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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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左眼裏有個秘密!
    許燈轉頭,看到了一身西裝的大胡子。一夜沒見,他的臉上滿是疲憊,瞧著像是熬了幾個通宵。
    不過,許燈皺了皺眉。在她的眼裏,清楚的可以看到有一團黑氣凝聚在他的額頭上,絲毫沒有減少的意思。
    怎麽回事?昨日她臨走時就看見了陳阿三額上的這東西。現在,卻是還在,那這次的事件,是否會與它有關呢?
    許燈見人還喘著粗氣,安撫道:“放心。既然我來了,自然會幫你看一看的。”
    陳阿三眼裏有了感激,對眼前人的好感頓時生了幾分。心裏隱隱對昨日自己的無禮唾罵了一句。
    於是,等人平靜下來後。陳阿三在將人帶上去的路上,訴說了自己昨晚的遭遇。
    這件事情要從他的夫人說起。
    作為一個生意人,長時間在外奔波是件正常的事情。更別提這次老太太快要過世,他幾乎日夜守在老太太身邊。
    可是萬萬沒想到,在他昨晚回家過夜的時候,晚上,他因為口渴半夜起來喝水,意外撞見了一幕詭異的畫麵,差點將他的心髒嚇出毛病來。
    那是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陳阿三離開了房間,走到了客廳。
    頭腦還不怎麽清醒間,他聽到了附近有“咚、咚、咚”的聲音響起,一下接著一下,實在是瘮人的很。
    開始他以為是住在旁邊的人發神經,要是按照往常的爆脾氣他肯定就要罵起來了。
    但嘴裏的話即將脫口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緊張地往四周查看,終於發現了這詭異的聲音的來源。
    那是……
    陳阿三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女人垂著長長的頭發,直直地朝她麵前的牆壁撞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女人機械地重複著這一舉動。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陳阿三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難道是自己的家裏鬧鬼啦?!陳阿三盡可能縮著自己的龐大身體,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小心觀察著女人的一舉一動。
    等等?這鬼身上穿的衣服怎麽跟自己老婆一模一樣?
    陳阿三心裏一著急,顧不了那麽多,直接衝上去一把摟住了那人,緊緊控製住,順帶著把燈打開了。
    刺眼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頓時,陳阿三一眼認出了懷中的這人正是自己的老婆。
    她現在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看著遠處,額頭上由於長時間的撞擊留下了深紅色的圓形血痕,一點也不像是昨晚有說有笑的樣子。
    陳阿三心裏緊張,一直不敢睡覺,生怕她再出什麽意外,隻好一夜陪在身邊,待到天亮。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門口。
    “那你太太現在情況怎麽樣?”許燈跟著陳阿三進了門,隨口問道。
    陳阿三歎了口氣,心情低落道:“很不好。不知怎麽的,就像撞邪一樣,我隻要一鬆手她就貿足勁想往牆上撞。虧得我手勁大,拉得住。”
    “昨晚出了事我就趕緊找了個醫生來幫我看看,但是他也說不清楚我媳婦是出了什麽問題。”
    “這種事,也不好跟外人說,加上我突然想到昨天你臨走前提醒我的一句話,瞅著天亮就給你打電話了。”
    “那你太太現在沒人照看,豈不是很危險?”
    許燈這次來是想著幫助人解決問題來的,可不是為了目睹事故現場。
    陳阿三寬慰道“許姑娘,這個你放心。雖然我是大老粗一個,但是麵對這種事還是不敢馬虎的。臨走前我特地叫了熟人來幫我照看著。”
    說完,他用手指了指麵前的房門。開口叫道:“小黃,我帶人回來了。”
    門從裏麵拉開了,許燈見到的是個年輕姑娘,紮著兩辮子,長相樸實。
    她應了聲,繼續回到了床邊伺候著。
    許燈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不錯,有股柔弱氣質。
    這大老粗福氣不錯,居然娶了這麽個漂亮的老婆。
    隻是因為出了這件事,額上的血痕還沒消去,留在白淨如玉的臉上,更是增添了幾分觸目驚心的美。
    隻可惜女人現在的神情木然,眼神渙散,瞧著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空殼。美責美矣,沒有實質的東西在裏麵支撐。
    許燈走上前幾步,仔細地觀察著陳太太的臉。
    奇怪。這人臉上,怎麽也會有一團黑氣,隻是相較於陳阿三來說,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許燈回過頭,看著一臉焦灼的陳阿三。一時間,她心裏生出了一股荒誕之感:
    為什麽黑氣較多的人還好生生站在這裏,而黑氣少的卻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
    陳阿三對上許燈疑惑的眼光,心有所感般抬起了頭,問道:“許姑娘可是有什麽發現?這邊請。”
    他將人帶到客廳,這裏不僅空曠,視線也不錯,一眼就能看到外麵大道上的景色。加上整棟公寓是采用了降噪處理,即使隔馬路近也不會聽到刺耳的鳴笛聲。
    許燈坦然的坐下,對陳阿三道:“暫時還沒發現什麽問題。但是陳先生,你說昨晚發現你妻子在這客廳裏撞牆。她站的,是哪個位置?”
    陳阿三撓撓頭,站起身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像是突然想了起來,激動指道:“就是在這裏!”
    他指的空地前麵就是一麵牆壁,上麵的白漆有一點被磕掉的痕跡。
    看來就是這裏無疑了。許燈仔細打量著這塊地方。突然眼睛一閃,問道:“這裏怎麽還擺著一個花瓶?”
    那塊空地挨著牆邊,放了一個櫃子,上麵有一個潔白無瑕,表麵光滑無比的花瓶。
    陳阿三望著它,想了想說:“這是我太太前不久從人家店裏買回來的,說是看著好看,擺在家裏正好合適。”
    “許姑娘,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莫不是這個花瓶,有什麽古怪?”
    如果許燈沒問也就罷了,偏偏一問,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陳阿三看著它隻覺得哪裏都有問題。
    “這客廳的溫度,可真冷。”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許燈才想起蒼藍現在就在自己眼睛裏。
    他了解的自然比自己多,現在突然冒出來說這一番話,不知道是不是隱秘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