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災民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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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番言論,王平便瞧出其中端倪。
“說的倒也在理,單竹!”
單竹奉命上前。
“少爺有何吩咐?”
王平當著男人的麵,詢問道:“你是習武之人,你瞧瞧此人可曾習過武?”
單竹上下打量著眼前男人,隨即目光在男人身上掃視,當目光落定之時,篤定心思,轉而看向王平,輕點頷首:“不錯,此人習過武,而且身手不錯,殺過人。”
王平點了點頭,再次看向男人:“習武之人,還殺過人?你自詡是種莊稼的農戶,這尋常農戶哪有你這般經曆豐富啊?”
“我自幼習武,並未殺人,習武隻為強身健體,又有何罪過?難不成你習武,就有罪過嗎?”
男人任憑王平怎麽說,始終不承認殺人事實,但王平堅信單竹的眼力,他久經沙場,看人很準,一眼便能看出這男人是否沾染過血腥。
“這樣啊,習武的農戶,還是高手,那為何不效力朝廷,博得一官半職?何須過上這食不果腹的日子?”
“哼,我且不與爾等同流合汙,今日不管說什麽,拿不到糧食,誰都別想過這官道,今日便是要動手,我也絕不放過你們!”
見這男子如此偏激,王平現在越發篤定這小子就是受人指使,隻是王平的腦子裏有了些端倪,知道他們行程的隻有蘇州城的知府,若是他借此時機,拖延時間,慫恿難民向王煥之發難,那倒也不足為奇。
“糧草已經給你們了,我們也不曾留下半分,怎麽?你還想要我們的命不成?”
“若不開此先河,如何能讓我們活下去,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
王平發現這男子不但身手好,而且嘴皮子也利索,這樣下去,這幫災民也不會善罷甘休。
思緒之間,糧草已經押送到了,王煥之聽聞王平做出決定,當即隨行而來。
“平兒!”
“爹,您怎麽來了?”
“我聽你要將糧草悉數相贈,便過來瞧瞧。”
“爹,無需擔憂,我已與他們一眾難民談妥,給他們糧食,他們便不再聚集於此。”
“我何時答應你的!?”
男子見王平扭曲事實,當即大怒。
“那這麽說,這些糧食你們是不打算要了是嗎?”
此言一出,隨行的難民紛紛麵露難色,男子見民心不穩,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想將矛頭轉移給,繼續煽動災民情緒。
“兄弟們,我們不能輕易妥協,若任由這幫官員離開,那我們便再難找到這等好時機了!你們說是吧?”
“是!”
再一次,男子煽動災民,王平淡然一笑,來到押送糧草的馬車上詢問王煥之。
“爹,這是咱們多少人的口糧?!”
“三百人。”
“三百人對吧?”
“不錯!”
說罷,王平舉起一袋大米,看向災民。
“諸位,如今旱災伏地,民不聊生,今日爾等受其挑唆,阻截官道,我等本可將爾等降罪,但念在爾等乃是迫不得已,便不追究各位罪過,倘若爾等執迷不悟,繼續阻截,終有一日,會喪命於此,若此時不能相信朝廷,那還能信得過誰,實話告訴你們,如今這蘇州城的倉庫之中,早已存儲食糧,便是待到施救災民。”
“那為什麽我們現在一粒米都沒看到!?”
災民之中有人疑惑。
“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我爹乃是新上任的蘇州刺史,專門調查貪官汙吏,也是為了解決這朝廷撥糧草之事兒而來,你們若阻攔我們,便是在戕害自己,所以,今日這些食糧,乃是我爹以犧牲個人相贈,俗話說的好,厭民不厭兵,所以今日,誰若是相信在下,那便領取一份食糧離去,敬候佳音,但誰若不信,亦然可以領走一份糧食,且看在我爹盡心為民的份上,讓開一條道。
王平用刀子割開米袋,大米嘩嘩地從米袋子裏滑落,一眾災民蜂擁而至,轉瞬之間便將馬車上剩餘的食糧洗劫一空,也無人再阻截道路。
“少爺,那小子想走!”
單竹瞧出為首鬧事的人想要逃脫,立馬向王平詢問。
“抓活的!”
“是!”
待到災民散去,王煥之對王平的做法無比賞識。
“平兒此舉甚妙,既穩住了民心,又解決了麻煩。”
“爹,您還是早些帶兵進城,這阻攔我們的人多半是蘇州知府派來的,隻怕他如今已經對倉庫的大米下手,若將糧食轉移,那咱們可真就辜負蘇州城的一眾災民了。”
“好!出發!”
不多時,王平拽著男子回到隊伍,王平上下打量著他,冷冷一笑。
“你知道煽動災民,阻截朝廷官員是什麽罪名嗎?”
“哼,既然落在你手上,我也不怕死,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明日就有人上衙門哭冤!新上任的刺史屠殺平民,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我看你們還怎麽在蘇州城立足!”
王平笑了笑:“原來如此,原來你早就想好了退路,那這麽說來,你已經承認你是蘇州知府派來的人咯?”
“我什麽都沒說,我就是尋常百姓!”
“嘴是真硬,隻是你這演技著實可笑!”
王平說罷,一把拔下了他身上的衣物,一串顯眼的傷疤環繞全身。
“你想做什麽?!”
“這傷疤看起來還挺新的嘛?”
“那又如何?”
“別裝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小子身上這些傷疤就是為了抹除此前的刺青,我有幸見過這些刺青,隻有鹽幫的幫眾才會在身上紋上刺青,你倒好,竟為了掩飾身份,將身上刺青掩蓋,不過鹽幫刺青非同尋常,有一部分要刺進骨頭上,單竹,割開他的身上的肉,翻開裏麵的骨頭給我好好看清楚了,到底有沒有的刺青的痕跡!”
“是!”
男子聞言,大驚失色。
“別……別過來!”
“你剛剛不是挺囂張嗎?怎麽現在慫了?”
“我……我……”
王平一把拽著他的頭發拖到身邊,取出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在王平和單竹的雙重壓迫之下,男人終究崩潰,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