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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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煙不跟他貧嘴,將暖寶寶放下,沒準備貼,太累贅。
牧源也沒計較,從扶手箱深處翻出一張比較破舊的紙,拍拍上麵沾著的灰塵,遞過來。
紙張泛黃,邊邊角角有些破損,好在裏麵的圖畫還算完整,上麵是一張地圖。
隻是畫的意味不明,應該是經過加密處理的。
這種加密手法,祁煙很熟悉,看起來沒什麽壓力。
不過。
她晃著手裏搖搖欲墜的紙,質疑道。
“牧叔,這是最新版嗎?”
怎麽破爛成這樣。
牧源合上扶手箱,皺起眉峰。
“當然是,這玩意這麽多年就沒改版過,你不信我,難道還不信你媽?”
付傾璿編製的密碼,到現在還在軍區的主力運用,因為複雜程度至今無人外力破解。
祁煙被說服,目光快速掃過紙麵密密麻麻的圖畫。
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時。
牧源啟動車子,老古董的發動機,轟隆隆的有些吵。
眼都沒抬道。
“牧叔,十幾年前就是這輛車,還不換?”
這車,怕是比她年紀都要大了,還能堅持也是不容易。
牧源摸著被磨光滑的方向盤,瞥了眼後視鏡,不緊不慢道。
“你懂什麽,我這叫念舊,而且開那麽好的車幹什麽,那像你,到哪落腳,哪的車庫就能堆滿。”
祁煙被戳,無奈的扯扯唇。
“沒辦法,任務需要。”
“你這任務出場一次,可不便宜。”
牧源哼笑著吐槽。
這回祁煙無話可說,繼續低頭看地圖。
車內。
頃刻隻剩空調吹風聲,幹燥又溫暖,窗玻璃內側覆上層厚厚的水霧,外麵的景色變的模糊。
不時有剔透的水珠滑落,帶下一路蒙霧。
外麵快速變換的光景,順著那些豎道,溢進來。
牧源沉默了會兒,再次出聲。
這次音量不大,帶著疑問和小心。
“你來帝都這麽久,都沒想過去趟付家?”
“……”
原本安詳的氛圍,突然變的凝滯。
祁煙握著紙張的手動了動,盯著樓層編碼的眸都沒偏一下,嗓音帶上些冷。
“他們又來找你了?”
牧源微曲食指,蹭了下鼻子,不自在的往前挪挪身子。
“這不是韓家的事,讓他們知道你回來了,就找上我,想讓你回去看看。”
“說你難得回來一次,畢竟是關鍵時期,以後不一定再有時間回來了。”
他有些忐忑的瞅了祁煙一眼,見她麵色如常,好似根本沒聽見,隻好接著道。
“我就是個帶話的哈,你要是不想去,就當我沒說。”
他也摸不清付家見祁煙的意圖,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到底是真想外孫,還是有別的目的……
祁煙沒第一時間回答。
將手上的地圖折起來,放回扶手箱後,才緩緩道。
“知道了,我會找時間去拜訪。”
她聲音聽不出喜怒,人也是淡淡的。
見她答應,牧源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擔心。
車剛行駛過繁華的鬧市區,周遭漸漸寂靜下來,祁煙手抵著車門撐著頭假寐。
牧源再次將視線移向後視鏡,帶著傷疤的嘴,露出頗為邪氣的笑,快速換擋,踩住油門,車子猛的衝出去。
“還真是讓盯上了,你叔我都多少年沒有這種待遇了。”
身旁的祁煙絲毫不受影響,閉著眼開口。
“讓他們跟著。”
“啥?”
牧源不解的轉頭看她。
祁煙睜開眼,直視被遠光燈打亮的前方道路,語氣平淡的再次重複。
“讓他們跟著。”
牧源把速度慢下來的同時,腦中忽然靈光乍現。
餘光瞥到身後尾隨的車輛,聲音艱澀。
“你不會是想……”
“對。”
祁煙沒等他把話說完,先一步應答。
將副駕駛座椅往後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
“叔,我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說罷,便不出聲了。
獨留一臉複雜的牧源,麵對身後跟著的尾巴們。
怎麽巧妙的,讓跟蹤者發現自己沒有被識破?
這是門學問。
一個小時後。
黑色的老式轎車在外圍停下,前麵基地附近巡邏的軍人個個步伐矯健,戒備相當森嚴。
兩人下車,一輛軍用汽車從正麵開來。
牧源往後瞅了瞅,衝祁煙挑眉笑道。
“也不是傻的,沒明目張膽跟到這來。”
對方在他們進入軍區範圍前,就銷聲匿跡了。
要是真能跟來,那實力也不必幹這行。
軍車停到二人麵前,下來的士兵向牧源行禮。
“首長好!”
牧源抬手回了他下。
兩人上了軍車,進到內部後,祁煙趁著他們攀談,將身子隱入暗處,閃身離開。
這裏內部結構複雜,如果不是提前看過地圖,很容易迷失方向,她躲著少有盲區的監控。
根據腦中破解的概念圖,很快找到藏在角落裏的檔案室。
檔案室需要輸入密碼,顯示屏的光映在她的清眸裏,擋住了裏麵的情緒,隻剩冰冷的機械感。
她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輸入密碼,修長的手指快速滑動,接著解鎖聲響起。
黑暗,滿是陳舊氣息的檔案室出現在眼前,抬腳進去,檔案室的門緩慢的合上,將纖瘦的身影完全遮擋。
最後一絲光也從檔案室消失。
……
中心醫院。
沈饒一直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黑夜,這個時節的帝都,很難看到星點。
遮擋月光的烏雲飄過,半麵月影露出,皎白的冷光落到他宛如神明的臉上。
黑眸沉靜,被光一掃,能乍見深處的濃墨翻滾,像是平靜海麵下持續的暗流。
他腦中回蕩著祁煙離開前說的話。
組織,磁帶,謀劃,父母……
藏在心底不願觸碰的回憶被揭開。
全身跟被凍住一樣,血液沸騰的同時,從骨子裏浸出的冷意,肆意衝刷著神經。
沈饒放在被子下的手,緊緊抓著被單,攥的骨節血液不流通,泛著病態的白。
許久。
他用單手捂住臉,弓著背,病號服透出脊骨和肌肉的形狀,渾身顫抖。
以一種極力忍耐的姿態,眼底洶湧的躁怒,被他硬生生壓下去,整個人頹敗又具有張力。
沈饒脫力的靠在床頭,呼吸粗重喘息。
直到僵硬的黑眸,轉向完全出現的皓月時,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