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剛入大學那會兒一樣，司賓填了一大堆表格。一直忙到四點半才歇下。期間除了辦理各種入職手續外，他還看了除禍司的各種規章製度，以及一些職業相關的資料。
    打開資料庫時，他也略微震驚了一下，到達五階後，可轉職業數量居然多達24種，平均每個職業3有三個子職業。千奇百怪的能力讓他不禁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隨即將視線移到皇家護衛上。
    皇家護衛超凡者到達五階後，可以分別轉成統禦皇、爆能皇、潛行皇。
    轉職為統禦皇後，超凡者的精神力，神識都會得到提升，並增加最大可同時操縱的隨從數量。最大可操縱隨從數量為5。
    （統禦皇才能操縱5個隨從？可我現在就能同時操作5個隨從了……）
    轉職成為爆能皇後，超凡者爆發自身的潛能。可以激發部分特殊護符的能力，也能激發部分可以進行融合變身的隨從的能力。單兵作戰能力很強。
    （我記得星瀾就是爆能皇，她當時一劍就將姑獲鳥殺了……恐怖如斯！）
    轉職成為潛行皇後，超凡者獲得【潛行】能力。可以隱匿自身氣息和信息，也能將【潛行】能力附加給部分隨從。擅長暗殺。
    （看樣子不同的隨從，適合的職業也不同。）
    除禍司並沒有嚴格的考勤，除了要值班的人，其他人上下班時間都非常自由。功勳與工資的結算，則是根據這個月偵破的案件來評估和計算。
    五點時，司賓收拾好東西下班。臨走時，星瀾特意問他，明天早上十一點她搬過去，方不方便。同時還說自己的東西並不多，不需要給她留太多地方。
    他回複了一句沒問題，心裏卻有些別扭。從父母離世開始，他就是一個人住，頂多大學時招待了幾次自己的室友。女生更不用說，除了高三的那個寒假，楚雲曦發瘋硬闖了一次，再也沒有其他女人在裏麵過過夜。
    （還有徐瑤瑤……）
    司賓一邊走一邊想著，人已經來到了青色酒吧，緇衣像上次一樣招待了他。她早就得知了徐瑤瑤的死訊，但臉上不見波瀾，像是看慣了這種生死。
    她抿了一口酒，沒有提徐瑤瑤，而是將話鋒轉向司賓，笑著說道：“怎麽樣，想好加入崇絕會了？”
    司賓拿著吸管攪動玻璃杯中的冰塊，幽幽道：“最後她的途徑變了。”
    緇衣知道他和徐瑤瑤簽過契約。他撒謊對緇衣說是徐瑤瑤告訴他的。
    “嗯，瑤瑤是我這唯一一個轉變了的孩子。”緇衣那雙剪水秋眸溫柔了起來，“你會感到傷心遺憾嗎？”
    “有一點。”
    “隻有一點？”緇衣抿嘴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很傷心呢！”
    司賓不住歎息，目光惆悵：
    “現在想來，如果當時她要殺我卻被反殺時，我沒有選擇放過她，她那個時候就死了；被姑獲鳥抓走，如果我沒有選擇去救她，她那個時候就死了；偶遇奈特被抓，我選擇去救她，她那個時候就死了。”
    “哦？你認為自己改變了她的命運，你是她的救世主？”
    “嗬，怎麽可能……哪有什麽救世主……”司賓自嘲一聲，繼續剛才的話，
    “第一次，如果她沒有以弱相示，拿出契約和誠意，我會把他交給除禍司；
    “第二次，如果我不是因為契約得知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發現她其實本質不壞，並對契約發誓要洗心革麵後，我也不會願意冒險從姑獲鳥手中救她。
    “第三次，也是從老板娘你口中得知，原來她是真的喜歡範知，並且從自己導演的無數虛假的愛情故事中脫出，想要回歸初心，認認真真愛一個人時。我甚至覺得她有些可愛。也正是因為這點，我願意再次冒險從奈特手中救下她，還有範知。”
    緇衣掩嘴笑道：“她當時都因為你要壞她的好事差點殺了你，你還覺得可愛。”
    “為愛情瘋狂的人很多，我曾經恰巧見過一個。”
    “所以你剛才的意思是？”
    “路都是自己選的。
    “不同人的選擇交錯在一起，誕生無盡的可能，無數的結果，無限的未來。
    “然後，當你回過頭看，你感歎‘這就是命運啊’時，這其實是一種釋懷。
    “命數如織，當為磐石。”
    司賓放下裝著可樂的玻璃杯，“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想法。”
    “想法很好，但現實也許會很殘酷。”
    緇衣靠在紅色沙發上，酒紅色長發盤在腦後，露出雪白的鵝頸。
    “不過你這話，類似的，我從一位少年口中聽到過。他是這麽說的：
    “在這短暫的人生中，從前往後看都是拚命，從後往前看都是命運。”
    她的眼睛仿佛會說話，眸光盈盈，訴說著溫柔與遺憾，還有……悔恨。
    “你和那位少年很像。”
    “哦？他也是天雲區的人？”
    “不清楚。我隻知道他也在天雲除禍司工作過，也許是從別地調過來的也說不定。”
    “哦……”
    “你今天來找我，不會就是想來聊天的吧？”她嫵媚一笑，“我的陪酒費可是很高的。”
    司賓赧然一笑，坐直身體，說起了正事。
    “之前一段時間失蹤了很多學生，本來我們以為都是愛淫會抓去了。但今天發現，他們隻是抓了一部分。還有不少學生還處於失蹤狀態。
    “我剛進除禍司，這是我要查的第一個案子，所以想問問人美心善的老板娘能不能提供一點線索。
    “我會支付相應的費用。”
    緇衣眯了眯眼，旋即笑道：“崇絕會的每個分會都可以有各種理由去抓一些普通人，但那基本是瘋子，不然也不會被除禍司戴上‘禍祟’的帽子。你問我，我怎麽可能有頭緒。”
    她歎了一口氣，“說吧，你有什麽猜想？”
    見自己被緇衣看穿了心思，他當即坦白道：“最近崇絕會在秘密進行【偶像】計劃，也是要找人。我就猜想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哦？你們除禍司消息還挺靈通。”緇衣倒不驚訝，“所以你是想從我這知道一些關於這個計劃的信息？”
    已然被完全看穿。
    “對。”
    緇衣將已經被她喝空的高腳杯放到桌上，雙手環抱於胸前，一副談判桌上的女總裁模樣，問：“雖然你臉蛋不錯，但不能這樣空手套白狼吧？”
    司賓頓時糾結起來。關於這個計劃的信息對他來說很重要，他自己可能已經成為了崇絕會的目標之一。
    “所以說老板娘你知道一些內幕？”
    緇衣笑而不語。
    司賓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愚蠢。緇衣可是gm級別的超凡者。哪怕是除禍司的團長級人物，都沒有gm階的。那放在崇絕會也絕對是排的上號的人物，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幕。
    他摸了摸下巴，正在思索要不要拿出一些東西作為籌碼和緇衣進行交易，卻沒想到她先開了口。
    “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一個忙，我透露你一些我能告訴你的信息。”她笑著誘惑道，“對你查案肯定有幫助。”
    “您要我幫什麽忙？”
    “很簡單，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你答應我，我再告訴你。”她又補充道，“放心，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有生命危險。”
    （見個人就有可能生命危險……老板娘你不說還好，一說不是擺明了有危險嗎？）
    司賓稍加思索，回答道：“可以。您說要我去見誰？”
    緇衣聞言，唇角不禁翹起，司賓看得出來，她很滿意，也很高興。
    “這個不急，我先告訴你一些關於【偶像】計劃的信息。”
    她說：“相信一些表麵的東西，你們除禍司都已經調查出來了。我來跟你說一些細節。
    “你們除禍司得到的消息，崇絕會會在包括天雲區在內的八個區裏尋找【偶像】。但實際上不是八個區，而是兩個區：天雲區和天魁區。當然，預言也有不準確的時候，所以，隻是說這兩個區是重點搜查對象。另外六個區派遣的人手會相對少。
    “然後，預言還鎖定了偶像的大致特征。”緇衣不知為何，逐漸逼視起司賓，讓他心中感到一陣發毛。
    “什麽特征？”
    “是學生，一男一女，以及……
    “一條八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