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為了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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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祁煙不動聲色的豎起耳朵。
    醉生居的高層一直很神秘,幕後老板更是半點消息沒有,所以當他們知道是醉生居上麵的人來都很興奮。
    激動的胡亂聊著,不知是誰提起前幾天沈饒砸包廂的事。
    “哎,小煙,我記得那天何少點的你吧,當時怎麽回事你跟我們說說?”
    “就是啊,當時到底怎麽回事?我真的很好奇!”
    幾人激動充滿八卦欲的眼神對準祁煙。
    那天了解具體情況的人不多,隻知道當時沈饒把包廂砸了,她當時自己出來後請假早退。
    估計是任經理把這事壓了下來。
    祁煙也沒有什麽特別強的表達欲,隨便糊弄了幾句。
    表示不知情,可能是那位祖宗心情不好,突然發瘋吧。
    幾個女人雖覺得奇怪,也沒多想。
    畢竟祁煙要是,真跟沈饒他們那群頂豪公子哥有關係,怎麽會在這裏跟他們一起八卦。
    等祁煙把零食吃完擦手的時候,時間到了。
    她換上純白包臀吊帶裙,跟眾人一起被帶到天字包廂門口。
    裏麵不似其他包廂燈光那麽灰暗,燈光大亮,將室內的裝修展現的一覽無餘,真皮沙發上零零散散的坐著幾人。
    桌上擺著些價值不菲的洋酒,隻是沒人碰,都直勾勾的盯著進來的女人們。
    祁煙察覺到身後有一道古怪的視線,等她斜眼要看時,又消失不見。
    大家四散開來,清脆的敲擊酒杯聲響起,這才注意到沙發角落有人。
    是個長相普通到扔大街上都找不到的男人,存在感還很低。
    如果不是他特意弄出動靜,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男人見大家都看他,笑著舉起桌子上的酒杯。
    “愣著做什麽,快喝啊。”
    聲音也很普通。
    但他話落後,室內才從沉寂的氛圍變的熱鬧起來,祁煙坐在中間,看他們玩紙牌。
    這群客人看著好像很好說話,不會惡意灌酒,她拿著酒杯,在一旁幫忙看牌。
    不知道什麽時候,旁邊人換了位。
    那個長相普通的男人,視線似有若無得從她全身掃過,毫不掩飾的打量。
    讓人心底不適,但他麵上和煦,又會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我看你氣質很特別,跟這裏的其他人都不一樣,怎麽會想著做這行?”
    男人像是好奇的詢問。
    祁煙低著頭看著杯中酒,手指緊緊攥著杯身,扯出一抹牽強的笑。
    像是無助又無可奈何。
    “窮啊,欠了好多錢,不幹這行活不下去。”
    突然想起什麽傷心事,她鼻尖發酸,又努力憋住,吸吸氣活像委屈無害的小可憐。
    男人不大的眼珠轉了轉,拿起酒抿了一口。
    “有沒有興趣跟著我,你的債我幫你還?”
    祁煙倏地抬頭看他,眼中帶了些震驚和小心的警惕。
    男人似是看出來,笑笑:“你別緊張,我老婆是經紀人,你的底子很好,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麽,隻是在此之前,有些小事需要你幫忙……”
    最後她還是拒絕了,也沒問到底要做什麽事。
    將倔強不屈,又自卑執著的小白花形象,表現的深入人心。
    男人也沒強求。
    等快散場,女人們都離開,包廂恢複寂靜,其他人都低著頭,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
    男人招招手,立馬有人將煙奉上,另外一邊的人幫忙點煙。
    他叼著煙,翹著二郎腿撥通號碼。
    “跟查到的一樣,據說三年前離開是因為外婆生病,這幾年在老家照顧外婆,今年上半年外婆死了,治病欠了很多錢,這才來醉生居。”
    “為什麽不跟沈家那位說?”
    “我估計是因為自尊心吧,看著脾氣挺倔的。”
    “嗬嗬……”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男人突然笑了起來,那張沒有亮點的臉,就算是笑也很普通,隻是之前和煦儒雅全然消失不見。
    隻剩下從骨子裏散發出的猖狂。
    ……
    這局結束,祁煙也到了下班時間。
    她騎著小電驢到家時,樓下不見沈饒的車,心裏鬆了口氣。
    天際下起如銀絲線的細雨,卷著帶著初秋的涼風。
    身穿黑色衛衣的頭戴兜帽的女人,手指有節奏的在方向盤上敲打。
    旁邊車載音響,播報著最新路況。
    清晰悅耳的女播音聲回蕩在車內,加上外麵綿綿細雨,讓人不自覺的放鬆。
    祁煙叼著根可樂味棒棒糖,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醉生居門口,耳朵上的專用無線耳機裏,傳來聲響。
    “醉生居幾個出入口的監控已經調到了,確定他沒有提前離開。”
    “好。”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遠處的車子啟動,低調樸素的黑色大眾,隱入夜雨。
    她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有所察覺,還是單純謹慎,車輛開始加速。
    下雨交通本就差勁,更別說,這裏還是帝都人流量最多,最繁華的地帶。
    堵車更是稀鬆平常。
    即便有監控及時傳遞消息,祁煙也跟的有些吃力,直到對方消失在周遭沒有監控,曲折四通八達的小路上。
    她看著窗外連排的墳場,後槽牙咬碎了嘴裏的棒棒糖,哢滋哢滋的咀嚼聲,在寂靜的車裏有些瘮人。
    同一時間,沈饒也拿到一份資料。
    陳懷將祁煙這三年的情況遞上時,顧青也在旁邊,拿來看先是驚訝,又覺得怪異。
    他拿著那些資料晃了晃,望向看完一直沉默喝酒的沈饒。
    “你真信這些?你不覺得奇怪嗎?”
    a國的伊洛,她死後莫名其妙出現的祁煙,消失的三年還過的這麽苦。
    雖然總體邏輯上說的過去,祁煙在醉生居就是為了還債,不找沈饒幫忙是因為他們分手了,她也隻想靠自己。
    三年前離開是因為外婆病重,急著回去照顧,來不及好好告別,而外婆是她現存唯一的親人。
    當時告訴他隻是想存點錢回老家,估計也是糊弄他的,不想他們知道她欠債要還。
    好像這一切都很合理,但是太奇怪了,怎麽想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勁。
    沈饒抬眼,深邃的瞳孔中有莫名的情緒。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不知道以前怎麽查,都查不到任何消息的祁煙,為什麽突然能查到有個外婆。
    如果沒有在a國見過伊洛,大概他會無條件相信這些信息,就算這事有漏洞,但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可他也不想懷疑祁煙,不是怕她利用他,是怕她連利用他都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