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總是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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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總是兇她

    軍訓結束後,陳瓦霜回家休整了兩?天,被陳慶媛帶去護膚做spa。

    陳瓦霜發現媽媽對她皮膚的要求非常高,她自己覺得曬曬太陽黑兩?度沒什麽,即便是淺麥色的皮膚也別有?特色,但媽媽認為還是要白白嫩嫩的才好。

    她的三個室友都是外地人?,趁著?周末來市區逛街,陳瓦霜帶她們玩了一圈,請她們吃飯,最後陳慶媛讓司機送她們一起返回學校。

    她跟室友相處和諧,又因為文化成績分最高,被班級選為?學習委員。正式上課後,除了每天要練早晚功,文化課暫時以大學語文、大學英語,還有思修之類的基礎課程為?主,也有?專業相關的基礎課程。

    課業整體設置比較空閑,但是其他的校園活動非常豐富,各種聯誼、迎新晚會層出?不窮,陳瓦霜遊走其間,玩得不亦樂乎。

    轉眼就是國慶假,撞上中?秋節,一共放八天。

    陳瓦霜回家後問媽媽國慶想去哪兒玩。

    陳慶媛道:“這種假期哪哪都是人?,何況還要參加兩?個婚宴。”

    “兩?個婚宴?”

    “一個是你?周爺爺的孫子娶媳婦,還有?你?一個表哥也要結婚。”

    “哦,那?我就陪媽媽去喝喜酒。”

    陳瓦霜預計會在周家的婚宴上遇到邵京棋和陸墨白,隻是沒料到他們兩?個大男人?的性子好像反過來了。

    當時陳瓦霜正在跟邵京棋說話,聊大學的事,陸墨白的聲音也隨即響起。

    “喲,來得夠早啊。”

    陳瓦霜回頭看著?陸墨白,發現他今天的狀態不錯,臉上表情輕鬆愉悅,她喊“陸叔叔”的時候,陸墨白甚至朝她微笑,挑眉問她:“跟誰過來的?”

    “跟我爸媽一起過來的。”

    他點?點?頭,對邵京棋說:“趙大小姐也會過來,你?知道吧。”

    邵京棋臉色瞬間變暗了幾許:“她來她的,與我何幹。”

    趙大小姐就是跟邵京棋相親的那?個女孩?看他的表情,十有?八九了。

    三人?原本坐在同一桌,他們兩?人?也沒有?再互懟,陳瓦霜反而不習慣起來。突然的和諧,也讓她無端産生一種夾在中?間當夾餅的感覺,於是她起身說:“我去找我媽媽了。”

    不跟你?們一起玩。

    陸墨白的伯母楊月梅招呼她們過去坐,還特地讓陳瓦霜坐在旁邊,笑眯眯地問:“大學生活怎麽樣,是不是特好玩?”

    陳瓦霜乖乖道:“活動挺豐富的,不過我也在好好學習,每天都要出?早晚功。”

    “嗯嗯,以?後阿姨去看你?的舞劇,做你?的票友。”

    閑聊時,陸墨白過來叫了聲“伯母”,又扯著?笑說:“你?們聊得還挺熱鬧。”

    他撿了個位置坐下,看著?小丫頭。

    那?小兔莫名其妙總仿佛心中?有?鬼,都不敢看他,掃一眼就躲開眼神,看得男人?心裏嗤笑。

    陳瓦霜卻有?點?兒尷尬,他的目光雖不再像從前那?樣鋒利,但仍然讓她不敢對視,總覺得男人?幽深的眼神,藏了什麽欲說還休的意味。

    楊月梅問:“墨白,你?沒去做伴郎?”

    陸墨白領帶都沒打,黑色西裝撇開,裏邊是白色襯衫,領口的扣子仍然沒係,露出?一小片鎖骨下的區域,他懶散道:“新郎邀請了,不過我跟他十年沒聯係,這一年也就見過兩?麵,怎麽能?占伴郎的位置。”

    “人?家都邀請你?了,你?也沒必要推脫。”

    “他又不缺伴郎。”

    楊月梅無奈地看著?侄子,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也該找對象,結婚了人?才會成熟。”

    陸墨白瞥視著?低頭刷手機的人?,不耐道:“急什麽,現在忙事業要緊,過幾年再說吧。”

    “給你?介紹一個不行?,介紹兩?個也不行?。”楊月梅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你?要找個什麽樣的。”

    陳瓦霜正在回複同學的信息,聽著?他們的對話,默默地想,陸墨白一歲不到爸媽就離婚了,他從小是由?伯母家撫養長大的,所以?他跟伯母親近一些。

    有?個中?年男人?出?現,陸墨白像是為?了躲避念叨,起身跟對方打招呼。

    陳瓦霜坐了一會兒,也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時,看邵京棋的身邊有?個看上去很洋氣的女生,二人?正在一個長輩跟前交談。女生的頭發染成了亞麻色,妝有?點?兒濃。

    陳瓦霜思索,她應該就是趙大小姐吧,僅從外?表上看,她跟邵京棋也是配的……

    正發著?呆,頭頂被大掌扣著?,薅了一把頭發。

    擡頭看去,陸墨白詭異地朝她笑。

    陳瓦霜喊了一聲:“陸叔叔。”

    “發什麽愣,看到你?嫂子,走不動道了?”

    “又還不是嫂子。”

    “還不是?”他麵不改色,語氣有?些得意,“行?,現在還不是,但以?後就是了。”

    陳瓦霜無語地望著?他:“你?好像很高興。”

    “為?什麽不高興?”他看向那?兩?人?,“你?覺得他們不配?”

    陳瓦霜嘀咕:“配不配,不能?光看外?表。”

    他低垂眼眸,盯著?她的臉:“怎麽,你?不樂意?看起來還有?很多意見。”

    “我哪有?!”陳瓦霜覺得他今天怪怪的,小聲地說,“而且我的意見又不重要。”

    “還算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定位。”

    正說著?,邵京棋帶著?那?個女孩走了過來,陳瓦霜登時站直了一些。

    她叫趙姿儀,比邵京棋小一歲,小時候也是在北城長大的,後來出?了國。

    趙姿儀給陳瓦霜的第一印象也不錯,能?說會道,還伸手捧了一下陳瓦霜的臉蛋,說她的皮膚真好。

    說這話時,陸墨白鼻腔裏哼了哼聲,也不知道他這哼聲是什麽意思,是不服氣還是覺得好笑。陳瓦霜沒空管他,她隻感覺邵京棋並不是那?麽開心,偶爾對視一眼,亦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無奈。

    他仿佛是迫於壓力,不得不禮貌微笑地帶著?趙姿儀走過場熟悉長輩。可是介紹的時候,又不說這是他女朋友或者相親對象,隻說這是趙爺爺的大孫女。

    陳瓦霜回到了媽媽身邊,安靜地陪媽媽吃飯,聊天。

    她以?前參加宴會一向都是很歡喜的,有?說有?笑,做媽媽的寶貝女兒,可是今天心情有?些壓抑,看著?臺上的新郎新娘,她也高興不起來。

    等?大人?們四處交際的時候,她被幾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叫過去,大家湊在一桌聊天,吐槽高考、大學,陳瓦霜趁沒大人?管,禁不住喝了杯紅酒。

    正無聊走動時,邵京棋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說道:“霜霜,跟我來。”

    “去哪兒?”

    “出?去透透氣,說說話。”

    婚宴是在柏悅舉辦的,樓上66層便是知名的酒吧,360度視角,能?將北城的古香古韻與現代繁華風景盡收眼底。

    邵京棋帶著?她出?了宴會廳,直接坐電梯去了65層,再轉另一部電梯抵達頂樓酒吧。

    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俯瞰下去,筆直的長安街上車水馬龍,樓宇間燈光璀璨,但她無心看風景。

    朝坐在旁邊的邵京棋笑了笑,輕輕地問:“京棋哥,姿儀姐呢?”

    “她已經?離開婚宴了。”

    “哦。”

    他朝小姑娘揚眉:“陪哥哥喝杯酒怎麽樣?不喝果汁。”

    “那?給我調度數很低的酒,我剛才已經?喝了杯紅酒了,我媽媽會說我。”

    他點?點?頭:“好。”

    在陳瓦霜眼裏,邵京棋一直是溫潤如玉,極有?分寸的,剛才帶著?趙姿儀走過場時風度翩翩很有?耐心,即便是現在,言行?舉止亦很紳士。

    她想起來要跟媽媽說一聲,便拿出?手機,給媽媽報了個信兒。

    支著?下巴,撇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爾後問他:“你?是不是常來這兒啊,景觀還挺漂亮的。”

    “確實經?常來,你?之前還沒成年,我也不好帶你?過來喝酒。”他回答。

    陳瓦霜笑笑,望他一眼,又低垂了腦袋。

    邵京棋注視著?這個因為?喝了紅酒,臉頰微粉,略顯嬌羞的女孩。她已經?十八歲半,在上大學了。雖然是他看著?長大的,但之前對她倒也沒現在這樣的感觸,隻是最近這半年,隔段時間不見,她就好像又變了個模樣。

    “在想什麽呢?”他問。

    陳瓦霜幹幹地笑:“姿儀姐是不是就是你?相親的對象啊?”

    “是的。”他這次完全沒有?再遮掩,直接說,“過年時在美國見了一麵,我們兩?家雖然不算世交,但她爺爺跟我爺爺認識,後來她父親帶著?他們全家去了美國,在美國有?自己的産業與相關人?脈。”

    “哦,聽起來很厲害。”這些家庭之間關係一向盤根錯節,互相交涉,相比之下,收養她的夏家,全靠夏家父子自己打拚。陳瓦霜對此一向知之不深,隻能?聽一句應一句。

    “霜霜不喜歡聽這些吧。”邵京棋嗬嘆,“哥哥以?前覺得自己的婚姻大事,聽從父母的安排也沒什麽,可是一旦要成為?現實,我才發現心裏是那?麽抵觸。”

    陳瓦霜愣愣地看著?他,他和這個圈子裏的大多數男人?一樣,有?城府有?手段,真實想法從來不會直白地吐露出?來。可是現在,他卻說得這麽直截了當,毫不遮飾。

    “那?你?要怎麽辦?”她低低地道,“我聽說你?爸爸在逼…催你?。”

    服務員端來了酒和幾樣小食,有?陳瓦霜愛吃的炸薯條,她拿著?吃了兩?根。

    邵京棋抿了口酒,突然笑著?說:“要不然,霜霜幫哥哥出?出?主意?”

    “我能?幫你?出?什麽主意啊。”

    他淡笑:“畢竟你?也見過她,覺得她怎麽樣?”

    陳瓦霜怔住,這種問題她怎麽好回答,她隻能?說:“至少外?表上,她長得蠻漂亮的,又會打扮。”

    她喝了一口度數低的雞尾酒,酸中?帶了些澀味,也不知道是什麽酒調的。

    “大家都這麽認為?……隻是這種被安排的滋味,原來並不好受。”他自嘲地說。

    啊這……

    “可你?之前你?談過那?麽多個,都沒有?成。”陳瓦霜好想吐槽他,怪誰啊……

    “哥哥是談過好多個,但都是玩玩。”他語調平淡,“那?些女人?你?也見過,不可能?帶回家。”

    “所以?現在有?個能?帶回家的,不是水到渠成麽?”陳瓦霜發現自己真的不會安慰人?。

    邵京棋看著?她,忍不住說:“你?今晚怎麽回事,喜歡跟哥哥唱反調?”

    他擡手捏她的臉頰,陳瓦霜有?些排斥,身子往旁邊傾了傾。

    卻在此時,聽見“嘖”的一聲,那?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一旁,目光冷冽,臉色陰沉,向坐著?的二人?投下一片陰翳。

    陳瓦霜擡頭望向冷峻的陸墨白,感覺他看過來時好像要吃人?。

    邵京棋卻懶得多看他一眼,冷著?臉說:“你?過來做什麽?”

    “過來看好戲啊。”他嫻熟地拉開椅子,坐在陳瓦霜對麵,見她手裏拿著?咬了半截的薯條,仿佛很不爽,嗤之以?鼻地說,“沒心沒肺,你?吃得還挺開心。”

    為?什麽總是兇她,吃根薯條也要被嘴……陳瓦霜很氣憤:“我就吃了兩?根。”

    陸墨白收了眼神,用質問的語氣對邵京棋說:“婚宴還沒結束呢,就把小姑娘叫到這兒喝酒,不合適吧,不用送趙小姐回去?”

    邵京棋心情不好,聲音也有?些涼:“送不送她,與你?無關,叫小霜過來陪我喝兩?杯,更不用征求你?的意見。”

    陸墨白吊兒郎當地笑,眸光掠過陳瓦霜白裏透紅的臉頰,懶懶地道:“可惜小丫頭的家長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

    “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走?這家酒吧你?入股了?”

    此情此景……陳瓦霜能?說什麽?

    這對累世冤家,這輩子估計是沒辦法友好相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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