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莫名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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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無垠的邊疆;群星,浩瀚的征途。曾經的我們仰望星空,震撼於蒼穹的深邃;現在的我們穿梭群星,去探索無垠的奧秘。
——傳奇星際探險家阿爾聯·普克
“普克!普克!”一聲聲的呼喚飄進阿爾聯·普克的耳朵裏,讓處在昏迷中的普克恢複了一點意識。
寒冷,這是普克恢複了點兒意識後的第一感覺,緊接著腹部傳來的刺痛也讓普克的大腦更加清醒了一些。
“我這是······在哪?”普克試圖回憶起自己身處何方以及身上發生了什麽,但他目前的意識顯然還沒恢複到可以思考的地步,但當他在那無比熟悉的呼喚聲中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自家的女仆倫婷娜模糊的麵容出現在普克尚未恢複清明的視野中。
見到普克有蘇醒的跡象,倫婷娜連忙收起了什麽東西同時放下了自己的衣袖招招手,隨即又有兩名男性的麵容出現在普克視野中。
昏沉沉的普克隻感到自己被抬了起來並被放進了一個溫暖的地方,期間他嚐試著緩緩轉頭看向四周,雖然視力還未完全恢複但依舊能隱約看到距離不遠處的幾顆歪倒的樹木,以及草地上散落的金屬殘骸。
是事故現場?普克努力回憶著,可是什麽事故來著?
這時一個淺白色的屏障從四周升起來將普克罩住,阻礙了他本就不清明的視線。
普克想起身但身體剛有所運動,腹部就傳來一陣深入骨髓的痛苦,他掙紮著看去,一段金屬杆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別亂動,釋放麻醉煙霧,提高警戒等級。”倫婷娜的聲音從屏障外響起。
“倫婷娜。”普克剛喚了一聲自己仆從的名字,便在一些煙霧中徹底失去了好不容易恢複的那一點意識。
“情況還算穩定······沒有爆發的跡象······這次多虧了倫婷娜,不然······要疏散······”
一些模模糊糊的聲音時刻飄蕩在普克的耳邊,他想要聽得清楚一些,但意識一直飄忽不定讓其無法集中注意力。
這種狀態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普克在一聲聲有規律的緩慢的滴滴聲中再度睜開雙眼。
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那個專門為自己特製的醫療室內,這個以白色為主的正方形艙室麵積足足有100平米左右,卻隻有普克身下這一張醫療床因此顯得十分空曠,醫療室的地麵是緊密貼合的正六邊形紋路,或許是怕太過單調,所以醫療室左右兩側的牆壁上噴有淡紫色的阿爾聯家族徽記。
普克緩緩坐起身看著醫療床左右兩側的全息屏,全息屏上顯示著普克的各項身體數據,所有的數值均為藍色,但在他腹部的位置卻標注為紅色,旁邊也用紅色的數字組成了一個數值。
普克緩緩掀起上衣,隻見一個白色的菱形金屬片貼在自己腹部正當中的位置上,這正是之前被金屬杆刺中的部位。
“我受傷了?”普克緩緩放下上衣努力回憶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事情,頓時一陣憤怒湧上來,“該死的伯迅。”
之前自己在為返回凡迦星做準備,想要買些禮物給家裏的親人們帶回去,結果在商場中好巧不巧撞上了那群自以為是的阿爾聯家族年輕一代的家夥們。
雖然普克自己也是阿爾聯家族的人,但出生於母星的德維爾星的阿爾聯家族一直瞧不起出生於凡迦星的同族,認為後者是被流放的罪犯的後代。
“呦,犯人的後代來給其他犯人後代買禮物了?”“嘁,買再多我們的飾品也不可能把自己妝點成人樣的。”“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回來給我們當奴仆吧。”“聽說你的姐姐和妹妹們都長得很不錯,抓緊時間拉回來給我們解解饞啊,血脈隔著挺遠了,應該不算近親了吧,哈哈。”
一句句嘲諷的話語湧入普克耳中,這也是他在德維爾星這三年來幾乎每天都能聽到的話,以前普克或許會選擇隱忍但眼下馬上就要走了,怎麽也得給這幫人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看到普克那銳利的眼神,德維爾星的阿爾聯年輕一代們紛紛後退幾步,他們作為高貴的“貴族”,肯定不如普克這種接受了係統軍事訓練的“粗俗”之人會打架。
“打架動手可不合禮儀,”這時一名年輕英俊的男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正是阿爾聯家族年輕一代的領頭人之一,阿爾聯·伯迅,他指了指普克,“咱們還是來文的比較好,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場?如果我輸了就跟你道歉。”
麵對伯迅的“邀請”,普克自然沒有拒絕,兩人便相約用飛艇比賽定輸贏,普克指定路線,伯迅提供飛艇。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結果普克剛到一半路程,他所駕駛的飛艇的控製係統就出現了故障,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設備都失靈了,飛艇失控墜落,自己也撞在控製台上失去了意識。
“果然不該再相信那個明裏一套,暗裏一套的家夥,嘶~哎呦。”回憶結束,普克揉了揉太陽穴嚐試下床,但由於創口太大導致他每動一下都深深刺激著痛覺神經,普克隻得坐在床邊捂著腹部吸氣。
“嘩~”這時醫療室的門打開,普克的母親陳悅帶著一名消瘦的中年醫生走了進來,前者看到普克坐起來後立即上前滿臉關心地打量著普克:“孩子你醒了?感覺如何?”
“我沒事的,媽。”普克衝母親笑笑。
“你別叫我媽,我可不敢認你,”見自己孩子確實沒有大礙,陳悅鬆了口氣同時也將臉色一整,“你這孩子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是他們先對我家人出言不遜的,況且誰能想到這幫家夥真敢用這種陰險的手段,”普克低下頭有些不服氣,“而且如果不是那些幻象又突然跳出來,我至少有時間跳進逃生艙脫離飛艇,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聽到普克後半段話,陳悅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看向一旁的中年醫生,後者麵無表情的搖搖頭。
“唉,德維爾星的阿爾聯家族雖然表麵上對我們笑臉相迎,但他們心裏還是把我們當作流放者看待,”看到那名醫生的回應,陳悅也沒再指責普克,轉而神情憐愛地伸手抱住普克將他的頭放在自己下巴處,“我知道這三年裏你過得很辛苦,我也對你束縛很多,但記住孩子,隻有懦弱之人才會通過言語取笑來占得上風,不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在母親懷裏的普克點點頭。
因為德維爾星和凡迦星的約定,普克十五歲時被送到德維爾星生活了三年時間,但他始終未能真正融入這裏的家族圈子,在這些德維爾星的阿爾聯家族的年輕人眼中他永遠是被流放者的後代,哪怕他體內也流淌著和他們一樣的血脈。
孤立、嘲弄、欺淩一直伴隨著普克,而他一直想教訓每一個嘲笑自己的人,但因為當時的約定中有一條凡迦星的人不得與德維爾星的人起衝突的規定,普克每次隻能忍氣吞聲,不過好在有母親陳悅和女仆倫婷娜,還有幾個跟隨而來的護衛以及在這裏結識的幾位導師朋友相伴,讓普克的內心不至於因被孤立而崩潰。
提到普克的處境就不得不說阿爾聯·科蒂爾和阿爾聯·維斯萊斯兩兄弟,他們便是凡迦星的阿爾聯家族的創始人。
這對兄弟原本是德維爾星統治家族——阿爾聯家族的一員,因不明原因被家族當做罪犯流放宇宙,最終流落到凡迦星,也就是現在普克的母星。
“好了陳夫人,讓普克好好休息一下吧,”看著這對母子,那個中年醫生開口道,“我會再進行一次全麵檢查的。”
“多謝秋醫生,我就先回去整理行李了。”陳悅向中年醫生微微鞠躬,又悄聲囑咐了普克幾句後離開了醫療室。
“難得能在普克少爺離開前見上一麵。”被稱作秋醫生的中年醫生衝普克溫和地笑了笑。
“秋醫生,真是好久不見了。”普克則像是摯友一般跟這個中年醫生打招呼。
雖然普克沒有跟其他阿爾聯家族成員成為朋友,但跟其他為阿爾聯家族服務的人相處融洽,就像這位秋醫生,他是德維爾星首府——阿爾聯城最優秀的醫生之一,也是阿爾聯家族的禦用醫師,普克每個月進醫療室接受例行身體檢查都是由他來完成。
“這次沒有傷到內髒和血管,但留疤是大概率的,總的來說這次你很幸運,可下次就不一定了。”秋醫生指了指普克的腹部說道,他的聲音略有沙啞,根據他自己的解釋,這是一次醫療事故中落下的。
“不會再有下次了,明天就要回凡迦星了。”
“但還要熬過今晚,不是嗎?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這裏不少同齡人可不會放過這個能最後嘲諷你的機會,就像今早這般。”秋醫生走到掛在醫療室牆壁的飲水器前接了一袋水遞給普克。
“就讓他們說吧,反正三年都這麽熬過來了,還怕今晚這幾個小時嗎?早上也就頭腦一熱跟他們比比,結果你也看到了。”普克一臉無所謂地搖搖頭,從那滿是傷疤的手中接過水袋,同時將腹部的金屬片取下,一個疤痕留在普克的腹部上。
秋醫生不可置否,不過他看了眼手中的全息平板然後往普克那邊跨了一步,一雙深棕色的瞳孔有神的看著普克:“普克,跟我講講你早上看到的幻象,你都看到了什麽?”
“先是一片草原,”普克努力回憶著,“然後是一個巨大的雪山,一片森林,之後就是一團混亂的黑雲了,不過這次幻象看上去比之前的都要真實,就像映襯入現實中一樣,而且這次幻象出現時我有明顯的暈眩感覺。”
自打普克十四歲開始,他的眼前就會不時浮現出一些幻象,有時是一兩個風景,但大部分時都是一團混亂的黑雲,而隨著普克年齡的增長,這些幻景也越來越真實。
“身體和腦部都沒問題的······”聽著普克的描述,秋醫生看了眼手中平板上的檢查結果喃喃自語。
“秋醫生,這情況是好是壞?”普克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宇宙中無所謂好與壞,不必想那麽多,哦對了······”秋醫生記錄下普克現在的身體數據後收起平板,從身後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正方形盒子,“這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也算是成人禮物。”
“這是什麽?”普克一臉好奇地接過這個盒子。
“這是我們百鳴人的圖騰信仰。”秋醫生指了指普克手中的盒子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他的頭發向後梳去,額頭上的一個不明意義的符文紋身在醫療室的燈光下散發著淡藍色的光彩。
普克推開盒子的蓋,一個刻有淡藍色符文的護身符展現在普克眼前,護身符上的符文和秋醫生額頭的紋身完全一樣,同時一股淡淡的清香傳入普克鼻孔。
“這個符文自我們的祖先有記憶以來就存在了,據說第一位百鳴人從德維爾的某條河流旁睜開眼時,腦海中最先記起的就是這個符文,於是他立刻用樹枝畫了下來,隨後就是千百年的傳承,不過我們誰都不明白它的真正意義,目前最可靠的說法是這個符文是一個符號,一個象征。”
“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普克搖搖頭將盒子推給秋醫生,“我不能收。”
秋醫生笑了笑沒有接普克遞回來的盒子:“你拿著吧,這個在我的家鄉十個信用點一個。”
普克有些尷尬:“那這真是個貴重的禮物啊。”
秋醫生起身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雷格讓你半個小時後去一趟訓練室,說是離開前檢驗一下訓練成果。”
“那個魔鬼教官還不放過我?對了,你還有新的傳說故事要講嗎?”
秋醫生曾經遊曆星際間多年而且熱衷於研究各個文明間的神話傳說,以前普克經常不配合檢查,他都會給普克講一個其他星際文明的傳說故事來吸引普克的注意力,後麵就逐漸形成了一個慣例。
秋醫生回頭看了眼普克:“該講的已經都講完了,如果想聽新的,那不如自己去尋找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