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巧遇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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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隻是個管後勤的輔助啊!
    “姓名秦風
    身份輪回者
    血統人族
    等級0
    靈力基本屬性
    丹壓——0
    靈動——0
    氣脈——0
    穴場——0
    力量——0
    敏捷——0
    體質——0
    血能——0
    意念——21+1
    神識——10+1
    元精——10+1
    魂域——10+1
    元力基本屬性
    丹能法力10\10
    靈胎活力199\20
    元魂念力99\10
    破元力0
    靈禦力0
    基本戰力45
    綜合屬性
    太虛能級1196
    原力級1
    靈元力61\61
    靈器價值能級2
    綜合戰力1666
    靈體自持資源狀態
    原力值0
    綁定能點
    持有靈器(詳見靈器列表)
    靈儀多功能掃描儀,等級1,神識+1,魂域+1
    卡讀能卡手鐲,等級1,意念+1
    卡儲能卡腰帶,等級1,元精+1
    持有靈仆(詳見靈仆列表)無
    修持技能(詳見技能列表)無
    修持法則(詳見技能列表)無”
    這是秦風個人信息卡中對於他本人的基本狀態描述。
    先看基本屬性,去除朗英賣給他的三個等級為1的套件所加的4點靈力屬性之外,本身擁有的靈力屬性,除了意念一項是1之外,其他的十一項都是最低的0。自身靈力屬性總合為1,隻比所有靈力都為0的地獄最弱者高上一點,這樣的實力隻怕比所謂的凡靈都要差上很多。再往下看,丹能法力、靈胎活力和元魂念力三個可以消耗和恢複的元力屬性,看不出來強弱,但上限絕對值沒有突破20,而且活力和念力兩個屬性一直在消耗。破元力和靈禦力都是0,看字麵可能是攻擊和防禦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攻防雙無能。45點的基本戰力,數一數,剛好是加裝備後的5點靈力屬性再加上那40點消耗類元力屬性。
    太虛能級是唯一超過三位數的屬性,但是無法從字麵和其他相關信息了解這是個什麽東西。原力級為1,靈元力61\61,剛才郎英提到是構成靈魂能量的屬性,也是個可以消耗和恢複的屬性,但是最大值都隻有可憐的6多1點,等於一碰就死。靈器價值能級為3,應該是三件靈器每件貢獻了1。太虛能級和價值能級,加上45點基本戰力,最後的綜合戰力達到了一個還不錯的1666。
    雖然不明白這些屬性和數值代表著什麽意義,但是基本的意思還是看得明白的。秦風不會妄想1666點的綜合戰力就是傳說中的高手了,尤其是攻防雙無能以及一碰就死的靈元力,很大的可能,超過90,他是這一批新人輪回者中最弱的戰力之一。
    秦風沮喪地發現,雖然來到了地獄,但是他還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材。
    幸好秦風從來就習慣於接受現實,既來之,則安之。雖然在人間界的高中被稱為廢材,但這並不代表他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瓜。事實上比起他那些所謂的才子同學們,秦風擁有更多的社會閱曆和經驗。七歲無母,十四歲無父,初中起便與一個大學肆業的嬌弱女子相依為命,命運的波折與生活的艱辛讓他遠比一般的同齡人要早熟和獨立。
    在他看來,這些所謂屬性最多隻能測量一些硬性的指標,比如身體強度等,但是人的強弱與否不是隻靠硬件的。雨姨經常說,人活著就是一口氣。無論是什麽艱難困苦還是絕望逆境,隻要胸中還有一口氣,隻要心中還沒有放棄,那就還有無限的可能和希望。
    十七年來,生活打倒了他無數次,但從未將他擊垮,就是因為他的胸中有那麽一口氣我總有一天會自食其力、堂堂正正地活得像個人!我會照顧好所有對我好的人!我會讓所有棄我而去的人在將來高攀不上!
    今天來到地獄,麵為全新的環境和未知的道路,秦風坦然接受了自己卑微的硬件屬性,但是他並未絕望,而是在胸中憋了更大的一口氣我要回到人間!我要再見雨姨!
    仔細研究一番,秦風的綜合戰力並不可能是最低一檔,郎英售賣的裝備彌補了初始靈力屬性的不足,更何況還有一個高達1196的太虛能級,超過三位數的屬性,至少說明了他在某些現在還不了解的方麵,有著超人一等的潛力。
    秦風在一旁偷偷地觀察著尹星嵐的一舉一動。他不是為了偷看她迷人的美色,而是為了觀察她的神態和舉動。作為臨時團隊中很可能最弱小的一員,秦風需要把握住這兩個所謂隊友的一切特點和能力。要知道雖然他們號稱是戰友,事實上他們之間唯一的了解僅限於姓名。
    秦風知道,尹星嵐和燎雲子吸收他加入臨時團隊,首先是因為無人可收,當時沒有加入李將軍隊伍的隻有他們三個;其次是因為剛才郎英提過,所有輪回者生前都有驚人的業藝或者超人的意誌,絕非平庸人物;第三也是因為他是除了李將軍和尹星嵐外,剛才唯一向郎英提問的三個人之一,而郎英對他的態度也很曖昧,這不僅說明了他的思考和膽識遠超常人,更暗示了他是眾人中連郎英都很在意的少數強者之一。
    秦風並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被選為輪回者,更不知道為什麽郎英對他那麽在意,而因此造成的一係列誤會卻被他欣然接受。他很清楚,這裏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作為一個弱小者必須要首先學會保護自己,隱藏自己。被誤會為強者也許以後會被拆穿,但是現階段卻是一個十足的保護傘。正如李將軍所說,在這個空間,一個人的力量並不足以保障生存,隻有形成組織、加入集體,才有可能繼續活下去。而強者的身份,正是一個可以被其它團隊所接受的絕佳理由。這個誤會,確實是一個巨大的運氣。
    “看起來,我們的計劃要改變了……”走到廣場的邊緣,大概地看了一下四通八達的道路,還有路邊那看不到盡頭的房屋,尹星嵐失望地歎了口氣。
    “為什麽?”秦風不解地問。
    “你沒看見嗎?這裏哪裏是什麽小鎮,這都趕得上中型城市了!隻怕還沒有逛完這裏,我們的能點就不夠我們呼吸了。”尹星嵐悠悠地說。
    事實上尹星嵐的估計還是太小了點。這個小鎮的規模足有上百平方公裏,趕得上人間一個大型的都市。隻不過由於沒有什麽高樓大廈,整個城鎮基本上都是一兩層樓高的平房,站在中心廣場自然無法看到城鎮的全貌,所以新人輪回者們才會誤以為這裏隻是一個小鎮。
    要知道,這裏可是傳說中的地獄,人類能夠在這裏居住已經遠遠超越他們的常識了,更不要說一個可以媲美大型都市的居住點了。在他們的概念中,這裏能有一個小鎮已經很誇張了,如此規模的大都市,是新人們根本無法想象的。他們更不可能知道,這樣規模的“小鎮”,在這一方血獄還有一百零七個之多。而整個人界第一試煉境域,更有十萬八千個血獄之多,每一方血獄都擁有一百零八個個同等規模的人類定居點。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燎雲子問道。雖然他是所謂的隊長,但是這個臨時的團隊根本就是尹星嵐搭建起來的,而且他自認為沒有她那樣的冷靜和頭腦,所以幾乎處處都在征詢著她的意見。
    “很簡單,問!”尹星嵐掃視了一眼周圍,很快在一條小巷子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個活物。
    這是一個衣衫邋遢的男子,一頭黑色的長發散亂,遮住了大半的臉孔。他側臥在地上,頭枕著一個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破布袋,身上蓋著一件六七十年代的軍大衣,腳下是一雙黑白布鞋,看上去似乎是個丐幫同胞。一隻手伸到大衣外麵,手上提著一個金屬扁酒壺。
    確定了目標之後,尹星嵐捂著鼻子,走向了這個乞丐樣的醉漢,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刻把手縮了回去。醉漢晃了晃身子,抬起頭來,迷迷瞪瞪地半睜開了眼睛,疑惑地望著麵前的三個打擾他美夢的陌生人。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請問一下,這裏的舊貨市場在哪裏?”尹星嵐媚笑依然,隻是一隻手一直捂著鼻子。
    “舊貨市場?嗬嗬,這裏可沒有什麽舊貨市場……你們是新人吧?”醉漢嗬嗬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你們要是想跟空間買東西,一直往東走,過上七條巷子就有一個界火點……”那醉漢指著一個方向說,“你們要是想跟輪回者買東西,一直往南走,過上六條巷子,那裏就有一個集市……”他又指著另一個方向說道。
    “……謝謝您,不過,請問有沒有買賣便宜貨的市場呢?”尹星嵐捂著鼻子繼續問道。
    “便宜貨?小丫頭,你很聰明呀!”醉漢打量了一眼尹星嵐,朦朧的醉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空間給你們每人500萬的初始能點,其實是考驗你們組建團隊和領導其他人的能力,市場價位的稱手裝備沒有幾百萬是拿不下來的……你這個小丫頭倒是聰明,想到了舊貨市場?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麽?”聰明的小丫頭好奇地問。
    “可惜這輪回空間並沒有舊貨市場。”醉漢歎息一聲,舉起酒壺,對著嘴就倒,可是半天卻一滴都沒有倒出來,“哎,又沒有酒了……”
    “沒有嗎……真的沒有舊貨市場……”小丫頭秀眉微皺,苦惱地喃喃自語。
    聽到尹星嵐的喃喃自語,秦風不由地心中歎了口氣,這個少女雖然足夠聰明,但是顯然涉世不深,而且不注意細節。剛才醉漢已經提到便宜貨,而且還讚揚小丫頭很聰明,後來隻是說沒有舊貨市場,並沒有說死沒有便宜貨可以交易。更何況,醉漢在說到可惜時,眼中露出的那一絲異彩,也許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可是他秦風卻觀察的十分清楚。
    秦風正在思量這也許是醉漢對於他們的一次考驗,如果繼續詢問也許就能獲得更多情報的時候,燎雲子突然一個作揖,恭敬道“這位前輩,我們三個新來乍到,對於這裏並不熟悉,而且就算集中所有能點,也遠遠不夠進行足夠的裝備采買,如果前輩確實知道這裏的便宜裝備交易之場所,還請不吝相告,在下三人感激不盡,以後必當厚報。”
    秦風立刻明白,這個沉默寡言的道士也是不可小看的,至少他的觀察能力不弱於自己,並且在剛才的短短瞬間,便已經得出了和自己一樣的結論,還組織了這麽大一段半白半文的語言。顯然,他也想到了這裏的隨便什麽人物,也許就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幾百幾千年的怪物。
    醉漢眯著眼睛看了燎雲子一眼,突然問道“你可是武當弟子?”
    燎雲子一愣,下意識的答道“在下燎雲子,武當山九宮劍派五十七代內傳弟子。”
    “哎……這都是命呀……燎雲子是嗎?看在你生前師門份上,我可以帶你們去你們想去的地方,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還有你們!”醉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掃視一眼三人,“這裏是地獄!這裏的人為了生存,什麽都做得出來,你剛才的一番言語幸好是遇上了我,要是遇到別人,隻怕把你們變成了靈奴,還要感激他們的大恩大德呢!首先你告訴了別人你們是新人,然後你又說出了自己的能點不足,最後還說你們需要裝備。一個合格的晶修,在聽到你第一句話時就會想到把你們變成靈奴,聽到你第二句話時就會想到把你們變成債戶,聽到你第三句話時一定會用拿出裝備和你們簽訂不平等的契約!記住一句話,這裏隻有交易,沒有恩情,隻有利益,沒有道義!因為,這裏是地獄!”
    說罷,率先開路,醉步蹣跚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三人默默地跟在後麵,心頭反複回蕩著醉漢剛才的話語,良久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