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又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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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顧青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繼續讓人去查。
    他盯著手機屏幕,深呼吸,再次撥打那個今天打了幾十遍的號碼。
    接起後,沒有感情的女聲響起。
    “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播……”
    “……”
    屮!
    這是顧青現在腦子裏唯一的想法。
    他不死心的繼續撥打,然而對麵依舊關機,讓人去查對麵信號最後出現的位置。
    不過這需要時間,而且隻能查到大致方位,但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
    顧青在門口急的直跺腳,在他心裏祁煙那個女人徹底消失了才好,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
    大家都省心。
    可沈饒不會是這麽想的,回想到那天沈饒高燒昏迷倒在家,送到醫院清醒後,狂躁症又發作,大鬧了幾天才勉強消停下來。
    可隻要有人靠近,他就會暴躁發瘋,沈老夫人又不舍得給他注射鎮定劑,就算注射了醒來也照樣發作。
    現在的情況無疑陷入了死循環。
    顧青滿麵愁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怎麽可能就看著他這樣。
    找到祁煙,就算綁也要把她綁過來給沈饒賠罪!
    他下定決心,拿起手機吩咐人趕緊查,自己又開始給祁煙打電話。
    沒有懸念還是關機的狀態。
    就在顧青埋頭打電話時,抱著病曆的穿著白大褂的清朗男人走過來,見他在那鼓搗,手握成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
    “情況怎麽樣了?”
    顧硯往可視窗裏看,裏麵漆黑一片,隻能轉頭問一直坐在休息椅的顧青。
    他是中心醫院掛名心理主任醫師,因為有些股份來不來都一樣,所以平時都窩在外麵的心理診所,這次沈饒發病他才被召過來。
    沈饒的情況不樂觀,還不讓人接近,完全不配合,極度抵抗治療,問什麽,不是沉默就是發狂。
    他可以說是顧硯從業這麽多年來,最棘手的病人。
    顧青難得從手機屏幕上抬頭,見是自家大哥,撇撇嘴。
    “還能什麽情況,不願意說話,也不讓人拉窗簾,活的跟吸血鬼似得。”
    “哎……”
    兩人同時歎息,顧硯翻著病曆開門進去,這邊精神類住院部的門是特製的,從裏麵沒法鎖上。
    他進去一會兒,肅著臉出來,抬抬眼鏡在病曆上寫了幾筆。
    “我等會兒讓護士過來送營養液,你記得跟她進去。”
    沈饒現在不僅時不時發作,還不進食,隻能靠營養液吊著命。
    囑咐完,見顧青還在低頭不知道給誰打電話,不免有些好奇。
    “你給誰打電話那?”
    聽到有人問了,顧青的傾訴欲馬上湧了上來。
    “還能是誰啊,不就是那個祁煙嘛!”
    “我聽陳懷說了,之前沈饒見過她之後就變的魂不守舍,還不讓人跟著,要不是我去找他,他現在不涼也燒成傻子了。”
    顧青仔細一想覺得不對,現在不是傻子,也是瘋子。
    他呲牙咧嘴的又罵了句什麽。
    顧硯沒聽清,也沒計較,他這個哥哥當的向來佛係。
    “那你這是打不通?”
    他被抓來中心醫院就沈饒一個病人,總體來說還挺閑的,所以此時有時間跟自家弟弟閑扯。
    “早上打通了,後麵打的不接,再打又關機了,現在也找不到人。”
    “我真是服了,她怎麽比下水道的老鼠還難找!”
    顧青話說的難聽,顧硯皺皺眉,不讚同道。
    “既然已經分手了,人家跟饒哥兒就沒關係了,還是別過度打擾,也別做違法的事。”
    在大哥麵前,顧青有點心虛,跟不守規矩的顧青和顧笙歌不同,顧硯是最不像顧家人的顧家人。
    他清心寡欲,早早放棄家族繼承權,天天想著怎麽養生,人也認真到帶點古板,跟個老幹部一樣。
    顧青突然有點後悔,把這些話說給他聽,但是又不吐不快。
    “大哥,沈饒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她啊,我不著她找誰,你也不想看著他這樣吧。”
    顧硯眉心微動,歎氣道。
    “他就是執念太深,才會變成這樣,其實那位什麽都不欠他的。”
    這話說的直白。
    顧青卻不想聽這些,就算這是事實。
    “當年不告而別的是她,走了就走了,又出現,這就算了,現在又沒影了,難道是沈饒欠她的嗎?他活該是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多虧病房隔音效果好,他聲音拔高裏麵應該也聽不見。
    見弟弟憤慨的樣子,顧硯將眼鏡摘下,無奈的捏捏眉心。
    “我不好多說,但是你別幹違法亂紀的事,也別強製她做什麽,不要過多插手,我隻能說這麽多了。”
    說完他戴上眼鏡,拿著病曆離開。
    顧青斜靠在椅背上,晃著手機繼續打電話。
    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隻是人心是偏的,盡管祁煙看似什麽都沒做錯,交往期間沒收沈饒一分錢,沒收一份禮物。
    三年後,更是不接受沈饒的任何示好。
    可看到沈饒被折磨的樣子,他就是覺得祁煙對不起沈饒。
    覺得祁煙不知好歹。
    這時來送營養液的護士來了,他皺巴著臉將打不通的電話掛斷,走在護士前麵進去。
    黢黑的病房隨著房門關閉,二人的身影消失,走廊恢複寂靜。
    ……
    邊際的天色泛起帶著昏黃的紅,餘暉灑落在高聳的樹間,周圍漸漸暗下來,叢林中時不時有不知名的鳥類撲騰啼鳴。
    祁煙穿著利索的常服,頭發束起,半張臉藏在迷彩色的鴨舌帽下,她蹲在草叢裏啃著幹巴巴的壓縮餅幹。
    視線則一直盯著不遠處的營帳,這種深山老林有人在這紮營,非常古怪。
    祁煙懶散的靠在身後的樹幹,無線耳機傳來聲音。
    “帝都顧家二少爺在查你的行蹤,怎麽樣要不要讓他查到?”
    即使變調,也能聽出對麵語氣裏的揶揄。
    她蹙眉,想起之前那通電話,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隻是問了句:“沈饒還安全嗎?”
    另一邊的白婭撐著臉,想到沈饒現在的狀態,斟酌道。
    “……應該是死不了。”
    “死不了就行。”
    祁煙多餘的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