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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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也不跟她繞彎子:“你去找她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你別騙我。”他補道。
祁煙垂在一側的手指撚了撚,準備搪塞地借口,在觸及到他深邃晦澀的黑眸又默默收了回去。
“嗯……”
她低眸,像某種攻擊性極強的野獸知道自己犯錯,耷拉下腦袋,誠實道。
“我不喜歡她罵你。”
“……”沈饒深深地盯住她,沒出聲。
一種令人窒息地沉寂在蔓延。
祁煙微微抬眸,看到沈饒臉繃地很冷、很硬,她有點慌。
“你生氣了嗎?”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住沈饒的衣擺,“別生氣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在外撕咬獵物的野獸,此時翻開柔軟地肚皮去哄他。
沈饒垂下眸光睨她窘然的模樣,眸底深如墨。
她向來就道歉第一名。
也不知哪裏學來的招數,花言巧語的……
盡管知道大多是裝的,沈饒心裏還是不可控製地化成一攤水,暖呼呼地沁進五髒六腑。
雖然根本不氣,但還沒忘板著臉逗逗她:“哦?你錯哪了?”
“……”
祁煙眉頭微蹙,她能說自己沒錯,道歉隻是哄他的話術嗎?
瞅瞅沈饒的臉色。
顯然不能。
她認真想了想,也想不通,想不出來她就不想了,祁煙不是個會為難自己的人。
伸出手,直接環上沈饒的脖子,吻了他唇一口後,盛出無辜地一汪清眸說。
“我那都錯了。”
被親懵地沈饒:“……”
沈饒後移下脖頸,啞著嗓子說,“你這是犯規……”
“別生氣。”
祁煙又親了他一下。
“……”沈饒梗著脖子,憋著薄唇,不吭一聲。
“我錯了。”
她還親。
果不其然,沈饒繃不住了:“……真是的……別親了。”
祁煙笑笑:“開心了嗎?”
沈饒低眸,直愣愣地闖進隻有他的清澈底色裏,他緊抿地唇線放鬆,也忍不住揚起一抹弧度,鍍掉骨子裏的冷意。
“開心。”
開心的要死。
滿腦子都是‘祁煙’的沈饒,完全沒發現自己被‘玩弄’於股掌之間,把剛才的質問忘了個一幹二淨。
這件事就這麽翻篇,等到他再想起來已經在回江岸苑墅的路上了。
“不對。”
沈饒突然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看向心情頗好地祁煙:“我被你糊弄過去了?”
把住方向盤的祁煙目不斜視:“你才發現嗎?”
“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祁煙瞥他一眼,憂愁道,“人都有點變笨了。”
沈饒:“……”
她是在罵他吧?
不確定再聽聽。
“今天晚上早點睡,”祁煙下了結論,“好好休息休息。”
原來是在關心他。
沈饒滿心感動,成功又被帶偏:“阿煙,你真好。”
祁煙:“應該的。”
隻不過這份感動沒持續多久,就被打回現實。
臥房,剛洗完澡纏著她的沈饒得了晚安吻後就被無情地推開,緊接被強勢地塞進被子裏。
“乖乖睡覺。”
祁煙理理將他裹成蠶蛹的被子說。
“可……”沈饒表情空白地瞅她,“現在才晚上七點……”
“正好多睡一會兒。”祁煙不為所動。
“……”沈饒蛄蛹兩下,輕輕撞上她的腰,“太早了,我睡不著。”
祁煙坐在床邊,沉默地看他幾秒:“要我幫你嗎?”
“怎麽幫?”沈饒疑惑。
祁煙背在身後的手握了握。
不知是不是沈饒眼中全然的信任太過於清澈真摯,讓她難得起了惻隱之心,沒把辦法說出來。
不過,沈饒也沒執著,額頭碰碰她的側腰:“算了,你沒事陪我躺一會兒。”
祁煙翻身躺到床上,剛碰到床榻就被沈饒掀起被子挾了進來,熾熱地身軀混著清晰熟悉地沐浴露香味貼過來,一股腦侵席所有感官。
鼻尖、耳畔、連每個毛孔都是他的氣息。
盡管這些時日已經習慣,她還是有點發麻,躲開沈饒反而抱得更緊。
“陪我躺一會兒。”他頭埋在祁煙頸窩,沉聲道。
“……”
祁煙盯著天花板,盡職盡責地當好一個‘人形抱枕’。
“你怎麽不說話?”沈饒憋了會兒,沒憋住。
“你怎麽不睡覺?”
祁煙反問。
沈饒咬咬腮肉,緊緊摟著她,兩人之間無一點縫隙。
“我睡不著,你跟我說說是怎麽讓三嬸道歉的?”
他這會兒終於想起來問了。
祁煙偏偏眸子:“我說完你就睡?”
“你說完我就睡。”
“行,我跟你說。”既然都說穿了,便沒有隱瞞地必要。
“你該不會打她了?”沈饒抬頭。
不怪他這麽想,因為祁煙真幹得出來。
“如果我打她了呢?”
在極近的距離中,祁煙跟他對上視線,清淡的眸沒一點波瀾。
沈饒根本沒聽進去話,視線全落在她剛被吻過,泛著水光的唇瓣上,沒扛住誘惑,靠過去親了親,才接話。
“那就是打得好,不過沒被監控拍到吧?”
祁煙抿抿還殘留軟意的唇邊,斂下眉眼:“……沒有。”
“那個沒有?”沈饒問。
“都沒有,”她回,“我沒打她。”
“沒打也好,”沈饒捏捏她的手心,“省得髒了你的手。”
祁煙一點點回握住他,灼熱地溫度又通過一個渠道透來,她心裏頭覺得有點好笑,也就這人會說髒她手這種話。
她的手還用髒嗎?
本來也不幹淨。
祁煙回握地動作止住,隱約有往後收地趨勢,沈饒毫無所覺憑借本能去緊緊扣住她的雙手,同樣不留一絲一毫地縫隙。
睫羽輕顫,祁煙任由他不知死活地侵入她的區域。
“沒打她,那她沒對你動手吧?”沈饒擰眉。
就算知道祁煙的身手,還是忍不住怕她受欺負。
“沒。”
祁煙自動忽略金薈那用盡全身力氣,在她眼裏卻綿軟無力的一推。
“你是怎麽跟她商量的?”
沈饒用了好詞。
但他清楚金薈的秉性,沈家二三房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哪裏可能隻靠‘商量’就能讓他們服軟?
回憶起那場麵,祁煙唇角揚起:“很簡單。”
她的眸光似有實質,淡淡落到人身上,也有不小地重量。
“隻要把槍抵在人腦門上膛,再硬的骨頭也會變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