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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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墜落的天階之無盡歸途!
    喬裏把帶探測功能的飛行設備準備好了,不過那東西剛開到磁流帶附近就丟失信號了,結果沒過一會的功夫那設備被吸進了磁流帶,不知所蹤。
    這可把他愁壞了,“好家夥,直接報廢了!”
    小可在一旁發怵,“喬裏大人,這個磁流帶太厲害了吧!我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我也不知道,姑奶奶進去了嗎?聯盟軍的指揮艦回來了嗎?你趕緊聯係一下!”喬裏有些著急,這個地方根本不能去,太危險了。
    阿那去林子裏撿了一些木條生了個火堆,這裏的夜晚好像也不是很冷,他們坐在火堆旁烤火。
    “他們怎麽還不來?”阿那有些困了。
    “這麽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弗伽羅拿起一根木條丟進火堆。
    “他們是不是沒收到信號?”阿那問。
    “不可能。”弗伽羅否定了阿那的疑問。
    “那為什麽還不來?”
    弗伽羅又看了一眼通訊器上跳動的信號提示,“確實是發出去了,為什麽他們不來呢?”
    “奇怪了……我們現在怎麽辦?”阿那有些灰心了。“如果他們一直不來怎麽辦?”
    弗伽羅摟著阿那安慰,“如果要離開這裏,得有飛行器對吧,不如明天我們去城裏找一找?順便找些能用的設備或是物資?如果真的沒人來接我們,就算要等,我們不能死在這兒啊!”
    阿那歪著腦袋,“嗯,你說得沒錯。”
    第二天,阿那在城外的一處空地上找到了一個還不算太破的小房子,他們把這裏收拾了一下做臨時住所。
    “我對聯盟軍的辦事效率很失望。”阿那坐在屋前的台階上望著遠處黑色的小點,她的穿梭機。
    弗伽羅從屋裏走出來,“肯定是出問題了。”他也坐在台階上,和阿那望著同一個方向。
    “什麽問題?”
    弗伽羅不想阿那太擔心,“小問題。”
    可是阿那有些沮喪,“小七,我們是不是真的被困在這裏了?”
    弗伽羅板起臉,照理說梅洛如果能接到信號不用等三天就會來接他們,沒理由啊。
    他也開始有負能量了,“說句喪氣話,是。”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阿那直愣愣的。
    “沒錯。”
    “小七,我有些絕望了怎麽辦?”阿那仰起頭一臉憂愁。
    弗伽羅隻能盡力安慰她,“你在加納流放都沒絕望過,這才幾天啊,我們肯定會出去的,多少隻是時間問題,我們現在要麵對的是生存,然後等待。”
    “怎麽生存?”
    弗伽羅繼續給阿那打氣,“你看,能源是穿梭機上扒下來現成的,這裏到處都是果子小獸食物也管夠,住處……”弗伽羅回頭看了一眼簡陋的屋子,“……也算有,生活沒什麽問題吧,隻要沒有天災,活著就不成問題。”
    阿那重新振作。“好吧,聽你的,先活下來,再等他們來接我們。”
    海努的通訊器上有梅洛的信號點了,在第五基地,他趕忙發消息給梅洛問弗伽羅在不在,梅洛回複他是送藍藍來這裏的,弗伽羅不在指揮艦上。
    海努猶如被閃電劈中,頓時心悸了。
    “殿下!你怎麽了!”侍從看出海努有些站不穩了,趕緊上來扶住他。
    “不行……他們進去了……進去了……”海努嘴裏喃喃自語,他不知該怎麽辦。
    這時候他應該去搬救兵,還是找梅洛比較好,他趕緊讓明山號起航,飛去第五基地。
    阿那和弗伽羅在這裏的生活還算平靜,阿那讓弗伽羅在房子後麵翻了兩塊地出來種果樹,還移栽了一些別的植物過來看能不能結出什麽食物,每天的晚飯就抓些小獸來烤著吃,總算也沒餓死。
    阿那蹲在地上,問正在挖坑的弗伽羅,“他們真的不來了嗎?我的通訊器說都已經過了二十天了,你看,我的花都快開了。”
    阿那在屋前移栽一些植物過來,這些植物長得不錯,有幾個都快開花了。
    弗伽羅一邊鏟著土一邊罵道,“哼!我對他們很失望!”
    阿那一屁股坐下了,“你確定信號發出去了嗎?”
    弗伽羅氣不打一處來,轉身指著城裏那座高聳的尖塔,“你這麽能幹,城市的能源係統都給你修好了,我用那邊的信號塔發的,現在還在發著呢!你看!那塔尖亮不亮!他們再收不到就見鬼了!”
    阿那轉頭望過去,那座尖塔的頂端閃閃的。
    “真的很氣人哎!”阿那無可奈何。
    弗伽羅用袖子擦擦汗,“不管,我繼續挖!”
    “你這幾天在挖什麽?這麽大的坑?你要幹嘛?”阿那看著弗伽羅問。
    “挖個泡澡池!”不出所料,他在挖他的最愛。
    “啊?後麵那個大缸不夠你用?”
    阿那利用城裏搜刮來的可用設備改造了一個熱水循環係統,還鋪設了管道在不遠處的河裏自動取水,這東西是她的設計強項。
    弗伽羅瞥了一眼阿那,“這麽小,你用差不多,我想要個大的。”
    阿那覺得好笑,“你力氣太多了嗎?這麽多力氣去把果樹旁邊的地翻了。”
    弗伽羅一心要挖個很大的露天泡澡池,他心意已決,“我挖完這裏就去翻,沒問題!”
    阿那搖搖頭,“哎,為了洗個澡,你也真是執著啊,明天我去給你找些板材來。”
    “哼!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還不讓我舒舒服服洗個澡嗎?”弗伽羅幹勁十足,為了泡澡,他可是拚了。
    “你這是愛上洗露天浴了?”阿那調侃。
    “這裏就我們兩個,誰看?”
    阿那轉過臉,“也是,我也不稀罕看你。”
    喬裏接到了海努的消息,他說去第五基地找梅洛了,喬裏也準備過去。
    半年後。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午後,阿那和弗伽羅泡在露天泡澡池裏發呆。
    “哎,我開始有幻覺了。”阿那望著遠處的穿梭機喃喃自語。
    “是不是泡太久了?”弗伽羅慢慢挪過來。
    “我聽到穿梭機在跟我說話。”阿那目光呆滯。
    弗伽羅也望過去,“它說什麽?”
    “它說,我想飛,我好想飛啊,讓我飛起來吧,求求了,我不想待在地上。”阿那說著,自己都笑了。
    弗伽羅的目光也呆滯了,“該死……他們不會都死在路上了吧?”
    “他們死沒死在路上我不知道,我們得死在這兒了,明天你再挖兩個坑吧,咱們一人一個往裏一躺。”阿那有氣無力,快要泡暈了。
    “可以是可以,那誰給我們蓋土?”弗伽羅也開始犯傻。
    “你給我蓋,然後我給你蓋。”阿那真的傻了。
    “這主意不錯……”
    弗伽戈收到海努的消息,阿那跟著弗伽羅進了磁流帶還沒有出來,他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開始猶豫,開始後悔。
    一年後。
    這個小屋已經被他們從裏到外都修整過了,弗伽羅還把地基重新加固了,阿那親手製作了一些木質家居和擺設,有床有桌子和椅子,看起來很溫馨的樣子。她也想明白了,如果出不去了,她們也要在這裏好好生活。
    “給我的?”弗伽羅接過阿那給她的東西。
    “嗯,不錯吧。”阿那坐在屋前的躺椅上刻了一個小白兔的玩具送給弗伽羅。
    弗伽羅坐在阿那身旁,看著手裏的白色小兔,“看起來挺可愛的嘛,和你一樣,都是白毛。”
    阿那微笑著看著弗伽羅,沒有生氣。
    “你不捏我?”弗伽羅很意外。
    阿那歎一口氣,她對這裏的生活已經完全適應了。“哎,沒什麽,在這裏對著你日子久了,看你看順眼了,要是不能出去,在這裏也挺好。”
    弗伽羅沉默了一會兒,“就算做最壞的打算真的出不去了,我們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活下去,隻是……等到那一天,我沒了,你一個人……”
    阿那明白他心中所想,“不會的,他們會來接我們的。”
    弗伽羅其實早就心裏有答案了,他們出不去。“我願意在這裏陪你到最後,但是我不願意留下你一個人,就算知道最終的結局,也覺得那樣太殘忍了,這不是你應受的。”
    “小七……”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會走得遠遠的,你不要跟過來。”弗伽羅又在交代後事了,一臉惆悵。
    阿那苦笑,“還是我把你埋了吧,曝屍荒野也不好。”
    弗伽羅摟阿那在身旁,輕輕地親吻她的額頭,“那我要一個兩米高的墓碑。”
    阿那抬手把弗伽羅的嘴巴捏扁,“閉嘴吧你。”
    這天夜裏下雨了,屋外傾盆大雨狂風大作雷電交加,還好這屋子被加固過沒有被風吹翻。
    聽著天上劈劈啪啪的落雷聲,膽戰心驚了一夜好不容易睡著了,阿那做了一個夢。
    ——阿那。
    “誰?”阿那坐起身,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床上的自己睡得正香。
    “是在做夢嗎?”阿那走下床看著自己和弗伽羅,“難道是靈魂出竅了?”
    ——阿那。
    “嗯?是你嗎?”阿那環顧屋裏,門口站著一個人,噢!有翅膀的!那是依西塔亞斯!
    “我在,我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在做夢?”阿那走上去,走到依西塔亞斯的身旁。
    ——不是夢,這是你的靈魂。
    “靈魂?”阿那又回頭望了一眼。
    ——我回來了嗎?
    依西塔亞斯看著門外,外麵的風雨減弱了不少。
    “應該是吧,你看看這裏是不是你說的生命之海?”
    依西塔亞斯沒有說話,邁出步伐走出去,隻見她直接穿過房門,她好像真的是靈魂。
    阿那也跟上去。
    “你要去哪裏?”阿那跟在依西塔亞斯身後。
    依西塔亞斯並沒有回答,默默地走在前麵,她們走進城市,穿過廣場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石碑前。這個石碑應該是圓形的,但是現在有一小半破損了,掉下來的石塊散落在地上,石碑上刻了一些文字和圖案,阿那看不懂。
    “這是什麽?”阿那問。
    ——天界碑。
    “天界碑?”阿那不是很懂。
    ——天界碑破了,孩子們也都不在這裏了,哥哥也走了……
    依西塔亞斯很失望,她微低下頭,輕輕地歎氣。
    “你們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這裏沒有人了?”阿那想問清楚關於這裏發生過的一切。
    ——我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這裏的,哥哥說想建立一個完美的國度,我們叫上了卡魯格和阿克雷姆一起來到了這裏,我們四個人來到這裏之後就創造了生命之海。阿克雷姆說要把這裏的孩子保護起來,他造出了時之計池,孩子們在這裏也生活得很好,一切都是我們想要看到的樣子……
    依西塔亞斯轉過身來,她張開翅膀,翅膀發出幾道強烈的光,阿那用手擋住眼睛,沒過一會兒,眼前的場景猶如時光倒流,這裏破敗的建築都恢複了往日的色彩,天上飛著很多和黎寧一樣的大黑鳥,還有白色翅膀的,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儼然一副繁榮城市的樣子,陽光灑在阿那身上,如同現實。可這些都不是真的,是依西塔亞斯幻化出來的,周圍的行人穿過她們的身體,恍若無物。
    “這裏原來是這樣的啊!”阿那驚奇地望著周圍的景象讚歎。
    ——後來……孩子們開始爭奪能量石,還發動了戰爭。
    依西塔亞斯說著,周圍的景象一下子全變了,天上的戰鬥機不停地轟炸地麵的建築,人們奔跑著哭喊著。
    “能量石?黎寧的能量石?那是你們的生命源泉對吧!你們的孩子為了爭奪能量石而互相殘殺!”阿那終於明白了,這裏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是的,他們完全不聽我的勸阻,為了能量石互相殘殺起來。
    “那你的哥哥為什麽要封印你呢?”阿那繼續問,她就快要找到答案了。
    ——哥哥?封印?
    “是啊,上古傳說裏寫的,古拜占封印了你。”
    ——沒有,他沒有封印我。
    “啊?那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依西塔亞斯的翅膀又射出幾道光線,周圍的場景再次變化。
    ——當時,哥哥說應該創造一些不需要使用能量石的孩子,他覺得孩子們也能使用能量石是錯誤的,所以把他能量石藏起來了,可是戰爭已經打響,我站出來勸導孩子們不要繼續打了,可是弗伽諾耶誤以為是我決定這麽做的,他……他用能量石殺了我。
    場景變換著,阿那麵前出現了好多人,他們把依西塔亞斯團團圍住,他們抓了她來到一個巨大的能量石麵前,能量石前麵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的樣子和弗伽羅很像。那個人嘴裏說著什麽,突然能量石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線射向依西塔亞斯,時間停止了。
    “啊!怎麽可以這樣!”阿那大為震驚,這傳說中的事情跟事實完全不一樣。“那後來呢?”
    ——後來,卡魯格震怒,他動用了天界碑的力量把這裏毀了,天界碑也毀了。
    “所以……是弗伽諾耶封印了你,是他導致了生命之海的毀滅。”
    ——幸存的孩子都離開了,有一部分會飛的孩子悄悄把我帶走了,哥哥呢?哥哥也不見了,他不在這裏。
    依西塔亞斯翅膀上的光亮消失了,場景又回到了現實,下著小雨。
    “原來如此,不是古拜占封印你的……”阿那終於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哥哥,去哪裏了,我以為他會在這裏等我。
    “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是我有點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在我的身體裏?”
    ——孩子們把我帶出去之後還是覺得不安全,他們怕弗伽諾耶找來,所以把我帶到了達爾的神殿,我一直在那裏,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一天我感受到了來自地心的震動,我感覺到了危險,那天你的母親來神殿祝禱,我發現她懷著我的後代,所以我想選你做我的阿那,說不定有一天我能引導你回到這裏。
    “但是……有人利用了天階號毀掉了達爾,是弗伽諾耶在找你嗎?”
    ——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也回來了,古拜占不在這裏,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我……
    依西塔亞斯輕歎一口氣。
    ——阿那,我的好阿那,替我找到古拜占,把我帶去他的身邊,可以嗎?
    “啊?”阿那驚訝。
    ——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等我,帶我去找他,好嗎?
    “他在哪裏?宇宙這麽大,這怎麽找啊……況且……我現在被困在這裏了,我也出不去啊。”阿那犯難了。
    ——阿那,你是我見過最勇敢最善良的阿那,你可以的,相信自己,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會與時光同塵。
    依西塔亞斯走到阿那的麵前,微笑著看著她。
    阿那撅起嘴,“你這是給我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啊,哎?等等!我還要問你個事!”
    ——什麽事?
    “你為什麽不給我及禮啊?我都試過好多回了,你就是不肯,為什麽啊?”
    依西塔亞斯微笑著。
    ——我是怕你會被有心之人利用,畢竟天神的力量很難駕馭,你一個人就能創造一個全新的種族,這種力量對你來說太沉重了。
    “哼,那我不管,你先給我及禮我再給你去找哥哥!我來這裏可是費了好大的勁,你怎麽還不能有點表示呢?真摳門!”阿那耍起無賴了。
    依西塔亞斯低下頭偷笑。
    ——你啊,你怎麽能有這麽多丈夫?哄得過來嗎?
    “哼,我樂意!”阿那一撇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好吧,反正我的力量你可以隨意使用,但是切記不要用過頭了,要是被壞人知道了他們又該來煩你了。
    阿那點點頭心想沒事,反正在這裏也出不去。
    ——記得,你答應我的,找到哥哥,帶我去見他。
    依西塔亞斯說完,她便張開翅膀,翅膀射出一道光亮,阿那瞬間被抽離了那個世界。
    阿那猛地一下大呼了一口氣,醒了,她趕緊坐起來環顧屋內,沒有人,她望著窗外,雨還是在下著。
    “阿那!?怎麽了?”弗伽羅也醒了,他緊張地坐起來。
    “噢,沒什麽,做夢了,外麵的雨小了,明天該播種了。”阿那不想說她做夢的內容,拉上被子躺下了。
    “沒事就好,這幾天經常下雨,什麽時候能停啊。”弗伽羅叨叨著天氣的問題,閉上眼繼續睡。
    磁流帶外麵的日子剛到第二天,海努和喬裏跟梅洛商量著去救阿那的事情。
    “其實統領大人說過,如果他們進去三天後還不出來,就讓我帶著人進去救他們。”梅洛和海努解釋道。
    “三天?他是怎麽想的!你知道三天能發生多少事嗎?三天!別說三天了!就幾分鍾他們也可以死在裏麵!”海努很生氣,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桌子啪一下裂了個大口子。
    “你們等等,我先看看姑奶奶到底還活著不!”喬裏手裏拿著信號接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