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任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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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任你睡
呆呆站立街頭,看著早晨的涅瓦大街上車來車往,行人匆匆,若不是亞歷克斯打電話催她去上導演分鏡課,陳瓦霜也不知道自己?會呆立到什麽時候。
匆匆趕到?學院,亞歷克斯笑眯眯地問:“昨天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嗎?”
陳瓦霜告訴他:“並不是我男朋友,但?他是我最愛的人。”
亞歷克斯八卦起來:“他是特地為了你過來的嗎?”
“是的。”
“他是單身嗎?”
“是的。”
亞歷克斯好像不大理解,幹脆把這?一八卦直接發信息告訴他剛和好的女友。
午餐時,凱瑟琳按捺不住打來電話親自問,也不理解地說:“既然你們都是單身,又深愛彼此,為什麽不確定關?係?”
陳瓦霜無奈地笑,忽悠道:“這?是東方特有的含蓄美。”
可心?裏卻在?自我吐槽,含蓄什麽呢?她想讓人生?放肆一回。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再次沉淪,這?回她索性不想再爬上岸。
直到?晚上,她才想起昨晚纏綿一夜,她短時間內不會畢業,會一直在?這?裏學習的事,終究沒有告訴陸墨白。
來到?聖戲後,由於這?裏的學習氛圍不一樣,她又迫切想忘記陸墨白,於是給自己?安排了?滿滿當當的課程,除了?學習舞劇、練習芭蕾、學習語言,她還報了?導演班作為輔修。在?導演班裏,她認識了?主修攝影的亞歷克斯……所以她短時間內無法結束這?裏的學業回國。
對於自己?的職業,陳瓦霜有一點很確定,不管將來從不從事舞劇工作,她都想每年?給自己?一些時間,去拍些紀錄片。
不管是孟買貧民窟的居民,還是芭提雅的x工作者,還是其他的群體,她都想拍下來。
找準這?個方向?之後,她的狀態才一點點地回暖。
如果說這?也算是成長的一種表現,那?她十分幸運。
隻是她沒有想到?,那?個男人還是找了?過來,這?麽快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她早該知道的,他怎麽可能會放手??
聖彼得堡的冬天十分寒冷,氣?溫零下十幾度是司空見慣的事,極端起來能零下二十幾度。陳瓦霜每天穿著單薄的練功服,跟大家?一起排練,雖有暖氣?,但?也很容易感冒。
十一月份,陳瓦霜病倒,燒得腦子都不清醒,又懶得去醫院,室友剛好回了?莫斯科,她請了?一天假,在?床上迷迷糊糊躺著。
接了?陸墨白的視頻通話,他在?手?機那?邊著急不已,陳瓦霜道:“沒事的,我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趙錦安師兄帶著女友李籽彤過來看她,住處附近花店的人也恰好送了?束鮮花過來。
李籽彤不禁說:“你男朋友浪漫又體貼,讓我們過來看看你不說,還讓人送了?鮮花。”
陳瓦霜伸手?撫摸這?束鮮豔的紅玫瑰,感覺病好了?大半,不過依然說:“不是男朋友。”
“懂了?,追求者嘛。”李籽彤感嘆,“異國戀確實蠻辛苦的,有個頭疼腦熱都不能在?身邊。”
他們給她熬了?排骨粥,陳瓦霜喝著熨帖的粥,問道:“他怎麽有師兄的聯係方式?”
趙師兄解釋,之前陸墨白去學院找她時,正?好遇到?他,二人聊了?聊,還加了?聯係方式。趙師兄感慨:“他看起來氣?度不凡,說要給你驚喜。我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忘記問你這?事。”
陳瓦霜笑笑:“那?天確實挺驚喜的,我都沒有想到?他會過來。”
病去如抽絲的這?些天,陸墨白讓花店每天送一束鮮花,從來沒有落下,直到?陳瓦霜身體恢複如常。
時差的關?係,兩?人通常在?她晚餐時間聯係,此時北城已經近零點。某個人還是跟小孩一樣,心?性一點兒也沒變,喜歡躺在?床上跟她撒嬌,喝了?假酒似的,讓她哄睡覺。
聊完天,陳瓦霜要麽去上課、參加活動,要麽在?公寓自己?學習。
節奏倒是挺好的,並沒有影響到?什麽。
病好後,陳瓦霜說:“鮮花插水裏能活好幾天,你不用一天送一束。”
他倒是聽?話,隔幾天送一次,不送花的日?子裏,便送一些別的,比如零食、蛋糕、壽司……有次聽?她念叨想念國內的奶茶,不知道他從哪裏搜到?聖彼得堡也有奶茶店,第二天便讓人送了?二十多杯到?學院。
當時恰好在?上個小班課,他算準了?似的,班裏人手?一杯,連授課的老師也有,多餘的送給了?其他班的老師。
晚上,某人向?她邀功:“你們班的同學喝了?我的奶茶,沒說我兩?句好話?”
陳瓦霜:“沒有哦,他們都不愛喝這?玩意兒呢。”
“不可能,沒有人能逃得了?中式奶茶。”他篤定地道,“一定有人說你男朋友大方又體貼。”
陳瓦霜:“男朋友?我說你隻是個追求者。”
電話那?端的人憤憤咬牙:“行,追求者,早晚讓他們認可我是你的唯一男朋友。”
陳瓦霜:“為什麽強調唯一?說得我有好多似的。”
“你說呢?下回我過去,別又鑽出個什麽亞歷山大出來。”
所以,這?個小心?眼男人還在?吃亞歷克斯的醋!
“都說了?那?隻是個同學,他有女朋友的。”
男人不依不饒:“有女朋友怎麽還要你打他的電話?我雖然聽?不懂俄語,但?眼睛沒瞎。”
“當時他覺得你有點兒兇,怕我出事。”陳瓦霜突然想損他兩?句,本職員由蔻蔻群四二貳二霧糾一四七整理“我解釋說,你雖然看起來麵色兇狠,但?心?地善良,天天做好事不留名。”
“陳小兔!”他氣?得喊了?一聲,“叔叔長得兇?叔叔兇你了??”
“呃……”
“我告訴你陳小兔,哄不好了?……除非你當麵哄。”
陳瓦霜頓了?頓,笑著說:“那?我試試,爭取寒假回國。”
男人聞言沉默一秒,聲音略低:“兔,不用你爭取什麽,叔叔可以過去。”
這?段日?子並非每天都有視頻或語音聊天,他極少說他麵臨什麽壓力,每次通話都忙著調.情,但?陳瓦霜能想象得到?,他們家?的人一定知曉他來莫斯科出差就鐵定會來找她……平時他們刻意避開這?些不開心?的話題,但?是回想一番,她從頭到?尾什麽都沒有做過,一直都在?被動接受。
這?一次,她想主動做些什麽。
……
這?裏的寒假從聖誕節開始算,一直放到?俄歷新年?,一共有半個月,放完假再回來考試。12月初,陳瓦霜跟陳慶媛聊天時說:“媽媽,寒假我想回國。”
陳慶媛愣了?愣:“怎麽突然想回國?”
“嗯,想回去看看。”
“家?裏一切都好,春節我跟你爸爸可以去法國。”
話術跟從前並沒什麽不同,可見他們並不知道陸墨白有過來,陳瓦霜平靜地道:“還有,我想回去見陸叔叔。”
陳慶媛的語氣?瞬間緊張:“什麽?霜霜,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你怎麽現在?還沒忘記他?”
“他十月底來過聖彼得堡了?。”陳瓦霜心?情不起波瀾,坦誠地道,“我確實沒能忘記他,我還是喜歡他。”
“霜霜,你是不是要氣?媽媽?你考慮過家?裏的公司嗎?你要眼睜睜看著家?裏的公司被弄垮嗎?”
“考慮過,媽媽。”陳瓦霜氣?息極穩,“我想私下見見陸叔叔,跟他當麵說清楚一些事,再給你們一個交代。”
女兒這?麽冷靜,讓陳慶媛一時啞語:“……可是……”
“我聽?說他住在?了?夏家?別墅,也從來沒有回過陸家?,你們也不想一直這?樣吧。”
陳慶媛嘆道:“我們無所謂,又不是沒房子住。”
“可他進了?央企,時不時還是能出國,你們也攔不住,何況脫密期總會過去。”陳瓦霜沉出口氣?,“就相信我一次吧,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
“……”
回國前一天,聖彼得堡的天空紛紛揚揚飄落雪花,大街小巷洋溢著聖誕節氣?氛,陳瓦霜起初擔心?航班會取消,幸運的是,第二天的雪並不大,落地即化。
時隔16個月,陳瓦霜終於回國。
推著行李箱走出去,一眼便看到?了?陸墨白,那?個男人一身黑色衣服,抱了?束鮮花,一看到?她便長腿大步地走過來,把她摟在?懷裏抱著轉了?一圈。
淺淺地親了?下她的唇,後來把她放在?了?行李箱上坐著。
她玩弄鮮花當富貴閑人,由陸墨白推著行李箱走。
陳瓦霜從未試過這?樣,擡頭看他:“都是誰教你的啊?”
“剛才看到?有個男生?這?樣推著女朋友走,現學的。”他笑著回答。
“厲害了?我的叔叔,你這?麽會,你媽媽知道嗎?”
不料他一本正?經:“應該知道,她每回跟我聯係,都不問我過得好不好,而是催我把你找回來,再帶你去香港。”
陳瓦霜:“……”
開車回去的路上,他仍然好奇:“你家?裏堂而皇之把你放回來,事出反常必有妖,跟叔叔說說,有什麽貓膩?”
陳瓦霜含糊其辭:“我磨了?幾句就同意了?。”
“他們知道是我來接你嗎?”
“不知道。”
陸墨白:“……”
“我跟他們說因為下雪,航班延誤了?一天。”
他投過來的目光十分幽深,仿佛有千言萬語,最終一個字也沒說。
陳瓦霜岔開話題:“先不管這?些,你趕緊帶我去吃吃吃,我要報複性吃東西!”
“想去哪兒吃?”
“就禦都大飯店。”
男人麵色微凝,帶她去自家?飯店,不用避嫌?這?小兔心?裏藏著什麽鬼。
但?她都不在?乎,難道他會在?乎?
在?中餐廳點了?一大桌子菜,陸墨白沒怎麽吃,更多的時間都在?給她夾菜、舀湯、處理菜肴,隨後眼帶笑意看著她吃。
“你像個餓了?好幾天沒吃東西的小野人。”
陳瓦霜:“不是餓了?幾天,是餓了?十六個月!”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下午六點鐘,陳瓦霜吃得肚子再也塞不下任何東西,此時餐廳裏的客人才逐漸到?來,她不服氣?地說:“晚上,我還要再下來吃宵夜。”
男人先是搖頭,而後反應過來:“下來吃宵夜?”
“對啊,晚上直接住在?這?兒了?,你不是說你把別墅還給夏家?,自己?搬回酒店了?麽?”
陸墨白眼神帶疑:“你怎麽不回家??”
陳瓦霜看著陸墨白,雙眼彎彎:“我要是回家?怎麽睡你?”
一瞬間,男人的臉上布滿驚訝、呆愣、猶疑、困惑……陳瓦霜笑嘻嘻:“你的表情好好笑,剛才應該拍下來。”
“拍啥拍。”男人站了?起來,一把拽過她的胳膊,“趕緊走,叔叔怕你後悔。”
電梯隻有他們二人,男人把她抱起來掛在?身上,陳瓦霜趴他肩膀懶散地問:“陸墨白,你怎麽不猶豫的呀,真不用確認一下嗎?哪怕象征性做做樣子也行。”
他不屑道:“虛頭巴腦形式化的東西,上班應付應付夠累了?,我可不想跟兔也這?樣說話。”
他的性子一向?討厭形式化,卻為了?她默默忍受著,陳瓦霜的囂張突然煙消雲散,霎那?間變得沉默寡言,隻如從前那?般緊緊勾住他的脖頸,乖乖趴著安靜不語。
又是這?樣突然的沉默,男人沒再說話,抵達最高層後單手?抱著她前行,另一隻手?推著箱子,再刷卡進入套房。
上次來套房是高考期間,室內陳設不曾改變,卻不由令人感慨恍如隔世。陳瓦霜雙腳站在?地毯上,兩?小手?抓著他的袖子,沒有挪動腳步,睜著一如往昔清澈的眸子看著他。
陸墨白淺淺勾出一抹笑,擡手?按了?下小兔軟軟的嘴唇。剛吃了?些辣辣的菜肴,她的嘴唇紅豔欲滴,無比勾人。隻是這?隻小兔的情緒總是難以捉摸,上一秒興高采烈,下一秒心?事重重,男人不禁嗬道:“剛才說要睡叔叔的囂張氣?焰呢?偃旗息鼓啦?”
陳瓦霜收收視線,低垂了?一下腦袋,聲音跟蚊子似的:“我是想睡你的,並沒有開玩笑。”
他麵不改色地調.戲:“哦,上次開了?個假葷,終於惦記上了??”
提起上次的事,陳瓦霜倏然漲紅了?臉,頭埋在?他胸前不吱聲。
“嘖,隻是提一句都這?樣,還睡叔叔,給你十個膽子,我看你也睡不了?。”
陳瓦霜沒回應,繼續悶在?他懷裏。
良久,聽?見男人低沉的話語:“兔,這?段時間,想叔叔嗎?”
男人懷裏的腦袋點了?點。
“叔叔也是,好想兔。”
他的手?指抵著她的下巴,讓她的頭擡起,滾燙的唇湊過來……熱烈又纏綿的親吻並不足以抵消這?兩?個月的思念,他把她死死抱住,像是要揉進身體裏去。
不知過了?多久,舌頭有些發麻,他才停下來,看著每次親完都要愣一愣才能回神的小兔,男人輕笑出聲。
“那?叔叔洗幹淨了?躺著,任你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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