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話題過於變態。
    此時就連“倒吊人”也忍不住開口，將話題往其他方麵靠了靠：“那些‘魔女’看著男性照片就能提升晉升速度？”
    但“女皇”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克蕾雅拾掇了心情，也提出了個新的疑惑：“如果男性魔女無法證明自己曾是男性呢？”
    女皇冷聲道：“一律當做女性魔女處理。”
    “就類似羅塞爾大帝曾調侃的那句‘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但魔女們踐行著這句話。”
    “而且魔女教派的重點是要回收‘刺客’途徑的非凡特性，非凡者的死活並不重要。”
    克蕾雅沉默了。
    “那避著躲開不行嗎？”“正義”小姐緩過勁來，也插嘴道。
    女皇停頓了下，望了眼上首位置的愚者，突然說道：“接下來我要講的知識價值昂貴，我希望能得到一定補償。愚者先生能做見證嗎？”
    愚者先生聲調不變，淡淡道：“可以。有不願參與交易的成員，可以提出放棄。”
    但被提起好奇心的眾人都沒有提出放棄。
    隻是正義小姐問道：“你希望獲得什麽樣的報酬呢？”
    女皇似是並不很在意地答道：“報酬之後再說。不過在愚者先生的見證下，我是不會提出超出對應價值的報酬。”
    見所有人都無異議，也沒人放棄，女皇口吻略嚴肅地說道：
    “你們要謹記，非凡特性具有聚合現象！”
    “具體講，就是同一途徑的高序列物品會間歇性地、無意識地吸引中低序列的非凡者來到它的附近，且有彼此聚合在一起的傾向，高序列可以察覺這種吸引。”
    “也就因為這一現象，‘刺客’途徑的女性非凡者們總會不由自主地向著魔女教派的強者們吸引靠近！”
    聽了這番話，克蕾雅恍然。
    這簡直是飛蛾撲火嘛！
    克蕾雅想到了那個女人。
    她大概理解了那女人竊取男性身軀的用意。
    但即便如此，那女人也不可原諒……
    克蕾雅眯了眯眼，壓抑了眼中的情緒。
    正義的聲音在此刻響起：“這句話對我很有用，讓我有了些尋找晉升線索的想法。我願意現在就對這份知識付出對應的報酬，不知道‘女皇’是否接受用金鎊或者其他貨幣來結算？”
    女皇音色慵懶道：“我對錢不感興趣。”
    這樣的答案讓正義沉寂的同時，也讓其餘人都沉默。
    然後在愚者的見證下，在女皇的授意下，眾人暫且擱置要付出的報酬。
    接下來的聚會，正義先是打聽“觀眾”途徑序列8“讀心者”魔藥配方的線索，但並無收獲。
    倒沒有太多失望的情緒，正義又立馬問了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一隻普通的動物喝了序列9的魔藥，會發生什麽事情？”
    克蕾雅聽到這問題後，目光瞥向正義高挑的身影。
    這種問題……還蠻像是“正義”小姐會做出來的事情。
    同時，倒吊人無奈的聲音響起，免費解釋了這個問題：
    “普通的動物沒有人類的頭腦，沒法第一時間學會冥想，所以，大規律會當場死亡，或者崩潰成怪物，但要是它們撐了過去，應該就能成為超凡生物，如果魔藥能提高思維能力，它們甚至還會變得聰明。”
    魔藥竟然真能促使超凡生物誕生？
    克蕾雅思路突然被打開。
    她對非人生物的感情天然淡漠。
    再聯想到非凡特性會在該生物死後又被析出，那麽在不考慮動物的死活情況下，是絕對可以利用一份魔藥或者一份非凡特性，人工製造出一隻超凡生物。
    想法雖然大概率能實現，不過真實的性價比是未知的。
    或許可以做些實驗……但我的資金連一份完整魔藥都難以配齊。
    克蕾雅有些可惜地輕歎了口氣。
    在彼此交流中，此次塔羅會接近尾聲。
    在臨近結束，如神明淡然旁觀的愚者先生，突然含笑說道：“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們的配合。”
    克蕾雅的心被這問題揪了下，謹慎地皺起眉來。
    好心召集聚會的愚者，果然是有所圖謀！
    似是在安撫，愚者平靜地開口道：“放心，一件小事，如果能夠成功，對你們很有幫助。”
    “您講。”向來活潑的正義，此時語調都凝重得似是結成了冰。
    愚者擱在桌麵上的手指輕動，語調平和道：“我之前說過，要進行一些嚐試，讓你們能提前請假，不用擔心周一下午處在不合時宜的場合怎麽辦。”
    “這正是我們期望的。”正義的聲音恢複了些活力。
    聽清楚目的的倒吊人也稍稍鬆氣道：“需要我們做些什麽？”
    “你們可以嚐試一個儀式魔法。”
    愚者詳細地講解了儀式魔法祭壇的布置，材料的擺放，以及對應的赫密斯語咒文；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啊，你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你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克蕾雅在心底默念這三段描述，心裏掀起陣陣波瀾。
    以她對教會教典和神秘學的認知，這樣三段的描述指向的存在位格極可能會媲美神靈。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難道指的是愚者先生是之前某個紀元存活至今的古老存在？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這句描述是克蕾雅最容易理解的，這片灰霧世界掩藏的神秘絕對遠超她的想象。
    簡直就類似教典中傳說的神國！
    第三句是最讓克蕾雅在意的，福生對應好運，玄黃對應黃黑。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簡直就是將“福生玄黃上帝”音譯成了赫密斯文。
    愚者先生果然就是福生玄黃上帝嗎？
    克蕾雅內心感到顫栗的同時，心底對這樣的權柄也有著一絲隱蔽的渴望。如果她能擁有這種權柄，成為這種位格，不論是男性軀體抑或是穿越世界，恐怕都是能隨心意做到的事情吧……
    但我現在還隻是序列9！
    名為“野心”的事物在心底膨脹的同時，克蕾雅在心底再次告誡著自己。
    “此次剩餘儀式的語句隻是祈求一次安眠，但這個嚐試如果成功，那下次就可以稍微修改咒文，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最遲不超過周三，我希望你們能夠完成這個儀式。”
    愚者先生的聲音在巍峨宮殿內回蕩。
    克蕾雅收斂了難以描繪的情緒，和其餘人一同站起俯身答道：“遵循您的意誌。”
    “今天的聚會就到這裏吧。”
    隨著愚者淡然話語落地，俯身的克蕾雅看到正義、倒吊人、女皇的身影齊齊從青銅長桌旁消失。
    空曠的巍峨宮殿，隻留下坐在上首位置不動的愚者，和站立俯身的她。
    此刻，她似是在與愚者對視。
    克蕾雅看不透灰霧中愚者的模樣與態度，僅是稍作停頓，她再次道：“遵循您的意誌。”
    她主動斷開了聯係。
    身影消失在座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