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初戀,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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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初戀,初吻,都給你了,就差初次和初婚了,你說你得到什麽……”
    後麵的話被淹沒在吻裏,沈饒的凶狠褪去,眼尾漸漸浸上紅暈,黑眸也變的迷離。
    像是融化的瀝青,粘稠又深沉。
    祁煙撐起身子,下睨通紅喘息著的男人,輕笑著說。
    “好,我會負責的。”
    “……”
    沈饒盯著她微彎的清眸,久久沒反應過來。
    半晌,雙手捂著臉,透過指縫悄悄看她,薄唇又不受控製的上揚,怎麽都壓不住。
    這種幸福的衝擊感太強了。
    他恍惚,興奮,惶恐,擔憂,複雜的情緒摻合在一起,像是失敗的梨膏糖,又酸又甜,還有苦味。
    沈饒放下手,環住她的腰,將兩人的身軀貼近,在她耳畔悶聲廝磨。
    “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能騙我。”
    “嗯,不騙你。”
    祁煙斂眸肯定。
    “我不信,你不能光說。”
    沈饒握著她肩膀將人推起來,神情嚴肅道。
    “……”
    祁煙頓了下,“難道要簽個合同嗎?”
    “你當我是傻子嗎?簽合同又沒有法律效力。”
    “那你要怎麽辦?”
    沈饒攥了攥自己的衣角,伸出手指微屈的手,抬起眼皮,漆黑的瞳孔,盛滿認真。
    “拉鉤。”
    “……”
    祁煙無語,視線移到他伸出的小拇指上。
    這有比簽合同聰明到哪裏去嗎?
    見她沒反應,沈饒抿緊了唇角,手往回縮了縮,低落道。
    “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
    話音未落,剛往回撤的手停住,小拇指被溫涼桎住。
    祁煙垂著眸,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他的,輕輕拉了下,抬眼看他。
    “這樣對嗎?”
    平常根本不會有人,跟她做這種幼稚的約定方法,她不熟練,但還是順著沈饒,慣著他的小性子。
    沈饒手顫了下,低低的應了聲,本就沒褪去的紅暈,好像更重了。
    他扯著手,跟祁煙拉鉤,嘴裏唱出稚嫩的童謠。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
    “就是什麽?”
    祁煙問。
    “小狗。”
    沈饒答。
    “……噗。”
    祁煙笑了。
    笑的肩膀和手都在抖。
    沈饒不滿的瞪她,但軟軟的黑眸,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笑什麽?已經拉鉤了,你不能反悔!”
    “好好好,我不反悔。”
    祁煙拭掉了眼角笑出的淚,應聲。
    瞥到跟她小拇指絞在一起的大手,他的手很好看,小拇指也比一般人的修長些。
    看著看著,她眼底的笑就淡了些,喃喃道。
    “騙你,我就是小狗。”
    在記憶深處,好像也有人這麽跟她拉鉤,說騙她就是小狗。
    自那次被騙後,好像再沒人跟她拉過鉤……
    祁煙隻愣了下,便恢複如常,古井眸,波瀾不再。
    可一門心思都掛在她身上的沈饒,還是察覺到了。
    心底一緊,還以為是拉鉤對她有壓力。
    “你在想什麽?是不是我說的太重了?”
    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惹的祁煙發怔。
    什麽頑劣任性,不過是他在試探祁煙的底線,一旦感覺真的觸碰到那條線。
    就像膽小受驚的貓,縮在角落,怯生生又向往的看她。
    可憐到讓人心疼。
    祁煙本能的抬手,摸他的頭,摸到後頸,似是安撫想念主人的貓咪。
    “沒有,我隻是……”
    後麵的話她沒說,視線有些失焦。
    沈饒望著她,臉色沉了沉,眸底晦暗不明,啞聲問。
    “你在想誰?”
    她在透過自己看別人。
    他很確定,心被無形的手抓緊了,往下拉,他太害怕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消失。
    不自覺的箍住她空出的手,很緊,似是怕她逃走。
    祁煙回神,放下手,眸光劃過他,落到地毯上的資料,淡聲道。
    “沒誰。”
    她不想說。
    這敷衍甚至有些冷淡的態度,刺傷了敏感的沈饒。
    沈饒也不會強迫她說,隻是他急切的想得到愛人不會離開的證明。
    拉著祁煙不放,想要親她。
    可祁煙現在沒什麽心情,別開了臉。
    “你先上床睡吧,我再整理會兒資料。”
    “……”
    她沒有得到沈饒的回應,便準備抽回手,這時一滴炙熱的水落到她的手上。
    祁煙怔然回眸,是沈饒撲簌簌往下落著淚的臉,豆大的淚珠滾滾,沿著精致的下顎線,一路掉到她的手背上,滑落,變冷。
    他無聲的哭泣著,在被淚模糊的視線中,緊抓著祁煙的手,哽咽道。
    “想,想誰都好,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你說好的……別不要我……”
    “祁煙……你親親我好不好……我感覺好冷,好冷,抱抱我也好……”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身子都在顫,好像真的很冷。
    祁煙心跟被人攥住似的。
    那還管其他,眼裏,心裏全是他苦澀燙人的淚。
    趕緊伸手抱住他,而碰到他的那一刻,祁煙眉頭蹙起,沈饒的體溫真的很低。
    盡管屋內暖氣很足,還開著中央空調,他渾身還是像剛從冰桶裏撈出來一樣。
    祁煙快速扯下被子給他裹上,“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沈饒流著淚,艱澀的開口。
    “抱抱我,好不好。”
    祁煙沒有猶豫,拉起被子,抱住他,兩人被裹在被子裏,很熱,很悶。
    可沈饒還是冷的發抖,擁著她的手很用力,即便手指已經僵直,還不願鬆開。
    祁煙手忙腳亂的幫他擦著如洪水泄閘的淚,他全身上下,就湧出的淚是熱的,但也很快變涼。
    祁煙沒有因擦不完而不耐煩,輕聲哄著。
    “別哭,沒有不要你,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她像是在哄孩子,但在她麵前的沈饒,比孩子還要脆弱敏感。
    要哄著,要慣著,要縱著。
    不然他就會哭。
    哭個不停,很可憐,很脆弱,你也可以不管他,說不定他哭著哭著就死掉了。
    祁煙不想他死掉,想他繼續耀眼的活著,所以她要管。
    聽了她的話,沈饒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凶了。
    受委屈的人,得了安慰,淚就得到了認可,可以肆無忌憚的流。
    委屈有了突破口,可以無所顧忌的宣泄。
    “你剛才凶我……不告訴我在想誰,也不看我,也不讓我親,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