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他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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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您一直都在保持低調。”
沈饒狹眸微眯,眸子凝著他,輕笑,像極了陰險的狐狸。
打蛇打七寸。
對這樣一個不畏強權,不為功名的軍-人,他能走的偏門太少。
他很急,沒有時間去想更好的辦法。
攪弄輿論,助長造勢,是沈饒這個商人最擅長,也最致命的辦法。
言罷。
牧源還沒給出回答。
他唇際的笑淡下去,反握已經打開筆帽的中性筆,尖銳的筆尖向下。
舉起,猛地往他放在桌上的另一隻手紮去,連眼都沒眨一下。
“你幹什麽?!”
電光石火間。
牧源箍住他的手,尖頭已經刺進去些,因動作偏移劃開一道口子,細小的血珠往外冒,在冷白漂亮的手上格外顯眼。
他死死抓著沈饒還在用力的手腕,掌心顫動。
這死小子力氣真大!
心裏也忍不住後怕,這力道下來,手不讓他戳爛,也能捅個血窟窿出來。
對自己可真狠!
沈饒仰起眼皮,漆黑的瞳仁與他對視。
嘴角勾起淺笑,手上卻還不忘使勁,手背上的血珠頓時流的更歡了,他好似感覺不到痛。
“牧叔,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你他媽別叫我叔,我可受不起!”牧源磨了磨後槽牙,“把手撒開!你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
得到牧源的妥協,沈饒滿意了。
鬆開手,筆應聲掉到桌麵上,滾了幾下,牧源趕緊將筆收進抽屜裏,生怕再被他拿去當‘凶器’。
沈饒也不在意,抽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背上的血。
鬆散的模樣,好似剛才發瘋的人不是他。
牧源盯著他的動作,大力拍上抽屜,臉繃得很冷。
瘋子!
沈饒將染血的紙團隨手丟進垃圾桶,重新對上牧源,指尖撐著下頜,眸光晦暗。
“祁煙在哪?”
“不知道。”
牧源回答。
“……牧先生,請你不要耍我。”
友善的皮褪下,他隻剩那股從骨子裏自帶的睥睨。
“我沒耍你,”牧源的臉色也不好看,“祁煙不會事事都跟我匯報,你一直跟她在一起都不知道,我又哪裏會知道。”
沈饒擱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指骨泛白,麵上卻沒什麽變化。
“唉……”
牧源歎了口氣,忽然語重心長地開勸。
“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心裏怎麽想的也不告訴別人,嘴嚴的要命,我讓你回去等,你就等,她要是說會回來,那就一定會回來,你還是別瞎摻和了。”
可沈饒並不聽勸,冷淡道:“牧先生,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
這種情況,他不想等,一刻都不想等,他等的夠久了。
牧源看著他,默了兩秒,又插了句題外話。
“我聽祁煙說,你們要結婚?”
沈饒一愣,大概沒想到祁煙會說出來,眉眼放柔了些,指尖不自覺蹭上左手的無名指。
“對,我們會結婚,她說的。”
“……”
氣氛歸於沉默,後麵兩個聽到‘結婚’的兩人,恨不得把沈饒的背瞪出幾個洞。
牧源搓搓臉,又看向沈饒沉浸溫柔的表情,給出了忠告。
“我勸你放棄,你這種性格,跟祁煙在一起會很難捱。”
他盡量說的委婉。
“牧先生,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
沈饒蹙起眉鋒,臉冷的似要結冰。
他跟祁煙,還用不到旁人插嘴。
瞧著這油鹽不進的樣子,牧源坐直了身子,多年沒使的首長氣度盡顯。
“我沒跟你閑扯,沈少爺,如果她消失幾個小時你就受不了了,那她消失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都了無音訊,你要怎麽辦?”
他每說一個字,沈饒的眸色就沉幾分。
牧源卻並不打算停下,指尖敲擊桌上的文件。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那種身份,她有她的使命,她有絕對的首選……她永遠不會把你放在第一位。”
他一句一頓地說,望著沈饒的臉,仿佛與多年前的那人重合。
‘你永遠隻會是他的次選!’
‘那我就支持他的選擇。’
“那我就支持她的首選。”
他恍惚,沈饒說出的話後,和當年那張笑顏徹底重合。
沈饒也笑,薄唇揚起輕淺的弧度。
“我會支持她,我不需要她把我放在第一位,她心裏有我就好,她就算很久不回來,我可以去找她,努力提升自己,盡力幫到她。”
他頓了下,垂下眼簾,“如果她不想我跟著,我也可以等,隻要知道她安全就好。”
他不是怕等待,他是怕無望空洞地等待。
沒有祁煙他會死,但他並不奢求祁煙的世界隻圍著他轉。
不該那樣。
她就應該是自由的。
……隻要翔鷹會歸家。
許久。
牧源才尋回略帶沙啞的聲音,雙手撐著額頭,頹然道。
“我真是服氣。”
祁家人是會下蠱嗎?
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死心塌地?
他並不質疑沈饒的真心,因為祁家人的魅力有目共睹,在場的就有三個。
兩個肝腦塗地,一個至死不悟。
不管是上一代,還是這一代,他們從不缺簇擁者。
沈饒收斂溫情,將話題拽回來,“這並不是重點,你們到底知道什麽?告訴我。”
他的鷹丟了,他必須要知道鷹在哪,是否安全。
這是他現在還能保持住理智的底線。
牧源重新抬起頭,視線又闖入他偏執的深眸裏,半晌,歎了口氣。
……
今日,清晨。
‘哢滋哢滋——’
皮靴踩進雪地裏,發出令人牙酸地響聲。
祁煙戴著的兜帽落了雪,黑侵染上白,她透過飄落的鵝毛,望向樓上泛著微光的臥室,淡漠地眸底,沾了點暖意。
她張開唇,用口型說了什麽。
在被風雪掩蓋前,依稀能看清,那是很簡單的兩個字。
‘等我。’
她回身,身影漸漸消失,地上的腳印也被層層厚雪掩蓋,再不見絲毫痕跡。
幾個小時後。
她掏出縮在口袋裏的手,拍拍身上的積雪,慢悠悠地整理好一切後,才吸吸鼻子打量麵前的建築。
地處荒涼郊區的廢棄廠房,大門上了鏽,紅色的漆掉了一地,正‘吱呀呀’往裏灌風。
她呼出口氣,造出的白霧飄散,打開鐵門前,嘀咕了句。
“應該讓他選個暖和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