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為何不入我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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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源又喝了口水,搓搓臉。
    沉默了會兒,才靠著沙發開口。
    “他曾經是我跟你母親的上級,也是恩師,隻不過……”
    後麵的話,有些艱澀,卡在喉嚨裏說不出。
    隻不過,人總是會變的。
    就算是曾經有一腔赤膽忠心的人,也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變的滿是私心。
    站在高處太久,很容易失去初心。
    韓淌林,就是個再清楚不過的例子。
    如果不是祁煙,以及她背後權勢的威懾,韓家還會繼續猖狂下去。
    即便出事,韓淌林也會自斷臂膀,保下他那個寶貝兒子。
    惡人,最終還是會逍遙法外。
    牧源揉著兩邊太陽穴,閉著眼道。
    “他看到你,大概想起你母親,知道韓家徹底沒救了,隻好自縊,希望能用往日的情分掙一絲生機。”
    他睜開眼,看著對麵跟那人有五六分相像的臉,嘴裏泛著苦澀。
    大抵在韓淌林生命最後一刻,那份潛藏在心底數十年的愧疚,又加倍湧現了吧。
    祁煙靜靜聽著,淡然漂亮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變化。
    隻是轉著瓶蓋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停了。
    半晌。
    她抬眸,緩緩道。
    “早知道還有這層關係……”
    “怎麽,你還真想顧及情麵,給韓家那小畜生寬大處理?”
    牧源將她的話打斷,聲音戲謔,最後四個字咬的極重。
    “不,”祁煙否定,嘴角輕輕勾起個涼薄的弧度,“我會讓他們在行刑前,給他多加道菜。”
    “……”
    牧源沉默,隨即笑出聲來。
    “這讓步可真大,必須給他加肉菜。”
    他彎起的眼底,滿是讚賞的睨著祁煙。
    不知道韓淌林在下麵,知道自己的死,就換來臨刑前的一道菜,會作何感想。
    怕是,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一想到這,牧源的心情大好,從旁邊整麵牆的酒櫃裏翻出一瓶威士忌,艾蕾島的限量版。
    他也沒看,反正這裏麵,隨便摸出一瓶都價格不菲。
    拿出兩個玻璃酒杯,往裏倒。
    “也就來你這,才能喝上這種好酒,來來來,咱們邊喝邊聊。”
    說著,將盛滿的酒杯放到祁煙麵前。
    她瞅著濃鬱深黃色的酒液,指尖點點杯口,沒喝。
    “牧叔,該說說,你知道的了吧。”
    她眯著眼,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微露出的眸光,卻清明的很。
    一看就是不好糊弄的。
    牧源將嘴裏的酒咽下去,帶著濃鬱煙熏味,複雜的口感,充斥著整個口腔。
    出聲勸道。
    “小煙,我真不建議你參與這件事。”
    祁煙劃過杯口,嗓音聽不出情緒。
    “牧叔,這可跟我們說好的不一樣。”
    她抬頭,望著外麵的漸沉的天色。
    “時間也不早了,有話趕緊說吧。”
    再直白不過的催促。
    牧源歎口氣。
    這丫頭,真是油鹽不進。
    他將酒杯擱下,神色變的嚴肅。
    “如果你確定針對沈饒的組織,是你母親當年追查的那個……”
    “那,我隻能告訴你,他們在找一卷磁帶,磁帶應該就在沈家,你不要再在臨都找他們的窩點了。”
    “就算你能找到,也摸不到底,都是無用功,他們藏得很深。”
    “磁帶?裏麵是什麽?”
    祁煙眉梢上挑,眸中染上疑惑。
    他沒有回答,搓著幹燥的手,胸口起伏歎息。
    “你能找到,自然會知道。”
    說罷,他端起桌上的酒,飲了大半。
    側臉隱在陰影裏,剛勁的五官,顯出幾分落寞。
    祁煙垂眸,盯著杯中不起漣漪的酒。
    裏麵映出她的臉,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多餘的牧源再不願意說,隻一個人在那喝悶酒。
    將不菲的烈酒,喝出水的感覺。
    眼見一瓶酒要見底,祁煙將自己一口沒碰的那杯也推了過去。
    雙手交叉,斜睨著他。
    他也沒嫌棄,直接拿過來倒進自己的酒杯裏。
    就這樣兩人麵對麵坐著,直到日暮西山,外麵的天色徹底暗下來。
    牧源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凶神惡煞的臉,紅的像猴屁股。
    飄飄欲仙的抱著酒瓶,躺在歐式沙發上,咧開帶著疤痕的嘴,傻傻的笑。
    “祁煙啊,你這地方真好,床真軟。”
    “牧叔那是沙發。”
    祁煙從套房自帶的廚房出來,將檸檬蜂蜜水遞過來。
    “叔,你先喝點?解酒藥下麵一會兒送上來。”
    牧源眼眯起一條縫,將她的手推開。
    “不喝了,不喝了,喝不下了,我漲得難受。”
    “……”
    她看看地上散落的酒瓶,覺得不難受才怪。
    將蜂蜜水放下,蹲在牧源旁邊,好聲好氣道。
    “牧叔,要睡去床上睡。”
    “你這人,我不就在床上嘛。”
    “……”
    祁煙選擇放棄跟醉鬼講道理,拿起毯子給他蓋上。
    牧源睜開眼,恍惚的看過來,酒瓶從他手上簌簌滾落。
    視線掃到她臉上時,眼尾變紅,聲調有些哽咽。
    “小煙,你跟你媽長得真像。”
    “像到差點以為是她了,但是……她從來沒來過我的夢裏,不可能是她,不可能……”
    牧源抱著毯子,反複呢喃著。
    祁煙撿地上酒瓶的動作一頓,看著這個難得流露出無助的中年男人。
    握著酒瓶的手,不自覺用力。
    許久後。
    她放下空酒瓶,將毯子給他窩了窩,音量小到幾乎聽不見。
    “我們一樣,她也不來見我。”
    ……
    祁煙將解酒藥放到茶幾後,從房間退出來。
    站在門口,低垂著眉眼良久,才大步走進電梯。
    瓏灣地下停車庫。
    酒店經理,恭敬局促的站在那等著,見祁煙從電梯裏出來。
    將專車的門打開。
    祁煙一隻腳剛踏上車,身體又停住,看向身旁的經理。
    “電子係統該做保養了,有些機械零件有點卡頓,記得處理一下,最新的那批過段時間會送過來,到時候放在c19區域。”
    “還有樓上那位有什麽需求都盡量滿足。”
    “抱歉,沒及時發現這些問題,是我們的疏忽紕漏,您放心一定不會再有下次。”
    經理忙懇切道歉。
    “還有樓上的客人,我們定會好好招待。”
    祁煙跨上車,雙腿交疊,散漫道。
    “也不怪你,還沒到檢修期,下次注意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