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至雙眼永閉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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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兩人來到了一座兩層和式木房前,摩托停在了院子口。
房子占地很大,畢竟怎麽說他家也算得上在這村子裏,是一個富裕的家了。
在星華正準備和加賀山楓道別時候,大門前木門突然被人打了開來,然後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是星華的大姐,宮內家長女。
宮內一穂。
一穗有著紫發單馬尾,耳旁兩束垂發,藍色的便服,下麵是淺綠色素色棉褲。
最重要還是整個人眯眯著眼懶散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已經在當老師的長輩樣子。
“嗯,星華啊,你回來了!”
出門準備倒垃圾的一穂看到提著書包的星華和一邊的楓,她把垃圾袋放到門邊,然後走了過來。
“是楓送你回來的嗎?”
在走過來後她先是微笑著看著星華,然後在摸了摸他的頭後說,“大家都回來了,就等你了哦,快進去吧。”
“誒?”
聽一穗的話,星華頓時一愣,然後連忙小跑了進去。
“我馬上進去。”
不過他在進去前還是和一穗解釋了一下,“今天值日有點多,然後路上是遇到楓姐送我回來。”
沒多久裏麵就傳來了母親父親還有最小的妹妹,大家關心和詢問聲。
看著星華進去後,一穗轉過頭看著楓。
“真是麻煩你了,楓。”
等感謝完後說道,“要進來嗎?我們正好吃飯一起吃吧,你沒吃吧?”
“不了學姐,就不打擾了,店裏還有事。”楓搖了搖頭,然後戴上了頭盔。
“那我走了啊。”
“是嗎?那好吧……”
聽她這麽說大姐一穗也就不再說什麽了,畢竟這麽熟了。
“這麽晚了真是多謝了!”
“嘛,不客氣。”
聽著一穗的話楓隨意說道。
不過正她想走時,屋裏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星華端著一個便當盒,快速小跑了出來。
“那個……楓姐,等一下!”
“嗯?”
楓頓時回頭。
“這是?”看著眼前一臉微笑,手裏拿著個櫻色彩布包著的包裹,正認真看著自己的星華,楓疑惑的問道。
“咖喱。”
星華雙手捧著遞高一點。
“…呃。”
“我們家今晚吃咖喱。”一穗看著望向自己的楓,微笑說道,“嘛,你就收下吧。”
楓:“……”
把盒子又遞高了一點的星華:“……”
“啊,好吧,我知道了。”
楓一臉無奈說著。
“多謝了啊!”
說完臉上帶著微笑的接了過去。
“嗯。”
星華一臉微笑。
等到楓把便當收好後她才繼續坐上了摩托車,伴隨著轟鳴遠去。
星華兩人在目送完後,星華才在一穗的招呼下進到了屋裏。
留在外麵隻有從不間斷的蟲鳴,暗下來光暈,代表著這個鄉村夜晚來臨。
“走了,星華。”
“嗯,姐。”
……
人為什麽會做夢呢?
這是星華至今沒有想出的問題。
迷迷糊糊間,星華再度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記憶,一個自己並沒有經曆過的人生。
一個隻有短短十六年世界卻一成不變的人生。
那是一個老舊說不定明天就會倒閉的孤兒院,一間狹小沒有幾件家具的白牆房間,一個總愛照顧孤獨少年的年長一歲少女。
以上這就是少年人生的全部。
“約定好了哦!”
“等我回來後我們就有自己的家了,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
“一定會!”
“那時候每天都不會再挨冷,每天都可以吃得飽飽的,也不會再睡現在這樣的小房間,甚至天天吃肉都可以。”
“這樣話小夜的身體也一定可以強壯起來吧。哈哈,怎麽樣,期不期待!!”
“外麵的世界有好多小夜沒見過的東西哦。”
“那裏的生活完全不像這裏,那是仿佛電視裏一樣的繁榮與精彩絢麗。”
“所以,要堅強哦!”
“……嗚,一定是風吹到眼睛了,害得我在小夜麵前出醜了……好了,我要走了。”
“真希望到時候回來時能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
“說什麽傻話啊我?明明小夜的身體那麽不好的,我真是任性不靠譜的姐姐啊!”
“我已經十八歲了,必須要到了自己拚搏的時候了,畢竟……還有小夜你在等我呢!”
“所以……約定了哦。”
“一定要在這裏等姐姐回來!!”
再就是等待…
等待…
還是等待……
最後……直至閉上再也抬不起的雙眼為止。
——等待亦沒有結束。
最後的畫麵。
看著眼前孤坐在孤兒院門口的瘦小身影,小板凳倚牆仰首眺望的畫麵,世界仿佛那一刻定格!
約定……
那已經是一個深深仿佛銘刻進靈魂一樣。
為什麽會夢到這些…
這個人到底是誰?
心裏有種決堤的情緒,溢滿著心靈。
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情緒!
可是……
並沒有人來回應。
而且伴隨著耳邊傳來的聲聲呼喚,眼前世界開始亮起一束束亮光。
刺眼的光芒逐漸崩潰著這一幕幕畫麵,也模糊著畫麵裏極度想挽留的聲音。
而等到眼前完全被亮光充斥時,唯一留住的隻是一點點破碎的碎片。
等眼睛前亮光消失後,出現在眼前的是熟悉的木質天花板,和自己的母親芳繪。
不大的房間裏她正一臉著急,呼喊著自己的情景。
“星華!星華!”
“你怎麽了嗎?做噩夢了嗎?快醒醒啊!”
看著母親那淚水彌漫的雙眼,那掩飾不住的急切……
星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被母親扶起來的星華,睜著眼睛靜靜看著不停擦拭自己眼角的母親,感受著甚至此時都還沒有停住的眼角濕潤。
“我……哭了嗎?”
星華呆呆的說道。
芳繪看著星華終於清醒過來,她頓時緊緊地把星華摟到了懷裏。
然後不停的輕輕拍打著星華的後背。
“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好了不怕不怕了,媽媽在這裏……”
她剛剛進來時就看著星華躺在床上睜著雙眼,頭歪在一邊,滿眼空洞,滿臉的眼淚甚至打濕了被單,流滿了他的臉頰。
嘴裏還一直嘶啞的念著重複的話,甚至嘴角都咬的沒有了血色。
她那一刻差點眼一黑暈過去。
“媽媽早上來準備叫你時,就看到了你睡在那裏在不停地流眼淚,嘴裏還一直在叫著不要走我會等著的話,媽媽怎麽叫都不醒!”
“……對不起,母親!”
被抱著的星華輕聲的回了一聲,然後頭趴在了母親的肩膀上。
“好安心。”
就像小時候一樣。
每次自己在哭時都是母親這樣的懷抱溫暖了自己。
星華那顆不知道為什麽彌漫著濃濃悲傷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慢慢閉上了不知道為什麽依然淚流不止,打濕了母親肩膀的眼睛。
這時兩人沒有注意,星華垂下的雙手若隱若現。
在浮現出一片片虛幻的青色鱗片,雙眼的雙瞳也是被時不時顯現著的金色光影覆蓋。
最後,這一切都在沒多久消失了。
……
宮內芳繪。
別看她已經好幾個孩子的母親了,但身材還是很好。
及肩紫發,深邃紫瞳,身高與起大姐一穂稍微要矮點,但沒矮多少。
臉也完全看不出時間的過痕,整個人滿滿的大和撫子氣質,臉上總是掛著溫暖人心的溫柔。
“星華,昨晚到底作了什麽夢?”
下樓的時候,前麵的母親芳繪還是忍不住回頭問道。
“不記得了……”
跟在後麵的星華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走著輕輕搖頭。
他並不想把那種事情告訴父親母親和不認識的人。
“不記得剛好,看你哭了這麽多淚的媽媽看著都心疼,不記得剛好。”
聽到星華的回應,前麵的芳繪卻鬆了一口氣。
然後溫柔說道:
“早飯已經快涼了,我們快點下去吧,不然她們都要等急了。”
“嗯。”
兩人說完就走下了樓梯。
……
此時遙遠東京區某間掛著“xxx藥物所”地下。
某個房間。
“時間差不多了,馬上就要開始了。”
一個聲音如此嚴肅的說道。
“你準備好了嗎?”
“我當然記得。”
穿著醫用白大褂,精致的臉上滿是清冷表情的栗發少女,她表情不變回道。
“是嗎,記得就好。”
對於栗發少女的冷淡,另一個聲音完全沒有在意:
“我隻是提醒你,到時候別緊張的動都動不了。”
甚至還輕快的回了一句:“畢竟你的心的可不像表麵那麽平靜……
我的哀殿還是這麽不坦率。”
“……”栗發少女的臉瞬間串了紅色上來。
不過在察覺到自己的表現後,她連忙強裝鎮定瞬間就臉色難看起來,一臉的惱怒:
“閉嘴!ci女!”
“什麽ci女啊,你不要誣陷我,就算你是我很萌的小哀……”
“閉嘴!”
“嗨嗨,我知道了。”
看到已經惱羞成怒的栗發少女,另一個聲音瞬間一副我是乖寶寶的語氣。
“我馬上閉嘴……”
“……”
如此浮誇的語氣瞬間讓某個栗發少女臉色更黑了。
甚至想把她抓出來,然後按在地上摩擦一頓。
畢竟這個聲音……那個自稱是某異世界人的聲音。
平日裏可沒少讓她吃盡苦頭。
不是控製她的身體在那自戀,就是控製自己做些奇怪的動作。
像什麽因為怕走光而纏裹胸布、因為想體驗而穿黑絲。因為很萌自己所以到處亂.摸自己,因為以防萬一而胖次上麵繡口袋……等等。
——都什麽奇葩操作?
當時她知道的時候都驚呆了!
雖然拜她所賜,自己在這個冰冷的黑暗“世界”裏,有了光明甚至救贖。
不再像以前那個完全用冷漠包裹,外表剛硬不近人情,內心卻異常脆弱似鴕鳥。
甚至,她還帶給了自己重要的信息,那是自己沒有如果早點得知,將無法承受的代價。
但。
她真的還是好欠揍……
好想來一發關節技……
但沒有這麽多如果,畢竟某個自稱異世界人,現在和自己同用一個身體中。
……
另一處地方。
黑暗。
四周全是黑暗,而這裏唯一的光明,就是四周一個個巨大通紅的眼睛。
而這裏唯一的生物,正蜷縮著身體穿著一件刻著黑白太極寶玉華麗異常道裙,正在沉睡的金發“少女”。
這裏的環境不管怎樣看都不想是正常地方所有。
而且正常人類也絕對不會來到這裏。
少女年齡仿佛“十七歲”,不知沉睡多久,一睡不知多少年。
所以,她也絕不是什麽十七#%#¥z……
突然。
仿佛幾百幾千年沒有醒過的金發少女,在今天睜開了絢麗紫寶石般的妖異雙眼。
“龍……sh……”
金發少女在醒來後,聲音艱難的說道。
然後感受著身體傳來的虛弱,又一次不得已沉睡。
隻是。
在沉睡金發少女心裏重重的放鬆了許多,閉上的雙眼裏出現了名為希望的神采。
……
另一處。
這裏隻有一望無際純白所組成的世界。
這裏沒有所謂的地麵與天空,沒有人,沒有風,沒有天氣變化,沒有萬物流轉。
這裏除了白以外……
隻有仿佛連世界都安靜下來的寂靜,這裏甚至仿佛連時間概念都完全不存在。
但是這裏又感覺好像什麽都有……
這時。
一個突然出現但是又仿佛很久就存在於此,從沒有動過的身影,飄渺靜怡離世。她看不清麵容,卻仿佛世界中心。
她靜靜的站在那裏望著遠方,明明沒有動嘴。
但一個異常輕靈輕柔的聲音回響此處。
【終於到這一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