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話 姐妹校交流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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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載著京都高專學生的巴士沿著川流不息的河川,一圈又一圈的繞著山路前進,在被綠意包圍的山林裏停下。夏樹訝異在車水馬龍繁華的東京還有這麽一個自然的地方。
    她在東京高專門前駐足,這裏甚至比京都高專還要更靠近自然和安靜。她隻能聽到微風拂過樹葉清爽的聲音、脆嚶嚶的鳥鳴、以及大家腳踩地麵的聲響。
    和在車上的嬉鬧完全不同,此時大家都是一副非常嚴肅的神情,沒有人再閑聊,拿好了武器,站在東京高專的門前,有了咒術師的模樣。
    東京高專的校舍比京都高專的看起來還要更破舊一些。夏樹暗中猜測,一定是這裏的校長沒有樂岩寺校長那麽精明,總想著從他們學生身上扣錢修校舍。
    夏樹提著伴手禮,和京都的眾人一起,終於見到了東京校的各位學生。夏樹衝著伏黑惠微笑點頭打了招呼,伏黑惠仍然是冷著一張臉,他隻是微微點頭表示看到夏樹。
    夏樹並不在意,她隻是略意外依然沒有見到虎杖。
    “乙骨不在嗎?”被夏樹每天拿去年慘敗給乙骨的事情刺激n遍的東堂,對乙骨更加在意起來,他恨不得現在就見到乙骨,與之較量洗刷恥辱。
    而機械丸則對著兩個要參賽的一年級很是不滿,他原先還以為隻有伏黑惠一個一年級的參加,而東堂和真依對伏黑惠的實力也做了肯定。但是另一個一年級的女生嘛…
    夏樹才知道對麵那個咖啡色頭發的短發女生也和自己同級,不過,她忙著和真依嘀咕,“學姐,對麵那個綠頭發的學姐,就是你的姐姐嗎?長得真像,不愧是雙胞胎。”
    真依“嗬”了一聲,顯然不想讚同夏樹說的話。
    “八橋,葛粉,伴手禮呢?快點拿來吧!”夏樹聽到對麵那個一年級的女生不客氣地問。
    她剛想上前遞上伴手禮,就被西宮拉住,“等會,真可怕。”憑什麽對方要伴手禮,他們就要給啊,無禮的一年級小孩一點都不可愛,還是自家的學妹比較可愛。
    夏樹覺得場麵十分混亂,加茂因為對伏黑惠術式的認可,惹惱了術式和咒力都並不出色的真正禪院本家的真依。
    歌姬則是直接稱呼五條悟為“那個笨蛋”,但神奇的是,連東京高專的學生們都認可這個稱呼。夏樹隻能說不懂大人們的相處方式,明明兩人前不久在八月底的七夕祭祀上還關係親密。
    不過,在五條悟出場給了每個京都高專學生出差的伴手禮,而偏偏不給歌姬時,夏樹也隱隱約約感受到這兩人如小學生般幼稚的相處模式。
    於是,在看到虎杖驚喜出場後,夏樹開始分發自己帶給東京各位的伴手禮,也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對著五條悟語氣誇張地說,“不好意思,五條老師,歌姬老師也沒準備你的伴手禮!”
    五條看著自己喜歡的八橋,京果子什麽的都落入自己學生手中,隻能大呼,“歌姬你太狠心了吧!”
    “滾開,我們隻是扯平了!還有,說敬語!”歌姬給夏樹一個誇獎的眼神,自覺扳回一城,才沒有剛才那麽生氣,情緒平緩後,又成了京都高專學生心目中端莊沉穩的歌姬老師。
    “幾天不見,怎麽乖巧的夏樹也會這樣!”五條當然發現是夏樹為自家歌姬阿姨“報仇”,他拉過伏黑惠,想要尋求認同感似的,問伏黑,“惠,你看,夏樹是不是還是前段時間更可愛!”
    伏黑惠黑著臉從五條悟手裏抽出自己的胳膊,這問題是什麽坑,為什麽要他來回答。
    “誒!原來伊勢你說的認識的人是他啊…”“你們原先就認識?”“你們怎麽認識的?”
    夏樹被京都高專的三個女生圍住,她們瞬間忘掉了即將開始的緊張比賽,而開始八卦起夏樹和伏黑的關係。
    “我就覺得,他是夏樹你的理想型吧!”真依偶爾直率得讓人困擾,夏樹差點要蹦起來!
    她的xp在京都校廣為流傳,都怪她那時太過單純,摸不清狀況,把理想型形容得過於精確。可誰知道,這世界上還真有人能完全滿足呢?而且更讓人尷尬的是,滿足她理想型的這人就在咒術師這個小圈子裏。
    一時之間,京都校的人都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伏黑。眾人發出“嗷——”這樣的拖音,然後都點點頭,沒錯,伏黑的確非常符合夏樹的理想型。
    夏樹整個人僵住,她雖然不介意告訴別人自己的理想型,但是這樣在當事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總覺得很羞恥呢!
    而另一邊,東京高專的學生們也聽到了真依那句音調高亢的話。
    本來熊貓他們幾人,在詢問了伏黑和夏樹的關係,得到伏黑一句簡單的“去京都時偶然認識”回複後,已準備放過伏黑。但是真依那一句“理想型”立刻讓熊貓和狗卷兩個氣氛組對視一眼,起哄起來。
    “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金槍魚金槍魚!”
    “那位穿著鯉魚旗,還送我們可愛點心的女孩,喜歡你誒!”熊貓總是在這樣的事上不嫌事大,而它的好搭檔狗卷則會適時地起哄,“鮭魚鮭魚!”
    伏黑扶額,眉頭快要皺上天,夏樹隻是袖子上有錦鯉的刺繡吧,那才不是什麽鯉魚旗!不對,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夏樹根本沒有說過喜歡他吧!對著他,她可是落落大方,沒有任何喜歡的嬌羞。如果沒聽錯,隻是真依說了句“理想型”而已。而且,她的理想型,怎麽可能是他!
    不對,他為什麽要順著熊貓和狗卷的話想這些啊!
    *
    夏樹一時成為最無所事事的人,京都高專的眾人被樂岩寺拉去參加交流會前的最後研討,歌姬被五條悟叫走據說進行大人間的談話去了,而東京高專的人不出意料應該也在進行交流會之前的討論。
    於是,隻有夏樹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分給京都眾人休整的院子裏。但是,很快,不遠處和室的一扇門被東堂一腳踢壞。東堂在京都高專時也是破壞設施和校舍的大戶,他的薪資有一大半都被樂岩寺要去修整校舍了。
    也不知道,東京高專的人會不會讓他賠,夏樹一邊這樣想,一邊撐著下巴,十分淡定地看東堂踢壞門後,走出來。
    在東堂經過時,夏樹隻是好奇地問了一下,“你為什麽不討論了?”她覺得東堂不見得會回複她,但沒想到東堂停頓了一下,竟然回複她。
    “我可不想參與他們無聊透頂的討論。”東堂的回複簡短,是他一貫的風格。夏樹並不意外,對他來說,他不喜歡或提不起興趣的事情,都可以歸為無聊。隻是,不知道,這個討論是不喜歡,還是他覺得太沒有挑戰了呢。
    在剩下的人討論完後,加茂走出來想了一下,問夏樹,“11點有小高田的散步節目?你沒去看嗎?”
    夏樹一臉茫然,“啊?沒有吧,我一直在關注她的動態呢,沒看到有這個節目啊。”
    加茂若有所思,“這樣啊。”隨後,邊走邊自語,“果然,是在找借口啊。”
    夏樹隻覺得他們神神秘秘,每個人的神情都很凝重,她不明所以,隻能懵懵懂懂給他們加油,“加油啊,各位學長學姐們!”
    三輪走過她身邊,夏樹聽到她在碎碎念,“真不想啊,不會被宿儺殺死吧。”
    西宮則是摟過夏樹的胳膊,“伊勢,你了解咒言師嗎?這次一定要好好觀察,明年你們還會碰到那個叫狗卷的咒言師,真是棘手的存在。”
    夏樹好奇地則是對方那隻熊貓,她以為和機械丸一樣,是傀儡,於是,她問機械丸,“與學長,那隻熊貓學長,它也是傀儡嗎?是和你的術式一樣嗎?”
    “不,它是一隻咒骸。雖然我和它的主人都是傀儡操術,但並不同。”機械丸耐心地給夏樹解釋,“你可以把它看做是變異的高級玩偶。”
    夏樹看著表情不一的學長學姐們,每個人似乎都心事重重。隻是交流會吧,她也了解了規則,不就是一起比賽祓除咒靈嗎?而且最高等級不過一隻二級咒靈,這對有三名準一級以上的咒術師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與學長,大家為什麽都這麽緊張?是餓了嗎?雖然團體戰的時間點的確有些奇怪,為什麽是在大中午舉辦啊。”
    夏樹和機械丸站在一起,看著真依第n次檢查自己的手槍,三輪對著自己的刀時不時搖頭像在苦惱什麽,西宮抱著掃帚發呆,加茂沉默地擦著自己的弓。
    “沒什麽。大家都會沒事的。”他看向自己那冰冷的機械大掌,像是在強調什麽一樣,機械丸又重複了一遍,“大家都會沒事的。”
    *
    交流會正式開始前,是五條悟和庵歌姬兩人“大人”間的談話。在五條悟那張臭屁兮兮的臉麵前,歌姬忍不住就有點生氣,眼看兩人要進行無營養爭吵時,五條說出了需要歌姬協助幫忙的事情。
    “高專裏有人跟詛咒師,或者咒靈暗中聯係…”
    歌姬大驚失色,“不可能!詛咒師也就罷了,但怎麽可能跟咒靈聯係!”
    “那種等級的咒靈一個接一個冒出來,也許有人會分不清咒靈和人的區別吧。”
    歌姬聽出了五條的意有所指,她總覺得哪裏似乎不對,“你什麽意思?”
    “你們學校的伊勢夏樹……”五條說出這話也非常猶豫,但他還沒說完,就被歌姬扔來的茶杯打斷了。
    “混蛋五條,你是在懷疑夏樹嗎?”歌姬怒火中燒,自夏樹從咒靈處被救回,就受到了很多猜疑,但她沒想到,連五條悟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歌姬,你聽我說完。”五條在歌姬麵前不是時刻開著無下限的,他隻能慶幸自己反應快,無下限開得快,茶杯裏的水才沒有濺到他身上。但他也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棘手,“我並不是說夏樹會有什麽…”
    “五條,”歌姬沉著臉打斷他,“夏樹回來後,非常詳細地向咒術總監會上報了所有特級咒靈的信息,包括人形咒靈這種可以觸碰靈魂的機密,雖然不是每個咒術師都被高層通知,但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有傳言說,她一定是和咒靈做了什麽交換,才能安然無恙回來。可夏樹,也許很諷刺,她甚至沒有可以和咒靈交換的機密信息。不論是我們皇室,還是任何關於咒術界的事情,她都一無所知。”
    即使戴著眼罩,五條覺得自己這會的臉苦得都能讓歌姬感受到。
    “哎呀,歌姬,我並不是說夏樹會告訴那些咒靈我們的事情。隻是,在川崎市有人形咒靈出現,蠱惑了一名少年成為詛咒師,鑄下大錯,還丟了性命。七海回來的報告,我詳細看過,夏樹似乎之前就認識那少年。後來我查到夏樹和那個少年之間有私下聯係,兩人有彼此的聯係方式,少年的line上有夏樹的信息。”
    “夏樹發的什麽信息?”
    “說有時間再好好聊聊,還說千萬不要相信真人說的話,哦,真人就是那個人形咒靈的名字。”
    歌姬鬆了口氣,“那這不正說明夏樹根本不會和那些咒靈有什麽聯係,她很清醒,不會像那個被蠱惑的孩子一樣。”
    “好吧,其實我是擔心那咒靈會不會還來找夏樹。”五條無奈地說,“你都不好好聽我說完話,據七海說,那個咒靈又狡猾又殘忍,而且似乎還很執著。夏樹從它們那裏逃走,咒靈會這麽輕易放過,總覺得很蹊蹺。”
    歌姬沒說話,這也是他們神宮一直擔心的事情。而據夏樹說的那四隻特級咒靈,連清子都沒有把握戰勝。
    “夏樹的身上似乎有那些咒靈感興趣的地方,所以它們才沒有直接殺掉她。”歌姬把夏樹為什麽一直沒有被咒靈殺掉的特級機密,模模糊糊地提了一句。
    夏樹回來後,也和神宮如實報告了她靈魂中有黑洞引發了咒靈興趣的事情,但清子認為這可能會招來不必要的禍端,而沒有告知咒術高層。
    “是她身上有束縛這件事?”五條並不知道這是機密,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他在京都見到她時,可是用六眼認真打量了,但卻什麽都沒看出來,隻能感受出她身上似乎有束縛把她的一切都隱藏起來。
    歌姬不知道夏樹身上“束縛”的事情,她“啊”了一聲,但又立刻收起疑惑的神情。
    五條看出歌姬並不想再談論夏樹,也清了清嗓子,決定繞開這件事,高專中的確出了內奸,這很嚴重。
    “那就請歌姬幫忙調查京都校那邊。”
    “如果我就是那個內奸呢?”歌姬沉默片刻後,忽然想知道五條為什麽會莫名的信任她。但她很快就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聽到一如既往的輕佻話語——
    “不可能不可能,歌姬那麽弱,也沒那個膽量對吧!”
    已經不是扔杯子了,而是直接掀桌子,歌姬一定要讓五條為他的口無遮攔付出代價。
    在兩人又是如同小學生的爭吵過後,離開前,歌姬忽然問五條,“如果是你的話,那幾個特級咒靈,應該沒問題吧?”
    兩人多年的默契在這一刻讓他們秒懂彼此。
    “當然啦,我是最強的嘛!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