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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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愛她

    男人一鑽進車子後?座,陳瓦霜便感覺他身上的檀木香與煙草味將?她籠罩。

    “陸——”她都來不及說話,嘴唇已經被?堵住。

    帶著一絲怨念,一絲不?甘,剩下的全是連日來濃濃的想念。

    怨她怎麽總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開開心心的樣子,更不?甘心他們為什麽每次都隻能相處那?麽一會?兒,就又要麵臨分離。

    陳瓦霜嘴唇被?咬出深深的齒痕,口腔很快被?塞得滿滿當當,讓她無法呼吸。好不?容易給她一些空隙,舌尖也在頑皮舔.弄,要給不?給,讓她心癢難耐,於是她隻好不?斷給予回應,咬著他的唇瓣不?放,也含著他的舌尖不?讓他動。

    男人的唇上?沒放鬆,手已經開?始嫻熟地脫掉她的外套,把它扔在了副駕駛座位上?,爾後?是她的連身裙、褲襪……還抓著她的手擱在他腰間皮帶上?,親吻的空當說了聲:“兔,幫叔叔解開?。”

    衣物胡亂堆在了前方座位,車內暖氣充足,滾燙的氣息充斥在二人之間。

    他把駕駛座調得往前推了推,留出後?座較寬的空間,先是抱著皮膚光潔的她坐在身上?,抓著她慢慢地親吻、揉搓。

    難言的癢意沿著神經遍布四肢百骸,這一刻,陳瓦霜也沒再管顧,膝蓋抵在座位上?,直起身子,把他的臉埋在身前。

    男人的氣息喘得極重,細細地含著她,像是慢慢在品嘗,卻又很快忍不?住要咬傷了她。

    陳瓦霜抱著他的腦袋,手指之間是他發?質偏硬的頭發?。

    他曾用臉頰蹭過無數次她的頭發?,這一次,她效仿著他,偏著頭,輕輕蹭著他的腦袋與發?絲,感覺依稀有些紮臉。

    初次相遇,他剛從部隊退伍,頭發?很短,現?在他的頭發?已經長了,也越來越有型,可她仍然記得當時他的頭發?根根都很有精神,目光尤其?有神。曾以為第一次見麵,並沒有看清楚他,現?在才發?覺,原來竟是如此清晰,歷歷在目。

    親吻她的人停了下來,陳瓦霜睜著濕漉漉的眸子看他:“怎麽了?”

    “兔,親下叔叔。”

    男人也回想起她第一次送他胸針,那?會?兒她還是個完全沒開?竅的小?丫頭,拿著胸針在他衣服上?胡亂比試,戳中那?裏時讓他心裏一激靈。

    “親這兒。”他說。

    她照辦。

    小?小?的舌尖舔一下就縮回去,讓男人心裏都抽了起來,捏著她的肩膀的手一用力,就仿佛要把她的骨頭都捏碎。

    “你弄疼我了!”她鬱悶道。

    男人臉上?帶著幾分得意,手開?始下移,慢慢撫摸、探索。他的手指一向骨節分明且有力,不?管捏在哪個地方,都能留下指印。時輕時重,讓人無法忍受。

    陳瓦霜被?撩得情動不?已,隻好發?狠地咬他的臉。

    他卻笑著說:“兔子真的愛咬人。”

    陳瓦霜又羞又急,繼續咬他肩膀。幾天前留在他肩膀上?的牙印還有一個很淺很淺的印子,現?在陳瓦霜咬在另一邊,讓它們保持對稱。可是這一次她是如此清醒,不?大敢用力咬,被?他嘲笑“沒吃飯”。

    氣得她打他,後?來見他喉結滑動,性感不?已,忍不?住用唇舌去戲.弄他的喉結。這玩意兒似乎不?好戲.弄,男人喉間發?出低磁的聲音,手上?一沒注意用力擰了她,陳瓦霜便嗚叫起來。

    嘖的一聲,他洋洋得意:“我的兔子是隻水兔子。”

    陳瓦霜臉色羞紅一片,勾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了他的頸窩。

    他抱著這個軟軟的人兒,全身心都在散發?出占.有她的念頭,而?她緊貼在他身上?,任由他橫沖直撞。

    他們之間,說不?好是誰闖進了誰的生活,大概是初次相撞的那?一瞬,就互相闖進了彼此的人生,從此把他們各自安穩的人生攪動出一次次的波瀾。

    陳瓦霜今天是抱著要跟他堅決分開?的心情來的。

    夏家的公司出了問題,她隱隱約約知道,下午夏新傑坐在沙發?上?,再次語氣沉重地說:“爸爸的公司會?不?會?破産,隻在陸家一念之間,你陸叔叔現?在進了央企,家裏會?讓他安心留下來發?展,你不?能再有非分之想,好好去讀自己的書,乖乖聽話,不?要再出什麽岔子。”

    雖然他們說的道理她一早就明白,明白得不?得了,可是心裏很不?甘。

    非常非常不?甘心。

    她用力咬著他的唇,眼?淚簌簌落下。

    陸墨白按著她的腰,屏著呼吸舔過她的淚:“弄疼你了?那?我輕點?兒。”

    “不?是。”她繼續哭得梨花帶雨。

    “?”男人臉上?掠過一陣猶疑。

    “陸墨白,我要你重重地愛我!”

    “一直一直,重重地,毫無保留地,愛我!隻愛我一個人!”

    “我很貪心,我就是那?麽自私又貪心!”

    操!

    男人聽了簡直要發?瘋。

    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隻能刺激得男人獸.性.狂.發?。

    明明看上?去是隻乖軟的小?白兔,應該很好拿捏,可事實完全不?是這樣,他永遠把握不?住她的心思,現?在男人能把握的隻有她的身體,那?就先狠勁十足地占.有她,徹徹底底、毫無保留。

    車內熱氣蒸騰,水汽凝結在玻璃上?起了層蒙蒙的霧,玻璃上?清晰可見還有幾處巴掌印,是情到?最濃時,某兔伸手按在玻璃上?留下的,而?那?個男人後?來把她的手抓走?,向後?扯著她胳膊,聽她的話,重而?狠地愛她。

    喘.息聲深重且急促,她感覺自己簡直快死了一般,明明都受不?了了,卻又仿佛沒夠似的繼續哭喊,哭成了淚人兒。

    男人不?知道她又是為了什麽而?哭,可是心裏藏著的野獸張牙舞爪,釋放出本能的占.有.欲,讓身材健碩的男人肆意掠奪,直至火山噴發?,海嘯席卷,天塌地崩……

    不?知過了多久。

    車外寒意侵骨,車內呈現?融融春意,小?地毯上?零亂地散落若幹個紙團。

    二人緊緊依偎在後?座上?,盡管暖氣十分足,陸墨白還是擔心她著涼,拿了自己的外套給她裹著,抱著她休息。

    氣息喘得十分均勻,男人低聲問:“兔,跟叔叔在一起的日子,覺得開?心嗎?”

    “不?隻開?心,還有憧憬。”

    真的憧憬過。

    憧憬過這個男人會?突破重重艱難,實現?萬分之一的可能,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餘生的路。

    也憧憬過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障礙,一切都順順利利水到?渠成,他們會?有一個溫馨圓滿永不?破碎的家。

    “可叔叔之前老是兇你。”

    “沒事的,我已經在心裏罵過你了。”

    “嗬,怎麽罵的?”

    “說你老是這麽兇,將?來一定?娶不?到?媳婦。”

    抱著她的大手用力了些,他的另一隻手捏著她的臉頰:“好狠心的兔。”

    “不?過你長這麽帥,一定?會?有女人看在你臉的份上?願意嫁你的。”

    他笑,又很不?服:“叔叔光是臉帥嗎?叔叔還會?賺錢,叔叔的身材一流,堅.挺又持久……”

    眼?見他的胡話收不?住,某兔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露出的那?雙眼?睛直直看著她,男人的目光比起初次見麵時,已經溫柔了好多好多,從幽深莫測變成了深情一片。

    陳瓦霜回看他,心裏沉了沉。

    “陸墨白——”

    “?”

    “答應我好嗎?”

    “什麽。”

    “我不?在的日子裏,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抽那?麽多煙喝那?麽多酒……不?要砸東西,更不?要打人。”

    “好,我答應你。”

    “……這兩年半我不?會?回來了,我想心無旁騖地學習,異國戀不?適合我,每天都要花心思等你的電話陪你聊天,好浪費時間和精力哎……想摸你的時候摸不?到?你的臉,想親你的時候親不?到?你的唇,我會?生氣的!”

    “嗯,叔叔等你畢業。”

    “要是,我畢業後?不?回來或者回不?來呢?”

    他笑,擡手理了下她的發?絲:“知道叔叔的老本行是什麽嗎?”

    “打架?”

    “傻兔,叔叔的老本行是把漂泊在外的同胞安全送回國,抓隻想逃竄的小?兔子,不?在話下。”

    陳瓦霜微微嘆息,不?知該說什麽好,他們好像一直都在雞同鴨講。她每次都抱著“就到?這裏”的心情跟他說話,但他總是一一化解。

    男人卻很不?屑,這小?兔什麽意思,他會?聽不?出來?熬過這兩年一切不?就明朗了?她卻想一直不?回國?

    扯淡,誰準她的?

    “聽好了,兩年後?我就過了脫密期,到?時候沒人能再攔得了我去找你。”陸墨白語氣篤定?,“你在這兩年想好好學習,那?就好好學習,學不?好,叔叔也跟著丟臉,知道麽?”

    唉,果?然……

    不?管她怎麽說怎麽做,一點?兒用也沒有。

    再狠心用力,也不?過是拳拳打在棉花上?。

    她無言以對。

    甚至不?想再掙紮。

    陸墨白抱著她,從那?件外套的口袋裏翻出了錢包,再取出一張銀行卡,塞到?她手裏。

    “什麽?”

    “還記得你十八歲的生日,我送過你一張銀行卡麽?”

    “嗯。”

    “那?張卡的確是我在部隊時候的工資卡,但裏麵是空的,錢已經用來經營酒吧了,這張是我在央企的工資卡,我一分都沒用過,密碼是你生日。”他忽然笑,“叔叔當時隻是為了跟邵京棋鬥氣,卻沒有想到?,我早晚還是要把工資卡交給你。”

    “你不?準拒絕,把這張卡帶在身邊,用也好,不?用也好,我至少會?放心一些。”他目光深深,忽然沉出口氣,“兔,這兩年,叔叔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顧不?上?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出一點?兒事。”

    真的夠了,在他麵前,她隻有投降的份。

    陳瓦霜咽了咽,低低地道:“好。”

    他鬆了口氣,按著她的腦袋往胸前埋了埋:“再過兩年就好了,到?時叔叔一定?會?去把你帶回家,我保證,叔叔永遠不?會?丟下兔不?管的。”

    “好。”

    突然的沉默後?,他看了下時間:“兔——”

    “嗯?”

    “新年快樂。”

    郊外馬路兩邊是幽寂的荒野,偶爾有車輛疾馳而?過,有人放起了煙花,在空曠的夜空倏然炸開?,轟鳴聲傳得格外遠。

    2020年已經到?來。

    這輛車後?來停在停車場裏,沒有去清洗,座椅的幾處真皮上?,依稀殘留著不?少痕跡。

    陸墨白換了輛車開?,林家凱問:“老大,原來那?輛不?開?了麽?”

    男人隻答:“等我想開?再開?。”

    幾日後?,當陳瓦霜登上?飛往聖彼得堡的航班時,陸墨白的人事任免通知正好下達,他搬到?了另一間辦公室,開?始跟部門的老狐貍們鬥智鬥勇。

    而?某種病毒,正在全球肆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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