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範 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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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間一夢曆史名妓錄!
    第二天,範鈺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簡陋的營帳,而她的周圍,是一群衣衫襤褸、麵容憔悴的姑娘。她們的臉上掛著淚痕,顯然是剛剛哭過。
    “你們怎麽了?”範鈺輕聲問道,試圖安撫她們的情緒。
    一個膽大的姑娘哽咽著說“姐姐,我們是被倭寇搶來的。我們無家可歸,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範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必須成為姑娘們的依靠。
    “大家不要害怕。”範鈺堅定地說,“隻要我們團結一心,聽從我的指揮,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到自己的家。”
    就在這時,營帳的簾子被掀開,一個和尚模樣的壯漢走了進來。他的身材魁梧,卻穿著一身和尚的衣裳,剃著光頭,麵龐如月牙般光滑。然而,他的眼神中卻流露出與和尚身份截然不同的狡黠與狠辣。
    和尚大步走進關押著範鈺和其他女子的營帳,嗓音渾厚,大聲地吆喝著“你們這群小娘們,吵吵什麽呢?都給我安靜點!我們首領說了,要挑一個貌美的女子侍寢,那個能讓我們首領滿意了,就放誰回家。”
    範鈺一聽這聲音,就覺得有些熟悉。她仔細打量著這個和尚,努力回憶著他的模樣。這和尚的五官雖然經過剃刀的打磨變得異常光滑,但那眉眼間的微妙特征,卻讓她確定了這個和尚就是她的師兄趙月建。
    “師兄?”範鈺試探地問道,“你是趙月建嗎?”
    趙月建也發現了範鈺,他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他深吸一口氣,把範鈺帶出營帳的深處,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
    “師妹……”趙月建低聲喊道,聲音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真的是你。”
    範鈺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師兄,你怎麽會成了倭寇的走狗?”
    趙月建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深深的苦澀。他開始向範鈺講述自己的經曆,聲音低沉而有些沙啞。
    “你爹死後,我們都四散而去。我無處可去,就找了一座寺廟,削發為僧。”趙月建回憶道,“原本我以為能夠在佛經的熏陶下,過上清心寡欲的生活。然而,日子久了,我開始對那種單調的生活感到厭倦。”
    他抬頭看了看範鈺,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奈。
    “每天的晨鍾暮鼓,青燈黃卷,讓我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中。”趙月建繼續說道,“我對紅塵的誘惑和熱鬧,始終無法忘懷。”
    範鈺默默地聽著,心中對這位曾經的師兄感到一絲惋惜。
    “於是,我選擇了離開寺廟,重新踏入世俗的世界。”趙月建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漠,“很快,我遇到了日寇。他們看中了我一身好武藝,以金錢和權力的誘惑,輕而易舉地收買了我。”
    範鈺不禁皺眉,她能夠感受到趙月建心中的矛盾和掙紮。
    “最初,我隻是為了生存而跟隨他們。”趙月建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慈悲和善良被逐漸侵蝕,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殘忍。”
    他低下頭,雙手緊緊握拳,“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清心寡欲的和尚,而是日寇的走狗,助紂為虐。”
    範鈺心中五味雜陳,她深知趙月建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每次我舉起屠刀,我的內心都會經曆一次掙紮。”趙月建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自己已經背棄了信仰,成為了一個為虎作倀的罪人。”
    “你這樣做對的起我的父親嗎?”範鈺的語氣裏充滿了失望和痛心。
    趙月建低下頭,聲音哽咽“我知道我對不起範劍大師,也對不起你和其他師兄弟。但我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
    範鈺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那你打算怎麽贖罪?”
    趙月建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想放你走。”
    範鈺一愣,隨即堅定地搖頭“不隻是我,而是我們所有人。我們不能落下一個姐妹在這受苦”
    趙月建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他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如果我放你們走,倭寇不會放過我的。”
    “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一切的。”範鈺堅定地說,“我們要一起想辦法,一起逃出去。”
    趙月建看著範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救贖的道路。他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決心“好,我們一起想辦法。我相信,隻要我們團結一心,一定能夠戰勝困難,重獲自由。”
    趙月建與範鈺開始慎重地討論起逃走的萬全之策。範鈺首先問“這些日寇的首領現在在哪裏?”趙月建回答說“由於昨夜對武陵城的征戰,他們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
    範鈺靈機一動,說“師兄,你現在就潛入首領的營帳,搜出他們的兵符。”
    趙月建有些不解“要兵符有什麽用?”
    範鈺回答“你拿來兵符便是,我會用它來調度人手。”
    趙月建點了點頭,深深看了範鈺一眼,心中對她充滿了敬意和感激。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潛入日寇首領的營帳。
    營帳內昏暗而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鼾聲和呼吸聲。趙月建憑借著敏銳的感官和過人的武藝,無聲無息地在黑暗中穿行。他的心跳逐漸加速,緊張感越來越強烈。
    終於,他來到了首領的床邊。他輕輕掀開床簾,看見一個巨大的身影躺在那裏,鼾聲如雷。趙月建緊咬牙關,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開始在床邊摸索。
    他的手觸碰到一個冰涼的金屬物體,心中一喜。他緊緊握住那個物體,然後迅速轉身,離開了營帳。
    回到範鈺的身邊,趙月建把那個冰涼的金屬交給範鈺。她接過兵符,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她知道,他們離自由又近了一步。
    這一刻,兩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起,彼此的心靈都在這一刻緊緊相連。他們共同承擔著罪責和痛苦,也共同尋找著希望和自由。
    趙月建手握兵符,迅速召集了所有的將士。他的眼神堅定,聲音有力“首領聽聞這些女子的家中都藏有寶物,所以命令我帶領她們一同前往取來,作為鎮國之寶。”
    眾將士麵麵相覷,有些疑惑,但趙月建展示出兵符,他們仔細檢查後,發現兵符完全符合。在這樣的鐵證之下,眾將士不得不信,於是大部分人選擇跟隨趙月建。
    隊伍很快準備妥當,趙月建騎在馬上,身後是眾多將士和被解救的女子們。他們朝著武陵城的方向前進。
    範鈺早已與守城的官兵暗中取得了聯係。當隊伍抵達城下時,城門緩緩打開,迎接他們的是豐盛的酒肉。範鈺向守城官兵使了個眼色,他們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倭寇們醉得東倒西歪。範鈺和趙月建默契地站了起來,守城官兵們一擁而上,迅速控製了局麵。迷藥的作用發揮出來,倭寇們無力抵抗,最終全部被殲滅。
    範鈺實現了她的諾言,她帶領眾女子平安地回到了武陵城。她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眼中閃爍著希望的淚光。這一刻,她們知道,自己終於重獲了自由和尊嚴。而趙月建,這個曾經背離師門的和尚,也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了救贖和歸屬。他跟隨範鈺回到武陵城,與她並肩作戰,為國家的和平和民族的尊嚴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當首領醒來,得知大部分的將士和帶回來女子都消失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直衝腦門。他憤怒地拍桌而起,整個營帳都為之震動。
    “這是怎麽回事?!那些將士和女人到哪裏去了?!”首領大聲質問著身邊的親信。
    親信顫抖著回答“報告首領,據回來的將士說,是趙月建帶著他們去了武陵城。”
    “趙月建?!”首領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然後是深深的憤怒,“這個叛徒!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首領迅速召集了剩餘的部下,準備前往武陵城。然而,當他檢閱隊伍時,發現人數已經不足原來的一半,而且許多人都受了重傷。他知道,這次行動已經讓他失去了太多的力量。
    “回去!”首領咬牙切齒地下令,“我們暫時撤退,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隊伍緩緩撤離了武陵城,首領騎在馬上,眼中滿是怒火和不甘。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這次機會,但他發誓,他一定會再次回來。
    而武陵城的人們,當他們看到倭寇的隊伍撤離,知道自己的家園安全了。他們歡呼著,慶祝著這個來之不易的勝利。
    範鈺和趙月建站在城牆上,目送著倭寇的隊伍漸行漸遠。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微笑,因為他們知道,這次的勝利不僅僅是對倭寇的打擊,更是對正義和自由的勝利。
    從那天起,武陵城又恢複了和平。當太史徐興良得知自己的妻子範鈺不但平安歸來,還趕走了倭寇,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感激,於是他急急忙忙地向城門走去,想要迎接自己的妻子。
    徐興良一路上心急如焚,他想著妻子範鈺這些日子所受的苦難,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他想,如果不是自己無能,範鈺也不會遭此劫難。他暗自發誓,從今往後,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當徐興良來到城門口時,他看到了範鈺。她的身上還穿著那件被鮮血染紅的衣裙,臉上也帶著疲憊和憔悴。但她的眼神卻依然堅定而明亮,充滿了不屈不撓的意誌。
    徐興良快步上前,緊緊地抱住了範鈺。他感受著她的體溫,感受著她的心跳,感受著她的呼吸,心中充滿了幸福和滿足。他輕聲說道“鈺兒,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範鈺也緊緊地抱住了徐興良,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說道“相公,我也好想你。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兩人相擁而泣,在場的百姓們也無不感動落淚。他們為這對夫妻的重逢而感到高興,也為他們的勇氣和堅韌而感到敬佩。
    隨後,徐興良牽著範鈺的手,走進了武陵城。他們走過街道,走過巷口,走過人群,所到之處,人們都向他們投來了祝福和敬意的目光。
    回到家中,徐興良為範鈺準備了熱水和飯菜。他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恢複體力。但範鈺卻搖搖頭,說道“相公,我不能休息。倭寇雖然被趕走了,但他們一定還會再來。我們必須做好準備,不能讓他們再次得逞。”
    徐興良點點頭,說道“鈺兒,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會立刻召集城中的將領和士兵,商量應對之策。”
    範鈺說道“相公,我也會幫你的。我雖然是個女子,但我也有我的力量和智慧。我可以組織城中的婦女和兒童,讓他們也參與到防禦工作中來。”
    徐興良感動地看著範鈺,說道“鈺兒,你真是我的好妻子。有你在,我就有了無窮的信心和力量。”
    於是,夫妻二人開始了忙碌的工作。趙月建也成了抗倭的一員大將,他們召集將領和士兵,製定防禦計劃,組織城中的百姓,準備迎戰倭寇。在他們的帶領下,武陵城的人們團結一心,眾誌成城,為保衛家園而努力奮鬥著。
    在得知武陵城已有防備後,倭寇首領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鬱。他的雙眼閃爍著不甘和怨恨,但更多的是無奈。長時間的戰爭讓他明白,武陵城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現在的他們已經無法輕易攻下這座城市。
    倭寇首領的探子向他匯報了武陵城的情況,告訴他趙月建已經成為抗倭的一員大將,他們在城中召集了將領和士兵,製定了嚴密的防禦計劃,並且組織了城中的百姓一同防禦。探子的話語讓倭寇首領深感自己的大勢已去,他明白,憑借他現有的力量,已經無法與武陵城抗衡。
    在深思熟慮之後,倭寇首領終於放棄了報複武陵城的念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無奈和失落,但他也明白,這是最好的選擇。他知道,如果他繼續攻擊武陵城,隻會讓自己和手下的人員損失更加慘重,而最終也無法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隨著倭寇首領的決定,武陵城的老百姓終於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城中的街道上,人們開始恢複往日的繁華。商鋪重新開張,孩子們在街上玩耍,大人們聊天談笑。趙月建和士兵們也開始放鬆警惕,他們知道,這段艱難的時期終於過去了。
    轉眼,範鈺已嫁給許興良八年之久,一日,範鈺和許興良剛準備就寢,範鈺神情嚴肅對許興良說有事請求,範鈺神情嚴肅地望著許興良,心中的想法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口。
    “許興良,我們結婚已經八年了。”範鈺開始娓娓道來,“自從我成為許家的一員,我一直盡我所能地做一個好妻子,但是,我有件事一直壓在心頭,讓我寢食難安。”
    許興良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她,他察覺到範鈺的嚴肅,知道這不是小事。
    “這八年來,我們一直沒有孩子。”範鈺的聲音有些顫抖,“作為許家的媳婦,我深感慚愧。我想和你商量,我想給你納個二房。”
    許興良聞言,麵色微微一變。他完全沒有想到範鈺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範鈺,你怎麽會這麽想?”許興良有些吃驚,“我隻要有你就足夠了,孩子的事情並不是我們兩人的全部。”
    他輕輕撫摸著範鈺的手,試圖安慰她,“再說,生兒育女也不是單方麵的事情。我知道你壓力大,但我們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範鈺低頭不語,但心中卻暗暗鬆了口氣。她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孩子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許興良柔聲道,“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應該因為孩子而產生裂痕。”
    範鈺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知道,但俗話說百善孝為先,無後是最大的不孝。”
    許興良皺了皺眉,顯然對這種傳統的觀念有些不耐煩。他轉身躺下,背對著範鈺,“要孩子可以,但不要再提納二房的事啦,什麽事我都依你”
    範鈺愣住了,沒想到許興良會這麽輕易地答應。她坐在床邊,心中五味雜陳。
    “那如果不納二房呢?”範鈺深吸一口氣,“我還有別的辦法。”
    許興良沒有轉身,隻是淡淡地說了句“你說吧,隻要不涉及納妾,我都會考慮。”
    範鈺看著他,心中微微有些緊張,但還是堅定地繼續說道“西湖內新建了一所放生池,規模很大,和湖心寺有得一比。每年的三月十五,佛浴之日,人們都會買來各種水族放到池中,祈求保佑。明日就是三月十五了,我們何不去那裏放生,祈求來年能得子女?”
    許興良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範鈺有些忐忑地看著他,心中默默祈禱著。過了許久,許興良終於開了口“一切都聽娘子的。”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範鈺心中一暖,知道他已經認同了自己的提議。她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柔情“那我們明日一早就去。”
    許興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他知道,這次放生之行,不僅是為了祈求子嗣,更是為了他和範鈺之間的感情能更加深厚。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微風拂麵。範鈺身著華麗的衣裙,佩戴著璀璨的珠寶,在許興良和趙月建的陪同下,乘坐著轎子前往西湖。轎子由四個身強力壯的轎夫抬著,一路晃晃悠悠,穿過繁華的街道,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終抵達了西湖畔。
    範鈺和許興良下了轎子,登上了一艘裝飾精美的遊船。遊船緩緩駛向湖心,微風拂麵,範鈺隻覺心曠神怡。船行至放生池,靠岸後,他們步上石階,進入了寺廟。寺廟內香火鼎盛,人聲鼎沸,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放生池位於寺廟的中心,池水清澈見底,池中魚兒遊弋,宛若繁星點點。池邊,善男信女絡繹不絕,他們或低聲祈禱,或投食喂魚,或駐足觀賞。整個場景如同一幅生動的畫卷,美不勝收。
    範鈺與許興良的目光在寺廟內流轉,他們的心情十分愉悅。趙月建則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人群,保護著他們的安全。他們在寺廟內流連忘返,欣賞著這難得的盛景。範鈺看到那些歡快的魚兒,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這次放生之行不僅是為了祈求子嗣,也為了遊玩散心。
    範鈺和許興良來到放生池邊,他們手捧著一尾尾活蹦亂跳的魚兒,輕輕地放入池中。看著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遊弋,範鈺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欣慰。她默默地祈禱著,希望這些魚兒能夠在湖中茁壯成長,也希望自己能夠早日懷上子嗣。
    放生結束後,範鈺和許興良在寺廟內漫步,欣賞著寺廟內的建築和景觀。他們來到一座大殿前,殿內供奉著一尊巨大的佛像。範鈺和許興良虔誠地向佛像鞠躬叩拜,祈求佛祖保佑他們平安幸福,早生貴子。
    在寺廟內遊玩了一段時間後,範鈺和許興良來到寺廟後的花園。花園內百花盛開,香氣四溢。範鈺漫步在花叢中,宛如花中仙子。許興良則跟在她身後,不時為她采下一朵鮮花,遞到她手中。趙月建站在遠處,靜靜地守護著他們,眼中充滿了溫柔和關愛。遊玩了一會兒,範鈺感到有些疲憊。許興良便扶著她來到一艘小船前。
    小船前,一片人潮湧動,人們來來往往,熱鬧非凡。但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幾名喬裝打扮的倭寇藏身其中,他們混跡於人群中,難以被人察覺。這些倭寇是來複仇的,他們意圖刺殺範鈺和許興良夫婦,以報複他們在武陵城戰役中被擊敗的仇恨。
    一名倭寇眯起眼睛,透過薄霧般的麵紗認出了範鈺。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決定把握這次機會,刺殺範鈺和許興良夫婦,以報大軍攻城失敗之仇。
    範鈺察覺到了背後異樣的目光,他心生警覺,似乎預感到了一股不祥的氣息。他微微側過頭去,與那倭寇淩厲的眼神在空中對峙。許興良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她緊緊握住丈夫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突然,一群倭寇從人群中躍出,手中短刀劃出一道道寒光,直取範鈺要害。範鈺身形一晃,巧妙地躲過了這一刀。他反手一揮,將倭寇的短刀打落。許興良也拔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與丈夫並肩作戰。
    此時,趙月建也已趕到現場。他是一位英勇善戰的好漢,舞動長劍,奮力將周圍的百姓驅散開來,以免他們無辜受傷。他眼神堅定,緊緊盯著那名倭寇,蓄勢待發。
    戰鬥愈發激烈,倭寇招招狠辣,顯然是拚盡了全力。趙月建與許興良聯手對抗,但那倭寇卻狡猾異常,一時之間竟占據了上風。範鈺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功力,猛地一拳擊出,將那倭寇擊退數步。
    然而,就在這時,那倭寇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數名同夥從四麵八方湧來。他們配合默契,攻勢如潮水般洶湧。趙月建和許興良陷入了苦戰,身上已是多處負傷。範鈺心急如焚,深知再拖下去,三人都將性命難保。
    在這危急關頭,範鈺當機立斷,他拉住許興良和趙月建,高喊道“快走!我來斷後!”許興良淚流滿麵,知道此刻已無退路。趙月建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用力一推範鈺和許興良,自己卻轉身擋住了倭寇的攻擊。
    “許太史、師妹,快走!”趙月建怒喝一聲,手中長劍綻放出耀眼光芒。他以一己之力擋住了倭寇的攻擊,為範鈺和許興良爭取了逃跑的機會。
    許興良緊咬著下唇,拉著範鈺從斷後的方向突圍。他們一路奔逃,身後是如影隨形的追兵。然而,命運卻在這一刻做出了殘酷的抉擇。一支冷箭破空而來一支箭矢猶如一把冷漠的劍,準確無誤地洞穿了許興良的後背。他的身軀搖晃,如同風中的蘆葦,然後沉重地倒下。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口中低語“娘子,快……快走……”然而,這最後的懇求被淹沒在冷箭的呼嘯聲中。
    這一箭,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裁決者,輕易地終結了他的生命。在那一刻,範鈺的心如被寒冰刺穿,他的眼中淚水湧動。
    他回過頭,麵對那些如餓狼般追來的士兵,手中的劍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要為許興良報仇!但是,更多的冷箭飛來,她躲避不及,左腿中了一箭。劇烈的疼痛像野獸的爪牙,狠狠地撕扯著他的身體。
    就在範鈺即將倒下的那一刻,趙月建如神隻般降臨,他擋住了追兵的攻勢,為範鈺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他看著範鈺,沉聲說“師妹,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活下去,為許太史報仇!”範鈺緊握手中的劍,深深地看了趙月建一眼,說“兄弟,保重!”然後轉身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而趙月建則與追兵激戰至最後一刻,終因傷勢過重,倒在了血泊之中……
    範鈺拖著沉重的腳步,逃向深山。每一步都充滿悲痛,每一個呼吸都仿佛帶著血淚。他不敢相信,剛才還在並肩作戰的許興良和趙月建已經離他而去。
    回到家中,空蕩蕩的房間讓他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翻湧。他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痛哭。眼淚不停地流淌,心中的痛苦仿佛要撕裂他的靈魂。他想起與許興良和趙月建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的歡笑和淚水都成了他心中最珍貴的回憶。
    “許興良,你答應過要陪我共度一生的,為何離我而去!”範鈺的哭喊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心中的痛苦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
    師兄趙月建的離去也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想起趙月建曾經曾經為了贖罪和她用計殲滅倭寇的經理,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思念。那個曾經為他遮風擋雨的師兄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他的悲傷如同泛濫的河水,淹沒了他的一切。範鈺的心,如同被秋日的落葉覆蓋,悲傷與思念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那兩個曾與他共度無數歡笑與淚水的人,許興良和趙月建,如今已化為遙遠的星辰,他明白,他們再也不在人世。
    然而,他們留下的記憶並未隨風飄散。每一個微笑,每一句戲言,甚至每一次爭執,都如此鮮活地在他腦海中回響。他們的聲音,他們的眼神,甚至他們的氣味,都如此清晰地浮現在他的心海之上。
    許興良,那個總是樂觀開朗的丈夫,他的笑聲仿佛還回蕩在午後的微風中。趙月建,那個細心體貼的師兄,他的關懷像春天的陽光一樣溫暖而恒久。
    範鈺閉上眼睛,心頭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但他知道,無論多麽痛苦,他都必須堅持下去。因為許興良和趙月建留給他的一切,不僅僅是記憶,更是一種力量,一種驅使他繼續前進的力量。
    範鈺準備設計把隱藏在武陵城的倭寇去不引出來,一網打盡。一是,替丈夫許興良和師兄趙月建;二是還武陵城老百姓一片安寧。
    範鈺獨自坐在房間裏,心中反複思量著如何引出隱藏在武陵城的倭寇。他深知,這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戰鬥,也是他對許興良和趙月建的最好悼念。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範鈺決定采用“調虎離山”之計。他清楚,要想將這批倭寇一網打盡,必須精心策劃,確保萬無一失。
    首先,範鈺開始暗中調查倭寇的藏身之處,以及他們的行動規律。他通過一些秘密渠道,得知倭寇經常在城北的一座廢棄倉庫裏聚會。這個倉庫位置偏僻,不易被人察覺,是倭寇用來策劃陰謀的秘密基地。
    接下來,範鈺開始物色人手。他找到了幾位可靠的江湖朋友,以及一些當地的義士,組成了一支精幹的行動隊伍。這些人都是武藝高強、忠誠可靠的戰士,他們紛紛表示願意為除暴安良而戰。
    一切準備就緒後,範鈺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他命令手下的人四處散播消息,稱城北的廢棄倉庫裏藏有大量財寶。消息很快傳開,引起了無數貪心之徒的注意。
    與此同時,範鈺還故意製造了一些動靜,讓人誤以為他要去城南處理一些事情。這一消息被有意無意地泄露給了倭寇,他們果然上當,以為機會來了。
    一切都在按照範鈺的計劃進行。倭寇們紛紛出動,向城南方向追擊,而範鈺則率領手下向城北倉庫進發。他們趁夜包圍了倉庫,等待著倭寇落網。
    經過一番激戰,隱藏在武陵城的倭寇被一網打盡。範鈺的隊伍英勇善戰,配合默契,成功地將敵人全部擒獲。
    戰鬥結束後,範鈺沒有放鬆警惕,他命令手下嚴加看守倭寇,防止任何漏網之魚逃脫。然後,他回到城中,安撫驚恐的百姓,向他們保證武陵城將重回安寧。
    在許興良和趙月建的墓前,範鈺默默地祈禱著,感謝他們為這片土地所做的一切。他知道,他們的犧牲並沒有白費,武陵城的老百姓終於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了。
    範鈺大仇已報,決定離開武陵城這個傷心之地。範鈺記得,當初自己來到武陵城時,這座城市還是一片繁榮景象。人們安居樂業,商家生意興隆,孩子們在街頭巷尾嬉戲玩耍,一切都是那麽美好。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倭寇之戰打破了這一切。敵軍入侵,武陵城陷入一片混亂。範鈺的家人和朋友也在這場戰爭中失去了生命。
    大仇已報,範鈺心中的仇恨也隨之消散。然而,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留在武陵城了。這座城市曾經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歡樂和幸福,如今卻隻剩下了痛苦和悲傷。於是,她決定離開武陵城,開始新的生活。
    範鈺踏上了旅途,她走過了許多地方,看到了許多不同的風景和人文風情。他也遇到了許多不同的人,結交了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在旅途中,範鈺逐漸放下了過去的悲傷和仇恨,開始享受生活的美好。她學會了欣賞大自然的美麗,也學會了關心和幫助他人。
    最終,範鈺來到了泗州城。範鈺踏上了泗州城的土地,感受到了一股寧靜而祥和的氣息。這座古城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的內心瞬間得到了安撫。
    泗州城位於江蘇盱眙縣的淮河岸邊,這裏的自然風光令人心曠神怡。河水清澈,綠樹成蔭,花香四溢,仿佛世外桃源一般。範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心中的疲憊和痛苦都得到了緩解。
    在唐代至明代,泗州城是黃河與長江的漕運中心,有著水陸都會之稱。這裏交通便利,商業繁榮,是當時的重要交通樞紐。管轄著江蘇、安徽的大片地區,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這座古城的戰略和經濟價值更是無可替代。它扼守淮河兩岸及南北大運河由淮河入汴河的南端口岸,既能夠控製水路交通,又能夠抵禦外敵入侵。在曆史上,泗州城曾經曆過多次戰爭和災難,但都憑借著其重要的戰略位置而得以保全。
    如今,泗州城已經遠離了戰爭和仇恨,成為了一座充滿幸福和美好的城市。人們生活在這裏,享受著和平與安寧,追求著自己的夢想和幸福。
    範鈺在這裏結交了許多誌同道合的朋友。他們一起品茶論道,探討人生哲學。在泗州城的溫暖陽光下,範鈺漸漸走出了過去的陰影,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義和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