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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砰砰砰——’
    充斥著，擊打著耳膜。
    他抿了抿唇，耳根染著紅暈，偏開頭，怕真被那的清眸吸進去。
    小聲喃喃道。
    “其實你已經很注意了……”
    除非是煙友，不然祁煙很少會在別人麵前抽煙，就他這麽多年，也隻撞見過幾次而已。
    還大多都是在室外，從不會擾到旁人，她的煙品很好。
    祁煙笑了下，摸摸他的腦袋剛起身，腰就被抱住，小臂緊箍著她。
    頭埋在她的腹部，單薄的衣料透出些體溫，滿腔的雪鬆氣，讓人安穩，又心動。
    悶聲說。
    “你怎麽這麽好？更喜歡了……”
    他後半句音量很輕。
    可祁煙還是聽到了，擱在他臂膀上的手，頓住。
    視線瞥到被亂發遮住，勉強露出一點紅的耳廓，輕撚了下他微翹的發絲。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這些最基本的哪裏算好。
    但看沈饒好像心情很好，也沒問，不重要，開心就好。
    他開心，祁煙不介意改些小習慣，這就是她當下的想法。
    至於這是不是愛，她不知道，隻知道這是第一次，想為別人改變。
    這會兒，朝日東升，冷感被替代，漸漸地暖色的光侵蝕天空。
    祁煙拍了拍他的手臂，輕聲道。
    “好了，你要再睡會兒嗎？”
    今天是周末，現在時間還早。
    “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沈饒抬起頭，睨著她反問。
    “……”
    祁煙噎了下。
    他有時候確實敏銳到可怕。
    沈饒看她有些飄忽的視線，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有些顫的放下手臂，拉著她一邊的衣側，小心的問。
    “是不是因為我才睡不著的？”
    祁煙瞧著，他擔憂還隱隱自責眸子，極輕的吸了口氣，否認道。
    “沒有，隻是不太習慣，而且我也不困。”
    望著她，有神，清透的瞳仁，確實不見絲毫困頓。
    但祁煙這個人，看外在幾乎看不出情緒和狀態，所以看了也是白看。
    沈饒不信，拍了拍旁邊的床，眯眸，真切道。
    “不困也不行，你躺下，睡不著我給你唱搖籃曲？”
    “……那倒不必了。”
    祁煙拒絕的很幹脆。
    她曾經有幸聽過沈饒唱歌，多少有些傷耳。
    明明是好聽的低磁音，可惜五音不全。
    沈饒蹙起眉，不滿的將她拉到床上，蓋好被子裹緊，壓著被角製著她，強硬道。
    “不想聽搖籃曲，那我給你講睡前故事。”
    沒等祁煙答應，他就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他住在古堡裏，有大把的財富，很多傭人，但他因為不想睡覺，老是通宵熬夜，然後心肌梗塞死掉了。”
    “……”
    祁煙縮在被子裏抖，大概是在憋笑。
    這算什麽睡前故事，恐怖故事嗎？
    她現在知道了，沈饒講故事的能力也很爛。
    等她笑完了，睜開眼，就看到深沉的黑眸盯著她。
    溫熱的大手捧住她的臉，指腹拂過沁著笑意的眼尾，一字一句道。
    “他錢沒有花，愛人沒有見，就死了，遺憾太多。”
    “所以你不能死，要好好睡覺。”
    祁煙怔了下，直視著他眼底的沉寂，幾秒後，抵著他的手，闔上眼輕笑。
    “好，我好好睡覺。”
    她悶在被子裏，不知道是真的困了，還是這個奇怪的睡前故事真的有用。
    沒多久她就睡著了，胸口平穩起伏，呼吸輕淺。
    沈饒枕著胳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眸中有些恍惚，這是他夢都不敢夢到的景象，此時真實的出現在眼前。
    細密的呼吸聲，白皙的皮膚，熟悉的香氣，都在彰示一件事。
    這不是幻覺，這就是現實。
    沈饒心裏脹脹的，酸酸的。
    像被熟蜜裹滿了，又甜又暖，又像是被蜜蜂蟄了，又疼又麻。
    淡耀的日光從外麵斜進來，他希望此刻能永遠定格，但他又不是那麽希望。
    因為他想和祁煙有未來。
    沈饒就這麽躺在祁煙旁邊，看了她兩個多小時才慢慢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樓下，正準備早餐的傭人，見到這位半個月來一直被鎖在房間裏的‘瘋子’男主人，都呆滯住了。
    沈饒穿著垂感極好的長袖睡衣，渾身透著股冷漠的慵懶勁。
    他平靜的立在那，跟之前見人就發瘋的模樣，大相徑庭，好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傭人們先是驚豔，再是後怕。
    他怎麽出來了？
    這位發瘋的本事他們都見過，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躲在後麵的小冉，想給祁煙撥電話時，沈饒漫不經心的從冰箱拿出個梨子掂量，垂著眸吩咐道。
    “你們去買幾十斤慈梨回來。”
    “……”
    兩人對視，各自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疑惑不解。
    雖然不知道沈饒在發什麽瘋，但他們也不敢不從，找市場定了幾十斤，因為是秋季的水果，量大調貨比較慢。
    等待的功夫，小艾把廚房裏的刀具都藏了起來。
    沈饒也沒在意，拿著平板不知在看什麽，期間小冉一直往樓上瞟。
    祁小姐怎麽沒動靜啊？
    不會……
    就在她打算摸上去看看，冰冷的聲音傳來。
    “別上去，她在睡覺。”
    沈饒頭都沒抬，翻著平板上的頁麵，麵色冷淡，看的認真專注。
    小冉哆哆嗦嗦的收回腿，也不敢再動。
    小艾給了她個再觀察看看的眼神。
    直到幾十斤梨子送來，沈饒放下喝了大半的粥。
    他不用祁煙強製喂，能自願進食，震驚了二人，像看猴子一樣瞅他。
    沈饒自動屏蔽這些視線，開始不緊不慢的挑梨。
    祁煙醒來時，已經快到下午了。
    她神情有一瞬的迷茫，望著偏移的太陽，微沉的天色，馬上回神。
    倏然起身，有些惱怒的掀開被子，打開門往外走，怎麽真睡著了，還睡了這麽久。
    她的睡眠向來淺，沒想到這次睡得這麽沉。
    萬一出什麽事……
    她眉間染上冷厲，噔噔噔的下樓。
    剛準備叫人，就聞到一股濃鬱的梨香氣，甜香濃鬱，充斥著整個空間。
    伏著樓梯扶手頓了下，隨即輕皺眉。
    這是在煮什麽？
    祁煙到廚房前，瞥到擺在餐桌上精致的玻璃罐子。
    多走幾步，看到裏麵的情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