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個叫……，雅莉娜？”
    “不對，不對，我記得你跟我提過一次，梅麗爾？”
    “就你私生子的娘”
    勞勃笑著笑著，開始回憶關於奈德的糗事，但是一下又想不起來，糾結得眉頭都皺一塊兒了。
    “薇拉！”奈德聽著勞勃聊起這個事情，側過頭望著遠處的風景，嘴裏不在意的搭話。
    “對，就是她，她一定不是個簡單的姑娘，能讓艾德·史塔克公爵忘記榮譽，你從來沒告訴我她長什麽樣……？”
    勞勃總算是想起自己好兄弟的一件糗事了，心裏憋著壞開始不停的調侃著。
    “以後也不會！”
    而奈德則冷著臉表示根本不會給他機會。
    “當時我們在打仗，過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媽的，你太嚴於侓己了，老是這德行“”
    勞勃說著說著，忽然注意到好像有什麽對方不對，正要繼續扯呢，一抬頭發現奈德的臉色已經開始拉黑線了，到了嘴邊的話直接一個絲滑的拐彎兒。
    “我發誓我要不是你的國王，你剛才都要揍我了”
    很顯然，年輕時候勞勃沒少因為嘴賤的事挨奈德的揍，兩人當初可是從小長大的發小。
    “你帶上王冠後最操蛋的事情，就是我再也不能對你動手了”
    奈德聊著聊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相信我，這不是最操蛋的事”
    正說笑著呢，這時奈德注意到勞勃表情逐漸的嚴肅起來。
    勞勃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順手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的汙漬後遞給了奈德。
    一旁立著假裝警戒四周，實際在豎著耳朵聽兩人八卦的周宇瞥了一眼兩人。
    奈德一臉疑惑的接過，展開看了起來，隨後滿臉的不屑，聲音裏帶著隱隱的憤怒，將手中的信件捏做一團扔到麵前的桌麵上。
    “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剛嫁給了一個多斯拉克馬王，那又如何，難道我們送一份賀禮過去？”
    “我看送把刀更好，一把銳利的好刀拿在一個有膽量的人手裏”，勞勃端起牛角酒盅，嘴裏惡毒的詛咒著。
    “她不過是個孩子……”聽到勞勃的話，奈德下意識的反駁。
    奈德性格仁慈，丹妮莉絲和瓊恩都差不多大，在他眼裏根本就是個孩子。
    對於自己國王的想法，奈德顯然並不認同，可是勞勃畢竟是維斯特洛大陸七國的國王，哪怕隔著一片狹海，他也依舊有能力做到他口中的事情。
    並且，他的榮譽並不允許他直接或間接的去謀殺一個孩子，也是如此，奈德才想要勸阻勞勃。
    “這個‘孩子’很快就會張開雙腿，繁殖孽種了！”
    對於奈德的話，勞勃有些嗤之以鼻，自顧自的喝著自己杯中的紅酒。
    “你暗示的是令人發指的事情”，奈德一點也不相讓，直白的說道。
    “噢，我令人發指？她爹對你家人幹的那些事情才叫令人發指，還有雷加·坦格利安對你妹妹……，對我心愛的女人幹的那些事情”
    “我要親手宰掉每一個坦格利安家的人！”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個，勞勃就感到無比的憤怒。
    哪怕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甚至他勞勃·拜拉席恩都已經將那些叫做坦格利安的白頭發趕下王座，屠殺殆盡，他也難泄心頭之恨。
    就算是每個夢回的夜晚，他都會親手幹掉每一個坦格利安，用手中的錘子挨個兒砸碎他們的腦袋。
    “伱沒法親手宰掉這一個，對吧？”，奈德依舊勸誡著勞勃。
    奈德對勞勃足夠的了解，要是他真能做到他口中說的，他早就動手了，也根本不會等到現在這樣找機會坐在他麵前和他逼逼。
    “這個卓戈·卡奧，據說他手下有十萬大軍”
    “多斯拉克人遠在狹海對岸，即便百萬大軍又有何妨？，勞勃，那些野蠻人沒有船……”
    果然，勞勃沒有動手是有原因的，也許，他並不在意兩個如喪家之犬般四處逃亡的坦格利安。
    八爪蜘蛛的小小鳥們讓他早就知道這兩個小玩意兒這一年多來躲在狹海對麵富商總督的府上，他擔憂的是沒想到會讓這兩個該死的白發坦格利安找到卷土重來的機會，哪怕再小再渺茫。
    奈德聽得出來勞勃的擔憂，但是他顯然並不在意，遠在千裏之外的野蠻人，能夠幹成什麽事？
    “到現在王國裏還有人叫我‘篡奪者’，倘若哪天那個坦格利安的臭小子帶著多斯拉克的軍隊渡海，這批人渣一定會擁護他”
    勞勃抱怨著，一想到王國內部，各個家族為了利益，就像是一隻隻水蛭，一個個吸血的害蟲，這些年來他看得太透徹了。
    “他渡不了海！就算他真來了，我們也能協力將他趕回去”
    “風雨欲來呀，奈德”。
    聽到奈德還是考慮得如此簡單的話，勞勃語重心長的說道，話裏話外意有所指。
    “我不知道何時爆發，也不清楚我們的對手是誰，但我聞到了戰爭的味道”
    勞勃顯然很清楚奈德的為人，也懶得繼續就這件事該怎麽做繼續討論下去，自己是國王，自己想做什麽都可以。
    自己的這個兄弟這些年來在北境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呆得太過於安逸了，早已不熟悉關於貴族那惡臭的齷齪了。
    奈德聽懂了勞勃的話外音，自從自己答應與他南下君臨，這幾天偶爾的勞勃都會隱晦的提起相關事情，暗示著奈德。
    這讓奈德又想起前夜到來的那封來自鷹巢城的信，如今再加上剛才看到的這封，哪怕他再遲鈍，也有種頭頂黑雲籠罩的預感。
    此次南下，必定危機重重，凱特琳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
    所以他也沉默了下來，心中已經為這次的南下之行感到壓力重重了，這潭水，比他想象得更深。
    夜在不知不覺間到來，臨冬城。
    凱特琳依舊不分晝夜的守在自己兒子布蘭的床前，手裏拿著自己編織的七神祭環，企圖求來七神的保佑。
    作為一個深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她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這時，木門在嘎吱聲中打開，癡望著布蘭的凱特琳轉頭望去，魯溫學士開門走了進來。
    魯溫學士來到布蘭床前，看著依舊處於昏迷中的孩子，又看了一眼身形枯槁疲憊的臨冬城女主人，伸出摸了摸布蘭的額頭。
    “夫人，我們該清點賬目了……”
    “這樣您才知道這次招待王室的開銷”
    魯溫的聲音清冷，看著凱特琳費勁的綁紮著手裏代表聖母的草人，提起這次賬目開銷的問題。
    凱特琳現在顯然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依舊低頭用小刀刻著手中的木頭隨口應付道；
    “這些事找普爾說去”
    “普爾隨史塔克大人南下了，夫人，我們需要一位新的主管，還有好些職務需要我們立刻決……”
    “你覺得我在乎什麽職位安排嗎？”
    隨著魯溫的述說，凱特琳越來越不耐煩，特別是在他提到普爾主管隨著艾德·史塔克南下時，手中的動作也逐漸加快，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直接咆哮出聲。
    “我來安排！”
    就在魯溫看著眼前被悲傷的潮水所淹沒的女人不知該如何表達時，門口傳來一聲斬釘截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