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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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人間煙火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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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沁一夜安眠,早晨卻被身邊的男人慢慢折騰醒來。
    宋焰從背後摟著她,手掌在她身上身下地揉。
    許沁微微睜開眼睛。窗簾拉著,光線昏暗,分辨不太清外頭的光景。
    她轉過身平躺下,輕聲問“幾點了?”
    “不知道……”他嗓音暗啞,埋首在她脖頸間,揉得愈發用力。
    她喘了口氣,又翻身麵對他,不小心觸到那裏。她問“你在軍營裏,是怎麽弄的?”
    “嗯?”他沒反應過來。
    “你每天早上醒來,然後它……也醒來……”
    宋焰低低笑出一聲,往她臉頰邊湊,閉上眼睛呢喃“不管它,它自己軟了。”
    許沁想一想,反問“那為什麽和我一起的時候,每天早上它都不會自己軟下去呢?”
    宋焰慢慢睜開眼睛了,問“你說呢?”
    許沁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他摟抱著她,身子動了動,往她那頭擠,性感的低音炮在她耳邊輕歎
    “啊……老婆,又想要你了……”
    她耳朵上一陣癢,癢得縮脖子,這樣輕易,被他一句話撩得渾身發麻,人也不自禁湊上去貼緊了他。
    沁沁冬日,心有焰火。
    ……
    窗簾底下的地板上,一條窄窄的縫隙裏,倒映著窗外的天光。
    在床上廝混了一兩個小時,他仍摟抱著她,賴在她身上不肯鬆開。
    已是上午十一點,他卻絲毫沒有起身的心思,在她頸邊低聲歎
    “完了,不想起床。”
    “想抱著你在床上混一整天。”
    她心裏偷笑,嘴上卻刻薄“還是軍人呢,沒有半點自製力。”
    “沉迷女色,沉迷女色,我算是明白了這話什麽意思。”宋焰說,“虧得我沒有皇宮,上老婆比上早朝舒服多了。”
    她聽了他這葷話,忍不住推他“下流!”
    他埋在她胸脯上,悶聲地笑。
    她也任他,本來她不想起呢。
    寂寥冬日,起那麽早做什麽,躺在他懷裏舒服多了。
    可她同他鬧了一會兒,還是斂了顏色,畢竟有所顧忌,低聲道“真的,再不起床不像話了,舅舅舅媽會說的。”
    他一愣,繼而笑一聲“放心。起來晚了,他們反而高興。”
    許沁不明所以。
    她伸著脖子望一眼,從窗簾的縫隙裏,看到外頭天光大亮。
    她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自然不知道舅舅舅媽有多擔心。
    四合院,主屋內,木窗邊,
    “也不知道那倆孩子怎麽樣了?你說沁沁昨天喝了酒,該不是吵架了?”舅舅坐在書桌邊畫家具圖,放下筆來,歎了口氣。
    “沒事兒。”舅媽坐在對麵拿尺子量尺寸,笑眯眯地說,“我剛在窗口看了一眼,現在還沒起。”
    舅舅一愣,壓低聲音“還沒起呢?”
    舅媽眉飛色舞的“沒起。倆人感情好得很。……之前鬧不開心,估計都是沒見著麵,想得慌。”
    舅舅這才放心,又說“翟淼那丫頭最近不知道在幹什麽,也不回家了。”
    “要期末考了,臨時抱佛腳呢。不回來也好,不打擾他倆。”舅媽說到這兒,又小聲道,“我在想啊,他倆啥時候把證領了。”
    “才在一起多久,哪兒能那麽快?”
    “那是我心急,還想著抱孫子呢。”舅媽笑起來,又看圖紙,“嘖嘖,這櫃子是真好看。”
    舅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還用說,我做的木工,比那些什麽家私裏賣的都好。”
    “那是當然,翟家的木匠手藝,都傳了多少年了。”舅媽得意地誇讚著自己老公,又道,“沁沁肯定會喜歡。嘖,咱們焰焰可真是……把所有都投進去了啊。”
    正說著,窗外傳來許沁的驚呼“下雪了?!”
    兩口子立即湊到窗前往外看,許沁一臉歡喜站在走廊上望天,宋焰站在她身後,給她把頭發從領口裏撥弄出來。
    兩口子對了下眼神,很滿意喏,倆孩子起床了,還心情不錯呢。
    許沁跨過門檻,走出房間,見四合院裏鋪滿了白茫茫的一層雪。台階上,走廊上,欄杆上,樹上藤上全是銀裝,屋頂上也是一片潔白。
    抬頭望,天空晴朗,四四方方一塊湛藍。
    空氣冷得透徹,她吸一口氣,涼沁沁地灌到肺裏,仿佛帶著雪花的清香。
    雪色映在許沁眼裏,透亮透亮的。
    她蹲下來,抓了一把台階上的雪,回頭對宋焰說“果然這裏更美。”
    “今天雪還不算大,”宋焰說,“再過兩三個星期,會下更厚。”
    許沁眼珠一轉,把手裏的雪擰成一小團,站了起身,他還在說話
    “到時候,堆個雪人給你玩兒。”
    話音未落,許沁突然轉身,而宋焰提前一秒迅速掐住了她的手腕。她猛地愣住,他勾唇一笑“你蹲地上,我看你後腦勺知道你打什麽鬼主意。”
    說話間,另一手摳過她手心裏的雪團,往她脖子裏塞。
    許沁被刺激得亂蹦亂跳,手裏的雪團子被他摳走一半還剩一半,也不管了,一手抓住他的褲腰,另一手往他褲子裏頭鑽。
    “我操!”
    宋焰渾身激靈了個爽,立刻衝進衛生間裏抖褲子。許沁跟著跑到門口看戰果,瞧見他那狼狽樣,咯咯大笑。
    宋焰咬牙切齒地鬆開皮帶,抖落褲子裏的雪了,見許沁在門口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上去一把將她扯進來,鎖上門。
    許沁驚呼一聲,人已被他提起來丟在洗臉台上。
    “你丫要死是吧?是不是要死?嗯?”他嘩啦扯開她的衣褲,跟撕開一個洋娃娃似的。
    許沁護著褲子,攔他的手,可力量懸殊,她毫無對抗能力,偏偏人還不服氣,一挑下巴“是要死哦,怎麽著吧?”
    “喲嗬。”他眉毛一挑,點點頭,“有種。今兒可別求我啊。”
    她臉上又笑又急,胡亂掙紮,要溜下台子,他勾住她腰把她摟回去,一巴掌拍她屁股上“往哪兒跑啊?”
    “啪”的一聲屁股開花。
    她頓時急得臉紅,低聲嚷“你小聲點兒!外頭有人呐!”
    “羞了?”他好笑,戳戳她臉頰,“剛不是挺橫嗎?嗯?”
    她本比不過他力氣,橫豎是掙不脫了。他一會兒挑挑她下巴,她打開他的手,他又勾勾她的腰,她又打開,他再撥撥她的腿。如此上下前後地逗,她顧此失彼,抓來擋去。他跟逗貓兒似的鬧她。
    她跑又跑不開,打也打不過,也不知他究竟是逗她玩兒還是要來真的。她打他的手打得劈啪響,也不知外頭人聽見怎麽想呢。她也有些急,輕輕踢他一腳,終於扭一扭身子求饒“別弄啦,再弄舅舅舅媽要對這洗手間有心理陰影了。”
    宋焰一愣,把她摟到懷裏,緊緊摟著,大聲笑了起來。
    許沁被他裹在懷中,身子隨著他的笑聲震顫著,她也忍不住,嘴角的笑容愈放愈大。
    似乎是毫無理由的,好像什麽也沒有,可是那麽開心呢。
    到了下午,屋頂上和樹梢上的雪開始化了一些。雪水滴答,落到地麵。
    宋焰在舅舅的書房裏待了一會兒,選了幾款木地板的材質。待走回房,推開門一瞧,沒見著許沁。
    他聽見長廊那頭有水聲,過去一看,許沁蹲在露天的水龍頭邊洗抹布。
    宋焰立即大步衝過去,把她拎起來,一手奪過了抹布,問“你幹什麽?”
    許沁被他弄得愣了愣“閑著沒事,想擦一下桌子。”
    “這水多冷啊。”宋焰皺著眉,握一下她冰涼的手,“回去。”
    她被他轟回屋。
    他換了桶溫水,拿抹布擦桌子,她要去幫忙。
    他攔住,說“你去洗衣服吧。”
    “哦。”許沁把籃子裏的換洗衣物丟進洗衣機裏,倒上洗衣液,摁下摁鈕,工作完成。毫無技術含量。
    而他擦完桌子,又拿拖把拖地。
    許沁抱著自己坐在沙發上,轉頭看見床上的被子不知什麽時候疊好了,整整齊齊的摞成豆腐塊,衣服鞋子也都收拾好了。
    她歪頭看著他在拖地,看了一會兒,輕聲說“宋焰。”
    “嗯?”
    “你也太寵我了。”她微笑說。
    他不禁笑了一下,隨口問“那你開心嗎?”
    她抿著嘴巴不做聲,笑容卻在放大。
    宋焰說“以前在軍隊裏要幹各種活兒,習慣了。”
    “哦。”她點點頭,腳丫子也在翹啊翹的。
    他又道“你從小不幹這些。如果和我在一起,你還得做這些,那和我在一起圖什麽?”
    許沁驀地心口一戳,突然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她蹲在院子裏刨木頭花兒。
    他說
    “老子保證,這輩子往死裏頭疼你。”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
    那時候,他說的是真的。
    ……
    到了下午,許沁跟著舅舅在院子裏學木工,宋焰陪著她玩了一會兒,回房看書去了。
    半路,天空開始飄雪,木工課結束。
    許沁計算著下午還有很長時間,想回西邊去看爸媽。
    宋焰要陪她一起去。
    許沁一開始不同意,她知道付聞櫻絕不會允許宋焰進門。
    但宋焰本沒打算去激化矛盾,也沒想見付聞櫻。
    他在外邊等著。
    他隻是想送她去,接她回來。不願她獨自坐車來回而已。
    去的路上,許沁靠在宋焰懷裏,望著窗外的飛雪,心裏很安寧,也很清楚他知道她不論回家或是離家,路上必會有些低落。他不舍得,所以想陪著。
    或許是有他在身邊,路也不那麽漫長了,仿佛比平時快。
    到了大院門口,宋焰沒有進去,說去對麵的博物館裏轉轉,等她忙完了給電話。
    兩人此短暫分別。
    許沁走進院子時,莫名些許心酸不忍,像是自己把他拋棄了似的。走幾步了回頭看一眼,見宋焰正走向對麵的博物館,這才稍稍放了心。
    大院裏也覆著雪,但道路被打掃過了,濕漉漉的。
    到了家,進了屋,問傭人,說是孟懷瑾和付聞櫻都在家,在二樓書房。
    許沁不緊不慢地換了鞋,再如何平靜,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也不知為何,進了這房子,人仿佛壓矮了兩三分。
    走廊裏頭特別安靜,拖鞋踩在地毯上,腳步聲被吸收。
    她微微呼吸著,走到書房門口。
    門開著,幸好。
    孟懷瑾和付聞櫻在裏頭看書,桌上擺著茶點。
    她敲了敲門,小聲“爸,媽……”
    兩人看過來,付聞櫻表情頓時轉冷,低頭繼續看書,並不搭理;孟懷瑾看了許沁一會兒,蹙著眉深深地歎了口氣,搖一搖頭,很痛心的樣子,卻也沒有說話。
    許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立在門口不知所措,竟在那裏站了足足五分鍾。
    房子裏依然無聲無息。他們不理她,不看她。
    許沁一直看著他們,臉色漸白。
    走廊盡頭,孟宴臣從樓上下來,無意間回頭,看到許沁弓著肩膀低著頭站在書房門口。
    孟宴臣靜默地看了她幾秒,下樓了。
    可才下兩三個台階,人又停住。他閉了閉眼,抿緊嘴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了,轉身走向許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