘教唆者’魔藥配方，急需大量鈔票購買非凡材料。西迦也就是這時候盯上他的。”
    “那賣家呢？”克蕾雅問道。
    洛耀歎氣：“西迦之前已經查過這條線索，厄爾墨是在惡龍酒吧買到的‘教唆者’魔藥配方，但那兒的老板斯維因竟然毫不知情！”
    克蕾雅皺眉：“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
    洛耀說道：“是真不知情。斯維因是前‘代罰者’小隊隊長，不會在這種案件上有隱瞞。”
    “通過複盤案情來看，惡龍酒吧地下市場裏出現的那個賣家，是專門將配方賣給厄爾墨的。”
    “西迦懷疑那人就是厄爾墨靈知會的上線，但那人做了偽裝，查不到線索，連占卜等手段都嚐試了，也不行。”
    靈知會……
    克蕾雅在資料中看過這個第五紀元初期才出現的隱秘組織，其成員製造了不少血色濃鬱的案件，是個臭名昭著的組織。
    其組織內的非凡者較為常見的是“學徒”及晉級後的“戲法大師”。
    但也有很少量的“刺客”與“教唆者”。
    最讓人官方非凡者頭疼的便是靈知會這些“刺客”“教唆者”成員作案，就像厄爾墨這樣都是單獨作案，但案件卻都是極為惡性的案件。
    值夜者資料中懷疑靈知會背後有古老隱秘組織“魔女教派”的身影。
    回憶著這些資料，克蕾雅收拾了筆記，起身向辦公室外走去。
    洛耀疑惑問道：“克蕾雅你要做什麽去？”
    克蕾雅頭也沒回地說道：“厄爾墨是我捉住的，我去找隊長申請加入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