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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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山頂冒起滾滾黑煙,遠遠的就能看到那煙在灼熱氣流的帶動下飄向空中,搖曳如粗大變換形態的舞動蟒蛇。
    被逐鹿幫眾澆上汽油的樹木被點燃如一顆顆燃燒火炬,城堡周邊種植的名貴樹木遭受無妄之災,巨石磚外牆熏出一片片黑痕,把守城堡大門兩側的石獅子上麵擠滿了亂哄哄拍照合影的逐鹿幫眾,作為他們來說能與這樣氣派的城堡拍照肯定會讓他們在外麵多出幾分吹噓的資本——想當年,哥也曾擁有座城堡,╮(╯▽╰)╭可惜後來………(題外話:媽蛋,誰見過富豪騎著看門獅子顯擺的!)
    大金剛感覺到一陣涼意,他緊緊衣服抬起頭,才發現不知何時陰灰色的雲朵將天空遮蓋,他喃喃自語道:“也許會下雨呢!”
    “喂,螞蟥老大來了!”幾個小弟簇擁著一個奇形怪狀的人從下方的馬路走上了山頂,衝城堡這邊的逐鹿幫眾大喊。
    聽聞老大親臨現場,逐鹿幫所有的人都忙迎接,場麵亂哄哄一片。
    “桀桀,兄弟們辛苦了……誰放的火?”因為烏雲遮蓋了陽光,螞蟥撤掉頭上的人皮,衝圍上討好的逐鹿幫眾露出虛偽的關心,接著話鋒一轉,蒼白尖嘴猴腮的臉上依然笑嗬嗬的。
    “螞蟥老大,是我野狗啊!”野狗擠到螞蟥跟前,拍著胸脯邀功,當然按照他的計劃本來是準備砸開城堡大門,然後進去控製,再弄個紅地毯啥的,搞個歡迎儀式。計劃趕不上變化,奶奶的誰知道城堡的門這麽堅固。
    “你做的很好,很好……”
    “那是,誰要是惹您老人家,我tm野狗跟他們死磕……應該的,應該的!”聽到誇獎野狗連忙彎腰點頭謙虛,心中樂開了花。
    “桀桀……我這件貂皮大衣我看你挺適合的,來你穿穿試試!”
    “啊……螞蟥老大,我錯了!”見到老大脖子以下渾身血汙鬆垮的人皮套子,野狗打了一個寒蟬,意識到螞蟥的話裏帶著陰森,忙扇自己的臉賠不是。
    一陣啪啪聲,野狗的臉很快腫脹了起來,根本不敢取巧。
    螞蟥重新將貂皮大衣穿回身上,並沒有再看扇耳光的野狗,越過他走向那巍峨城堡。
    “真tm有錢啊!”螞蟥站到哥特式的十米城堡大門前,感慨地自語,城堡的氣派宏大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他示意身邊緊跟著的逐鹿幫眾將人皮包裹放到了城堡大門前的地上。
    等打開人皮包裹,看到那殘缺沒有四肢的人後,逐鹿幫眾門心中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他們知道螞蟥的殘忍,也見過螞蟥當眾將對手砍的四肢離體。
    “桀桀……喂喂,醒醒你的家到了哦!”螞蟥拍拍昏迷中的阿福,聲音溫柔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阿福似乎感應到了螞蟥的聲音,緊閉的眼皮蠕動了一會,才睜開了眼,看到熟悉的環境又緩緩閉上了眼,不發一言,胸腹沒有起伏跟死屍一般。這一刻還能說什麽呢,沒有報上仇敵人已經俘獲自己殺上了自己的家門,我想我真的無臉再見自己的主人!
    “你的主人在那呢?桀桀……,誰還能做你的主人?放心,我一定不會現在殺死你……大金剛,把城堡大門打開!”螞蟥扔給大金剛一把電子鑰匙。在途中,阿福攜帶的城堡鑰匙被螞蟥搜尋了出來。
    “不!”阿福睜開了眼大吼,他以頭抵地擋在城堡大門前,雙目血紅,獠牙伸出了唇外,殘缺的身軀散發出決絕玉石俱焚的氣勢。
    哢嚓嚓……瓷器般崩裂的身體竟然沒有從裏麵流出一滴血或者液。
    帶著憤怒與愧疚,阿福的意識重新陷入了黑暗中,他早已耗盡了體內的力量,油燈幹枯,離死亡已經或許不遠。
    大金剛愣住了,他嚅囁著拿著電子鑰匙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性格悄然轉變,換做平時他根本不在乎一個垂死掙紮的弱者而是會殘忍地大笑趁機踹上一腳。
    “這家夥是狗變的麽,感覺跟老大的喪屍犬一樣!”被自個扇成腫成豬頭的野狗這時湊了上來對昏迷的阿福打趣道。
    “哈哈……”野狗的話,讓逐鹿幫眾發出哄笑,頓時恢複了平常心態,螞蟥老大的喪屍犬可是比這沒有四肢的老頭恐懼,咱們這麽多人怕個屁呀。
    吱吱呀呀,機械齒輪的轉動聲,城堡厚達二十公分的兩扇大門緩緩分離,因為擁有城堡電子鑰匙的緣故,城堡閘門也不會成為阻礙,阿福被一名逐鹿幫眾抓住頭發拎著身子跟在螞蟥屁,股後麵帶入了城堡。
    城堡內部猶如一座美麗的花園,綠意盎然,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蜿蜒在花草中。中央的水池中假山上一個沒有雙臂的西方美人半裸雕像坐在石頭上,靜靜地注視著闖進來的人,周邊的噴泉一起一落。前方偌大的城堡核心建築並沒有逐鹿幫眾的喧嘩而出現動靜,陰冷沉沉如龐然死物矗立在那,顯得靜謐壓抑。
    螞蟥皺了皺眉,揮手指示逐鹿幫眾進入城堡核心建築內搜尋,同樣呈“回”字形的外圍城牆箭樓城門等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也不會放過,嘴上不信阿福的話,但螞蟥內心還是忌憚異常。
    很快城堡核心建築中傳出逐鹿幫眾虛張聲勢的呼喝聲以及物體碎裂聲,站在城堡核心建築前方噴泉水池的螞蟥並沒有露出輕鬆的表情,就好像他不應該來這。他罵了一聲,脫掉貂皮大衣,將束縛在身上的人皮套子撕裂扔到一旁,跳進了水池中,冰涼的水稍稍驅散了他的心煩意亂。
    “還沒有發現什麽人嗎?”螞蝗在水中心不在焉地擦拭著蒼白的皮膚,側耳聽著動靜,自言自語。
    野狗進入兩處房間就退了出來,遊蕩在螞蟥附近,想要借機彌補剛才的過錯。不知道什麽緣故,看到城堡內部同樣盛開花朵的風信子生出除之後快的心態。人有時認準一樣事就固執的可怕,野狗不是拔掉就是將風信子揉碎,陷入莫名歡快中的野狗聽到老大自言自語,連忙巴巴地跑到噴泉水池前,點頭哈腰匯報。“螞蟥老大,沒發現有人!”。
    “你確定!”螞蟥眯著三角眼問。
    “螞蟥老大這城堡絕對沒人,剛才兄弟們砸開了幾個房間,地板上的灰塵連個腳印都沒有……兄弟們還在搜尋別的房間,嘿,我這是先跟您匯報一下,擔心螞蟥老大等的心急!”野狗腫脹的臉使勁擠出笑臉。
    螞蟥在水池中清洗掉身上的血汙跳了出來,重新穿上貂皮大衣,走到被丟棄在地的阿福跟前,蹲下來盯了很久。“也許,這個人就是玩空城計……我不得不解決你,因為你太自以為是了!”
    “對,對!螞蟥老大,殺了他,這城堡就是您的了!”野狗邊奉承邊擼袖子,那架勢做的十足。
    螞蟥的三角眼裏凶光一閃,揮動了彎鉤一樣的指甲……
    哧,鮮血從割裂的脖子中噴湧了出來。
    我做錯了什麽,不!
    野狗驚駭茫然地捂著自己的脖子,嘴裏冒出血沫發出意義難明的咕嚕聲,鋒利跟鐵鉤匕首的指甲割裂了他的主動脈甚至氣管。
    “桀桀,愚蠢的家夥,不知道我怎麽當初選你做頭目……”螞蟥的聲音還未落下,城堡的大門又發出了開啟的聲音。
    莫名的威壓與濃烈的親近,還有凜冽的殺氣在城門與閘門開啟時的縫隙宣泄湧出,螞蟥的臉扭曲猙獰,身體顫抖,興奮,恐懼,激動,恐慌等激烈的情緒讓他的鼻涕,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感覺到了,是他……絕對是他,那個惡魔……!桀桀,你果然沒有說錯,你的主人我也認識啊!
    城堡的大門與閘門完全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身材消瘦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銀色的頭發下,沒有波動的眸子死死地打量已經跟狗一樣匍匐跪倒在地的螞蟥,淡漠地問:“是你,將我的花……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