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隻是個管後勤的輔助啊！
    幫著燎雲子答疑解惑之後，魯斯凡回過頭來，看著秦風，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半晌不語。
    秦風被盯了一會兒，全身不自在，連忙問道“魯師座，我這邊……是有什麽問題嗎？”
    魯斯凡被他一叫，回過了神來，心中咆哮著‘有問題？你這邊全是問題！你的綜合戰力早就破千了你還不升級晶修是還在等什麽？你的各項屬性比這兩個已經算是天才的任務高了不止一點半點啊！還有你那個快一千的太虛能級是個什麽鬼啊？正常人升級晶修的時候，連250太虛能級的靈魂實體化都不一定能做到啊？你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其實魯斯凡心中大概明白，秦風夠標準卻沒升級的主要原因應該是等待兩個小夥伴一起進步。隻不過在地獄裏這麽做……未經風雨摧殘的少年啊……
    他口中卻道“沒什麽問題，就是你丹、武、魂三力發展的比較平均，不管怎麽任意搭配都是可以的……這樣，我給你推薦幾個晶道選擇……”
    抿了一口‘聖霞飲’，魯斯凡首先推薦道“首先是法道晶修，丹魂雙修，能量入道，核心遠程輸出；這是最適合你雙丹魂三覺醒的晶道選擇，無論是符修、陣修、樂祭、釀酒、庖廚，還是料工、織工、器工，都是可以匹配的……”
    秦風立刻提問道“請問一下，這些職業能不能湊出一個，從原始材料到成品加工的完整產業鏈呢？每項職業的學習成本，大概是什麽情況呢？”
    魯斯凡無語地看著他，突然狠狠地瞪了一眼依戀兒。
    這種商行運營的專業知識，不是讓你換個名目和包裝，拿到低級境域講解職業知識用的！講解職業就講解職業，扯什麽產業鏈啊！
    尤其是這三個家夥，一個比一個精明，你隨便說的一句話，他們能舉一反三，拿回來噎死你！
    不再理會早已目瞪口呆的依戀兒，拿起‘聖霞飲’戰術喝水後，魯斯凡；捋了捋思路，說道“法道晶修追求的是極致的能量破元力，產業鏈和成本什麽的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
    秦風卻似乎攥著這個點不放了，搶道“可是我追求的是極致的能點主義，是能夠裝備、補給和戰鬥成本自由的地獄神豪啊，魯師座啊，您就給我介紹一個靠譜點的晶道吧……”
    這其實確實是秦風的真實想法。
    什麽基本屬性、破元靈禦、太虛能級的，都是他現在已經擁有而且眼見著遠遠優於同級的，更何況他‘三倍獲得’的特殊天賦，真的缺什麽，能夠比別人更加事半功倍地補上去，所以傳統的戰力，根本不是他需求的方向。
    倒是之前第一次出門前淘置裝備的經曆，和後來殺人越貨發了橫財後再去淘置裝備的反差經曆，讓他慢慢意識到了一條地獄中至上的法則。
    能點不是萬能的，但沒有能點是萬萬不能！
    不太對，在地獄裏，能點發揮到極致，其實就是萬能的！
    所以，他現在無論是選擇晶道，還是匹配職業，首先追求的既不是提升自己的戰力，也不是提升團隊的戰力，而是怎麽提升能點的獲得！
    魯斯凡無語地看著這個他們之前一致認可的‘種子’，萬萬沒想到，不到一個月的地獄求存，就把他轉化成了一個錙銖必究的能點追求者了。
    依戀兒則是驚詫地看著秦風。加入傭兵團兩百多年的經曆中，這還是她見到的第一個，，戰績卓越的傭兵，眾多長輩默認的“種子”，卻是以那些沒有資格考取傭兵隻能從事生產職業的庸才們為個人發展目標的。
    在無法暴露自身底牌的情況下，在大量信息不對稱的溝通誤差下，魯斯凡父女對於秦風的誤會產生了。
    但是，誰在乎呢？
    魯斯凡臉上收緊了微笑，本著傭兵團講解員的職業道德，繼續說道“……既然你的追求，是極致的能點主義，那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在八道晶修中，最符合你的預期的，隻有術道晶修了……術道晶修，三力同修，以精研職業入道，注重靈術加成效果的提升和各類職業的修煉，擅長職業技能……這個晶道修行的標準很低，在戰鬥上幾乎沒有直接加成，但是有一個巨大的優勢，就是……可選職業翻倍！”
    秦風楞了一下，立刻反應了過來，激動道“您的意思是，這個晶道，修行後，一開始就可以選擇六個職業？”
    魯斯凡點點頭，繼續道“六個職業的選擇範圍，讓很多沒有太多戰鬥天賦和研究天賦的其他晶修，都會去選擇術道晶修，從而能夠考取更多的職業，用更多的能點獲得，來填補戰力的不足……”說話間，略帶嘲諷地看著秦風。
    聽見了沒，別人是沒有天賦，戰力不足，沒有辦法才選擇術道，獲得能點貼補家用，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提升戰力。
    你這個天賦驚人的“種子”選手，就不要浪費那異稟天資了。
    懸崖勒馬，亡羊補牢，正道的光正向你招手啊！
    秦風很認真的傾聽每一個細節，時不時輕輕點頭，突然提問道“請問一下，魯師座，這個靈術是什麽東西？”
    魯斯凡壓住了說話被打斷的不快，講解道“對於晶修來說，凡是涉及到魂力運用的，不管是什麽晶道的技能，都是靈術。比如說念技、秘術、法術、神術，當然也包括了魂術，都是靈術的一種。同時，除了晶道技能之外，所有職業技能，隻要是使用了魂力的，都算是靈術的範圍……”
    秦風立刻理解了。好家夥，那這術道晶修，可以說是法修、靈修、策修、魂修四大晶道的專精技能都能修行，而且還有效果加成……還有所有運用魂力的職業技能都可以強化……
    怎麽想都覺得這是個相對無敵的晶道啊，為什麽聽起來隻有無路可投的“其他晶修”們，才回去選擇這個術道晶修呢？
    心念一轉，他立刻繼續問道“可是魯師座，聽你這麽說的話，這術道晶修，豈不是法修、靈修、魂修、策修都可以兼容的囉？而且還能選擇六個職業，這不就是天選之道嗎？”
    魯斯凡搖了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你真的以為，人們去修行靈道晶修，是為了能專精秘術嗎？這諸天萬界，有一種技能叫做天賦技能，是自動運行的被動技能。當然這天賦技能不是每一個修行的生靈都能具備的。但是人族不同。對於我們廣義人族來說……嗯，沒錯，我們血族也算廣義人族……從確定晶道選擇開始，諸天法則便會賦予我們對應的天賦技能……也就是說，人族雖小，但每個晶修都有天賦技能！……靈修的天賦技能，是傷害減免。顧名思義，你明白人們為什麽要去修行了吧？”
    魯斯凡看著秦風，認真地說道“術道晶修雖然可以學習其他四道晶修的專精技能，但是除了它自己的天賦技能外，無法學習其它晶道的天賦技能。所以，術修的秘術與靈修的秘術，看著一樣，效果卻完全不一樣。術修本就不是為了戰鬥而生的晶道，專精於職業才是它的歸宿。諸天萬界數十萬年來，我不能說沒有天才會選擇術道晶修，但是迄今為止在人族三千界域的曆史上留下閃耀大名的群星們，沒有一個是，術道晶修！”
    這段話的語氣已經十分嚴厲了，不但依戀兒十分緊張，就是燎雲子和尹星嵐也聽明白了魯斯凡語氣中的勸誡。
    秦風自然也聽得十分明白，他認真地站了起來，九十度一個鞠躬，認真地道“多謝魯師座！”
    正當魯思凡以為這倔小子要改邪歸正了，正欣慰地品著手中的“聖霞飲”時，卻聽見秦風又問道“那請問魯師座，如果有六個……啊，傭兵已經選了……有五個職業可以選擇，哪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是可以考慮的呢？”
    魯斯凡氣得差點把杯子扔出去。
    旁觀三人也是麵麵相覷。秦風這是怎麽了？平時也不見他這麽倔啊？
    秦風摸了摸鼻子，連忙傻笑地開始戰術喝水。
    他真的不懂魯斯凡的關心和擔憂嗎？
    他當然懂了。這就像人間界裏，給你介紹工作的長輩一樣，都希望給你介紹一個穩定的，有人試錯過的，各方麵都不錯的工作。
    但是如果你的心中早已埋下了創業的火種，還是誰都聽不懂的行業和事業。你是會選擇按部就班地服從長輩的安排？還是一意孤行地去完成自己的天方夜譚呢？
    雨姨幾年前找的那個工作，那間公司創業的老板，就很好地用行動說明了這個道理。
    嗯，又一個富二代不敗家，卻緊趕著去創業的故事……
    秦風轉回了念頭，對著魯斯凡認真地說道“魯師座，我確實不是你們認為的什麽天才，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高中生，無意間被接引到這輪回空間，在這裏有幸認識了大家，一起地獄求存罷了。不過我確實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想要去驗證。”
    緩了緩，他坐回了吧椅，雙手放在桌麵上，全身前壓，氣勢盡開地道“我很清楚我是誰，我能做什麽，我擅長做什麽，最關鍵的是，我做什麽最快樂！所以，十分感謝您，魯師座，還有戀兒教官，謝謝你們的關係！但是，這是我的選擇，我相信，我的選擇，我不會後悔！”
    魯斯凡靜靜地看著自以為氣勢全開的少年，長歎口氣。苦笑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反正你們離真正選擇晶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晶修考核後的徒眾階，就是讓你們去試驗，去了解，去判斷的。你們的路，你們自己掌握吧！言盡於此，祝你們晶修之路，通途靈達，唉！……”
    說罷，指了指依戀兒，舉著自己的杯具，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吧台，遊弋到了後廚。
    依戀兒擔憂地看著父親的背景，想要趕上去關心，但又想到他離去時的一指，明白是讓自己來具體解答秦風這倔小子的問題，隻好轉回目光，眯著一雙美眸，盯著秦風好半晌，才慢慢說道“輪回空間七類二十八種職業，其中，隻需要五個職業就可以完成的完整產業鏈，有很多，但是既然你的目的是要解決剛你們提出的戰鬥成本問題，而且是極致的能點主義者……嗬，這個神奇的詞我在西敏鎮的大圖書館學習的時候，在那群從古羅馬時代到諾曼時代都經曆過老貴族身上，都沒聽過，你的腦回路可確實挺與眾不同的……我能給你推薦的，首先是靈藥體係，從靈植調培、耕種藥用靈株，到料工處理靈株原材料，再到藥修用炮製後的藥材製備成靈藥，這就是一條簡易但清晰的產業鏈……”
    不但是秦風，尹星嵐和燎雲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戀兒教官果然給力啊，這麽一說，靈藥的產業鏈十分清晰了。單純修習藥修職業，還有藥材成本，兼修了料工職業，還有藥用靈株的成本。正常晶道在這一步就隻能忍了，除非連傭兵職業都沒有修習，才有選擇第三個職業的可能。術道晶修倒不用管這些，直接再修習一個靈植職業，嗯，立刻就獲得了完整的產業鏈！等於拋開時間和過程成本，一副靈藥的成本，就是其中藥用材料的種子價格……怪不得都是搞生產職業的奸商們選擇術道晶修，這整體產業鏈的利潤簡直太香了吧！
    依戀兒見他們聽得十分激動，心中暗自歡喜，繼續將自己在西敏鎮大圖書館學到的商行運營知識，換成職業知識，講解給三個萌新。
    沒錯，依戀兒講的完整產業鏈什麽的，根本不是職業選擇該考慮的問題，那是不知道多高的境域中，成立商行後進行運營才用得到高端知識。
    這也是魯斯凡故作生氣而去的主要原因。正兒八經的職業選擇，他不怕講解，但是這種過於創新的跨行業知識融合，他即不是太明白，也覺得講出來太丟臉，他可是爵士啊！正兒八經的維多利亞女皇授勳的爵士啊！臉還是要的！
    於是，在尹星嵐等萌新對於戰鬥成本降低的需求，依戀兒對於自身學識知識融合創新的炫耀，以及自帶外掛，無視戰力，隻想掙能點的倔小子秦風的堅持下，這段跨行業知識融合的神奇講解，繼續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