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可外麵雨勢未有停歇。
    大概是見薑瑤一直焦急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陳源覺得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如果到了深夜，那回去就更不容易了，何況雨是越來越大的，他可不想等街道上的水足以淹到小腿處再走。
    那樣危險係數太高。
    “要不，現在走吧。”他詢問了一句。
    “嗯……”薑瑤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她一會兒低頭一會兒抬頭，臉頰上表情複雜，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陳源，其實……”
    “怎麽了你說。”
    “其實今天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的！昨天因為要跟你一起過周末的事情，就開心的睡不著覺，特別期待。今天一整天，真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了……我要走，你不會難受吧？”
    “你不走我才難受，”陳源突然笑了一下，“難不成真的住在我家？你對我太有信心了，要是控製不住怎麽辦？”
    “呸，”薑瑤有些臉紅，“我還真以為你坐懷不亂呢。”
    “少點貼貼得了，省的……”陳源忽然不知道怎麽說出來，他的症狀是大部分男生第一次談戀愛都有的症狀，“省的不舒服。”
    “啊？你不舒服啊，哪裏，用我幫你看看嗎？”
    薑瑤有點摸不著頭腦，貼貼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嗎？有這麽一個溫暖的女朋友黏著你，怎麽還不舒服上了。
    是自己身上有什麽味道，他聞不習慣？
    還是他不習慣跟女朋友身體接觸？
    那這還怎麽談戀愛啊。
    薑瑤甚至主動抬起衣服來，輕皺鼻尖，嗅了一下，好像是有點油煙的味道哎，剛才做飯的時候沾上的。
    “你還是別看了……”
    陳源看薑瑤呆呆的樣子，好像沒領會到他真正的意思，這東西沒辦法明說的啊！
    算了，他覺得可能自己是不習慣，試圖控製吧又沒法控製，太不聽話了。
    ……
    兩人一起到了臥室，陳源翻出來了兩件衝鋒衣，一件灰色，一件深黑，都洗的幹幹淨淨，上次穿還是半年前暑假爬山的時候。
    山上溫度低，雲霧繚繞，那濕氣侵入的速度，一般的衣服抵擋不了。
    “你要穿哪個？”
    “灰色的吧。”
    陳源將那件丟給她，自己也脫掉了外衣，將衝鋒衣套上。褲子倒是沒換，反正穿什麽樣結局都一樣，肯定是全被浸濕，回到正好丟到洗衣機裏。
    出乎預料。
    他穿完衣服，朝一旁窸窸窣窣的薑瑤看過去，這一眼，陳源愣住了。
    不同於以往的風格，換上這利落幹練衣服的薑瑤顯得特別颯，有種酷酷的感覺，而且她正重新綁著頭發，怕一會兒跑起來費勁。
    這場景，讓人想起來電影裏的女特工。
    陳源的衝鋒衣自然寬大，她穿上後把小屁股都遮上了，隻留雪白的，明晃晃的腿，修長且直。
    這真的是長得漂亮的好處啊，隨便穿一件衣服都好看。
    “要不然伱把過膝襪脫了吧，待會濕身，肯定重的要死。”
    “好。”薑瑤認同的點了點頭，小少爺考慮的很仔細嘛！她中午吃完飯有一會兒時間覺得累，就把襪子脫掉了，剛才穿上了，倒是沒有想到這方麵。
    她坐在床沿，一點一點的把襪子褪下，露出潔白光滑的小腿，再到柔嫩的腳，最後徹底脫下。
    似乎是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對她而言是很平常的事情，可在男生看來，這景象未免也太有誘惑力了，而且陳源非常非常喜歡過膝襪，這是他最近才感覺到的。
    因為這種襪子可以讓腿顯得形狀更好，並且透出那種青澀的活力。
    讓人想起番劇裏那些讓人怦然心動的女主。
    有沒有一種可能，過膝襪與腿之間的縫，才是真正鏈接二次元與三次元之間的通道。
    “噠”的一下，充滿彈性的襪子脫離薑瑤的腳踝。
    她非常自然的拿過來襪子，輕輕嗅了一下，沒有聞到什麽味道，隻是有股淡香味。
    然後，薑瑤抬起臉頰，尬住了。
    她忘了這是在陳源的臥室！自己聞什麽襪子啊！？這行為真有點尷尬吧。
    “額……你看到了？”
    “我大概、可能、也許是不瞎的。”
    “不臭的！”薑瑤慌忙舉著過膝襪證明，“這個隻是習慣了，不是因為有味道我才聞的，不信你聞聞。”
    “下次吧。”
    “？”
    薑瑤猛的往後一縮，微微蹙眉，由於臉部過度用力，雙下巴都出來了，她以為一向不說騷話的陳源會直截了當的拒絕，結果居然說“下次吧”，不是……你還真想聞聞啊？
    她好像發現了些了不得的事情。
    薑瑤把過膝襪往左甩了甩，陳源視線跟著動了動。
    薑瑤把過膝襪往右甩了甩，陳源視線跟著動了動。
    “你喜歡這個？”
    “啊……怎麽可能，完全不會，哈哈，誰會對襪子感興趣啊，別逗了，”陳源突然從中了魅惑的狀態醒了過來，故作好笑道：“一點也不喜歡。”
    “這樣啊，那我還是拿、走、吧——正好回家洗一下。”薑瑤刻意咬住幾個字。
    “等等，”陳源扭轉開視線，小聲說：“你今天幫我做了頓飯，為了回報，我可以幫你洗，正好我回來就打算洗衣服。”
    “好好好，你最好是為了洗一下。”
    薑瑤都快繃不住了，看來自家小少爺對於過膝襪的癖好，不是一星半點的喜歡啊。
    那麽嘴硬的一個人，連“幫她洗一下”這種理由都編出來了。
    不會，晚上要拿這東西做怪怪的事情吧？
    咦~
    薑瑤微微有些臉紅，想起來在怪小說裏看的那些劇情，忽然覺得腿部有些異樣的觸感，似乎在發燙，忍不住想去撓一下。
    好吧，可以理解。
    她放過陳源，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隨意把襪子放在了床沿，越過他，裝作不在意走去客廳了。
    隻是單單一天的相處，她覺得發現了好多陳源的秘密！現在變得有點了解他了，這真的是讓她最開心的事情。
    這也是她勇敢過後，勝出薑凝的地方啊！
    姐姐，你肯定不清楚！
    不清楚陳崽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不清楚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不清楚他會注意到旁人注意不到的小細節，能感同身受她的心情，會做出相應的動作，雖然發言很直男但行為一點也不直男。
    他喜歡自己穿過的過膝襪，稍微一撩撥就變得靦腆羞澀，有男友力又內心善良，而且似乎成績也很優異！下午做作業的時候，薑瑤看見有同學問他作業裏的問題呢。
    並不隻是因為自己喜歡，所以他閃著光，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有光芒。
    姐姐，世俗意義上的那些優秀男人，不夠真誠而善良吧？我們共同喜歡上了一個真誠的男生，哪怕他隻有十八歲。
    可他不功利、不炫耀、不虛榮、不虛偽，假如這樣的男生不值得喜歡。
    那去喜歡誰呢？喜歡大腹便便但有錢的油膩男人嗎？
    薑瑤確信自己不會，她永遠愛這樣清澈的少年，即使他懵懵懂懂，肩膀尚且稚嫩。
    可他值得被愛。
    ……
    一場雨，澆灌著蓬勃生長的情意，喜歡與愛的界限從來不分明，大概一個女生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刻，是覺得嫁給他，自己絕不會後悔的那刻。
    薑瑤與陳源一同出門，乘坐電梯。
    稍顯得有些狹窄的空間內，她偷偷勾住了陳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