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狼魚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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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就要上交自己的智商,同時讓自己無底線無節操!
在這之前,邢書墨對於這句話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可今天,他總算是相信了這曆年來前輩們嘔心瀝血積累下來的名句,是如此的經典。
西門禾淪喜歡笙月,非常的喜歡!
這愛慕感情從一些方麵——哦不,從所有的方麵都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得到。
笙月皺眉,西門禾淪關切地問她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臉上癢癢讓她難受了,笙月閉眼,西門禾淪就問是不是她休息不夠困乏了,笙月轉頭,西門禾淪問她是不是脖子酸了——
總之,笙月怎麽樣,他都能扯出一些東西來。
這般模樣,看得邢書墨的尷尬症都犯了!
“我說,西門大少爺,你難道看不出來她隻是單單覺得你聒噪而已嗎?”邢書墨在心中忍不住腹誹起來。
兩人終究應邀,來到了西門禾淪的車廂內。
西門禾淪不愧為西門家族的世子,西門家族海城區域的負責人,單單從他所乘坐馬車的奢華程度上便可知道,他乃鵷動鸞飛,財擁千萬。
整整四匹駿馬拉駕,整個車廂的空間巨大,車廂除了必要的鐵質材料,其餘的皆是珍貴的楠木所製,車內有上等的珍珠瑪瑙點綴裝飾,而旁邊也有一個彌漫著清香氣味的純紫金香爐,就連簾布的材質也是非凡,潤滑輕柔。
一輛馬車,從價值上來看,怕是不少於上千金幣。而從性能上看,即便日行千裏,大也不會出現任何不妥紕漏。
當然,西門禾淪身居達官商豪的家族,自然不會自恃這些財富跟笙月炫耀什麽。西門禾淪有些方麵很笨拙,在麵對笙月的時候,他總是屢屢愚昧犯錯,可他很多方麵卻是睿智如妖孽,不然他不會如此的年紀就有此作為。
他聰明,所以他知道用這些膚淺的東西征服不了笙月。笙月是一匹烈馬,是一隻野玫瑰,麵對笙月就是一場戰爭,他必須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馳騁沙場。
西門禾淪一邊幽默地跟笙月搭話題,一邊關切笙月近日的情況,舉止儒雅,語氣溫柔體貼,氣質上風度翩翩,談吐幽默,完全是以無數女人夢裏打造的白馬王子形象。而笙月樣貌如仙,氣質非凡,魅力如墨如花,令人癡呆沉淪。
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就連旁邊的邢書墨都覺得,他們若是不在一起,真的是件天理難容人神共憤的事情。
“邢公子,聽聞竹城有一處薰衣草花山,不知道今年夏季初期會不會像往常一般遍布山口,真想前去一看,做幾個香囊送於我家中的幾位姐姐妹妹。”西門禾淪幾乎沒有冷落過邢書墨,在與笙月講話之餘,他都會偶爾與邢書墨說上一兩句。
“自然,若是西門公子欲要前去竹城,可以跟家父敘說一聲,讓家父代我跟你問好。”邢書墨微微笑著。雖然這個西門禾淪骨子裏難免有著驕傲,可人格方麵著實不錯的,至少從邢書墨看來,此人還是可以結交的。
“這點倒是不勞煩伯父了,邢公子與我講講竹城天氣濕度即可。”
一路上,三人間倒是形成了一個很有規律的契機。西門禾淪跟笙月說上十句話,笙月回一句話,西門禾淪跟邢書墨說上十句話,邢書墨回一句話,至於笙月和邢書墨,好像從上車到現在就沒有說過話。
終於,笙月看了西門禾淪一眼,冷淡開口:“給你一刻鍾的時間,再廢話的話,我就宰了你。”
場麵的溫度降了下來,瞬間冷場。
良久,西門禾淪輕咳一聲,臉上的表情略微尷尬。而他的眼神則是若有若無地瞄向邢書墨,跟笙月傳達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這種話題應該隻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好,外人聽到可就不妙了。
“五分鍾!”
“笙月,你別為難我了,天夫人若是知道,定然會怪罪於我的。”西門禾淪急聲道。雖然他可以與邢書墨談笑風生,可不代表著,他會將一些事情願以其告知。
“一分鍾!”
“笙月!”西門禾淪略微發怒,以他的了解,笙月不是這般不分輕重的人。
“再見!”笙月起身,手抓車窗,欲往窗口跳離。
“好吧好吧,你先別生氣,我說便是。”西門禾淪深呼吸一下,終究妥協,用著略帶深意的眼神看了邢書墨一眼,爾後朝著笙月說道:“在三日之前,天夫人便回到了海城,昨日更是連夜趕路給我送信,讓我火速趕回海城,於是我不得不提前返路。”
笙月坐了下來,卻沒有說話,可她的心中卻困惑。雲樓在海城內有秘密據點,姑姑出現在海城倒不是奇事。隻是向來姑姑的行蹤不定,以她的謹慎性格,怎會告訴西門禾淪她來到了海城。
“這確實是天夫人給我放出的消息,這一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在信中,天夫人在信的後麵留下了一句話。”西門禾淪頓了一下,說道。“狼和魚,都來了!”
笙月不會懷疑消息的準確性,在雲樓的信箋消息中,自然有著獨特的辨別方式。隻是,讓她關心的還是西門禾淪最後的那句話,狼和魚都來了。
狼性凶殘,向來難纏,雲樓中人將一些勢均力敵較為難纏的對手稱之為狼。至於魚,乃是食物,乃是獵物。可問題來了,魚是哪一條魚?是之前關注的大魚,還是近期大任務中的肥魚?
“從我在海城府中的管家傳於我耳邊的消息可知。天夫人幾次出現在我府中,調動了我家族在海城上的資源,收集了不少海城內商人,亦或者途徑海城的遊客的詳細情報。”西門禾淪繼續說道。“而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同一個瓦罐。”
瓦罐,代表著同一處聚集地。
話說到了這份上,笙月自然知道,雲樓這一次怕是有大行動了,而行動的策劃人,很可能就是身為雲樓中四王之一的冰鳳凰,也就是她的姑姑。
車廂內的座位分布結構為‘品’字,西門禾淪坐在中間,笙月和邢書墨麵對麵。
抬頭看著陷入沉默的笙月,邢書墨將視線望向窗外。他知道,這些是觸及雲樓機密的事情,笙月能將這些公然於他,已經是一件很為難又感動的事情了。
不過他轉眼一想,笙月不是說她要去帝都認祖歸宗成為公主麽,那就代表著雲樓以後就與她可能沒有一丁點兒關係了,怕是她也不在乎自己所知的一星半點。
隻是令他心中震驚的是,西門家族在帝都乃至楚國中,都是赫赫有名,被無數家族譽為商業家族的典範。可沒想到這般大家族,竟也是雲樓當中的一部分。管中窺豹,雲樓的強,可謂是在楚國盤根錯節,根深蒂固。
“有我姑姑的下落嗎?”笙月開口問道。如果邢書墨沒有記錯的話,這是笙月第一次主動開口。
“沒有。”西門禾淪苦笑一聲,他也想告知笙月,可向來冰鳳凰來無影去無蹤,以他的身份,怎會得知冰鳳凰的落腳處。
“不過既然天夫人出麵了,那麽就代表著天夫人在這段時間內,自然還停留在海城中。”西門禾淪繼續說道。
笙月點頭,開口之前她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車廂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中。笙月微垂腦袋,雙眼閉著,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而西門禾淪因為與笙月的這番不該說的話令他心中的喜悅一掃而盡,也沒有了談笑的興致,至於邢書墨倒是樂得清閑,一個人看著窗外的風景。
車隊的速度不快,周邊的風景變幻得緩慢,很快的,一片汪海映入了邢書墨的眼簾中。
汪海無盡,蔚藍廣闊,這是邢書墨第一次見到大海。在竹城內倒是有一條寬廣的護城河,可竹城的那條護城河與汪汪大海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大巫。
看著汪海,他心胸變得更加廣闊,心情也愉悅不少。大海的博大,大海的氣勢,大海的蔚藍,大海的平靜,都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就在邢書墨看著大海癡迷的時候,不知不覺,車隊竟然停了下來。邢書墨抬眼向前一看,見到一座花燈璀璨川流不息的繁華城市。城口排成一條長龍,足有千米。
“會長,已經回到了海城,請稍等片刻,便可入城了。”一個仆人跑了過來,來到豪華馬車旁,恭敬地朝著車廂內輕喊。
“知道了。”西門禾淪在手下麵前頗有威嚴,微微抬手,完全一副上位者的姿勢。
笙月睜開眼睛,猛然站了起來,不待西門禾淪反應過來,便一手拉著邢書墨往前拽去,冷聲道:“小家夥,我們走!”
邢書墨猝不及防,直接被她連拖帶拽的拉了出去,差點在車前摔了一個狗吃屎。
“笙月,笙月!”西門禾淪在後麵喊道,可惜兩人已經遠離了他們的車隊。隻是,當他看著兩人手拉手的模樣,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至於邢書墨,麵對於笙月的霸道性子,他早已見怪不怪,最後隻好將包裹緊緊勒好護緊,任由笙月拉著他穿越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