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斷匕絕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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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眉豐頰,仙姿玉色。若是說笙月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泱青青是一朵花苞微開的薰衣草,那麽邢書墨懷中的女人絕對能稱得上是一朵盛放的百合,高貴優雅,眉宇間透著絲絲尊容。
    “這女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邢書墨第一反應便是如此。氣質方麵,有些人後天養成,而有些人則是先天便富有,出身尊貴人家,受著高貴的禮節教育,從而自小便擁有著高潔的品質。很顯然,這個女人就屬於後者。
    這個女人的肌膚潤滑如潔玉,呼吸間透著熱氣,櫻桃般小嘴充滿誘惑力,隻是蒼白的臉龐令人心中憐惜。海水打濕全身上下,肌膚若隱若現,很容易勾起男人心中的那股旺火。
    咕嚕——
    邢書墨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他扶住女人的手掌也跟著她身體顫抖起來,心中緊張,呼吸急促,這還是他頭一次如此零距離觸碰一個女人的身體,還是在女人全身上下近乎半透明狀態的情況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現在不是亂想的時候,阿彌陀佛!”邢書墨心中念起了清心咒,將下麵不聽話的小朋友強行摁了下去,扶著昏倒女人在房間內躺下。
    邢書墨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額頭,發現燒的嚴重,看這樣子應該是已經高燒了有一些時辰了,便起身找到了一張粗糙的棉被將其蓋好,這才滿屋子亂竄,尋找著淡水和藥物。
    第一層除了一些貨物裝運外,幾乎都是客船的工作人員或者買不起上麵三層船票的乘客。這些人中有常年出海工作的習慣,於是不難在其它房間內找到一些藥箱。
    邢書墨將藥箱拎回房間,先給昏迷女人喂了一口淡水,爾後將藥箱內的一顆去燒藥塞入口中,伴著清水送入肚內。丹藥下肚,藥效短時間內不可能得到發揮,邢書墨也隻能守在女人的旁邊。
    女人依然昏迷,嘴唇哆嗦不停,雙手不自主地抱緊蓋在身上的糙被,臉色竟是布滿著驚悚之色,難以想象,她在睡夢中遇到了多麽恐怖的惡事。
    邢書墨急忙給女人額頭上放一條熱毛巾,用幹毛巾幫她擦拭了額頭上的冷汗後,女人的狀態才好了一些,蒼白臉色中這才多了一絲紅潤,但依舊昏迷不醒。
    “這一下可怎麽辦?我不能不管笙月,也不能將這個女人丟在這裏啊!”邢書墨陷入一陣糾結中。他性格好玩,在竹城老先生中的學塾時候,他常常捉弄女同學到差點哭泣,可縱使如此,他心中還是有著善念、底線的。若是讓他狠下心來對一個活生生的人見死不救,他還真做不到。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樣貌絕色身材婀娜的女人。
    “水——”女人口中吐字不清,迷迷糊糊的喊道。邢書墨瞬間甩掉所有心思,立馬跑去一邊盛來一碗清水,扶著女人緩慢喝下,喝了幾口後女人才靜靜地躺了下去。
    邢書墨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咬咬牙,堅決地下定了注意,自言自語喊道:“算了,要死一起死。”
    從旁邊的藥箱多拿了幾瓶藥物,邢書墨給女人披上自己的外衣,用自己體內的靈力為她驅寒,隨後將她背在背上,一手托著柔軟的屁股,一手推開房間門,左右一看,見無人後他才背著女人走出去。
    現在客船內處處有著危機,若是邢書墨自己,倒是可能輕鬆脫身,可現在背著這麽一個累贅,怕到時候真的碰到了不該碰見的人,那真是隻能悲催了。
    邢書墨身為一個靈者,力量劇增,自然背著這麽一個清瘦的女人毫無壓力,腳步飛快地四處搜尋關押笙月的房間。
    邢書墨知道,既然冰鳳凰出現了,那麽代表著督察司可能會對牢籠裏麵的囚犯直接下殺手。這樣雖不能給朝廷叫上滿意的答卷,可也不能讓雲樓的人救走,所以現在是多一刻時間,笙月就多一分危險。
    “必須盡快找到。”邢書墨心急如焚,咬著牙齒,搜尋的速度變得更加快速。
    “咕咕——”
    “咕咕——”
    就在這時,空蕩蕩的走廊內忽然傳來一道鳥叫聲。在如此寂靜的底艙內突然傳來莫名的鳥叫聲,確實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可對於現在的邢書墨而言,卻是嬉笑眉開的好事。
    有鳥叫聲,那麽就代表著孫正那家夥已經找到了笙月。
    尋著那鳥叫聲,邢書墨立即奔著雙腿跑過去,但為了不讓背上的女人受到太多的顛簸,他刻意壓住速度,以求得最穩住的步伐。
    客船的底艙的有幾條走廊,皆是處於船體中間,但還有許多餘路,密密麻麻,貫穿著船頭船尾。而底艙中連接著上層的路口共有四個,邢書墨現在身處的是近乎船尾部分,而孫正現在想來就在船頭中。
    經過複雜的路程,邢書墨終於靠近了那鳥叫聲的聲源處。既然從頭到尾都一直聽到孫正在發信號,那麽孫正現在應該處於暫時安全的情況。
    這是一間與其它底艙房間構造一模一樣的房間,在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邢書墨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
    “小黑子,這柱香要燒盡了,若是那小子還不能找到這裏來,你就洗幹淨雙手,等著老娘來剁吧!”
    “哎呀,姑奶奶——我真是邢公子派來的救兵,你老高抬貴手,就放了我吧!好幾天前你也看到過我和邢公子在一塊了,我不可能騙你的,要是騙你,就天打五雷轟——”房間內傳來孫正的哭腔求饒聲。
    “我很老嗎?還想不想保住你的雙手了?再亂說話現在就直接剁碎了扔進海中喂鯊魚。”笙月不悅的聲音傳來出來。
    “姑奶奶,你不老你永遠都不老,永遠的青春永駐花容月貌鍾靈毓秀——”孫正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孫正腸子都悔青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聽從邢公子的命令下底艙來尋找笙月。本以為會尋得一個嬌柔大美人,沒想到卻是找到了一個大魔鬼,讓他哭得黑臉都變紅了的大魔鬼。
    半個時辰之前,孫正聽從邢書墨的話,從船頭方向的路口進入底艙,路上兩次遇到過黑衣人,但幸好他腦子靈活,性子機智,都趁沒有發現的時候躲了起來,花費了許些時間後,才進入了底艙中。
    他在搜尋中找到笙月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屁顛屁顛跑上去跟安然無恙躺在房間內吃著甜食的笙月做自我介紹,打起招呼。結果,笙月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放倒在地上,然後將他捆綁在椅子上。
    就算是孫正說自己是邢書墨派來的,她都無動於衷,依舊變著法子折磨自己,最後更是揚言自己若是不能在一炷香內叫來邢書墨,她就將自己的雙手剁碎。
    孫正嚇得差點暈了過去,他心裏忍不住罵爹罵娘——不過好像他不知道自己爹媽是誰。
    他現在懷疑,邢公子會不會是與這個女人有仇,想要找她報仇,然後拉自己下水?不然這個女人怎麽這樣虐待自己。
    “太沒有天理了!”孫正心中呐喊,若是上天再給他一個機會,他寧願跳海以死相逼也不願意加入搜尋笙月的這個事情中。這也太折磨人了,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算你說話還算好聽,這一次就先放了你。”笙月淡淡的說道,這讓孫正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隻是,笙月的下一句卻差點讓他暈死過去。
    “不過我可以不提前剁碎你雙手,但是很可惜地告訴你。”笙月的聲音中充滿著戲謔,笑道:“這柱香燒完了,那小子還沒出現,所以——”
    “嗚嗚!姑奶奶——我真沒騙你——”孫正泣不成聲,劇烈地掙紮起來,想要拖著椅子直接跑出門,結果卻被笙月一手拉了回來,完全動彈不得。
    笙月一臉冷笑,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眼中盡是戲謔,慢慢將匕首朝著孫正伸過去。孫正尖叫一聲,白眼一翻直接暈倒在椅子上,臉容死色。
    “我有這麽可怕嗎?”笙月將匕首收起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俏臉,小嘴嘟囔自言自語。
    嗵嗵!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邢書墨背著昏迷的女人走進房間,朝著笙月咧嘴一笑,掃視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兩個督察司白衣人和捆在椅上的孫正,嗬嗬出聲:“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呢,原來一點事情都沒有,過得倒是很滋潤。”
    “小家夥,你很想我出事?”笙月淡淡的眼神掃過來。
    邢書墨心中咯噔一聲,急忙解釋道:“怎麽可能,要是希望你出事,我就不會跟孫正一起到處尋你了。”
    笙月冷笑,看了他背上的昏迷女人一眼,說道:“是嗎?那你背上的女人怎麽解釋,是不是你不小心遇到了她昏迷不醒重度發燒然後救了她又不放心所以就背在身上?”
    邢書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笙月,說道:“你怎麽知道?”
    “嗬嗬。”笙月冷笑幾分,指了指旁邊的孫正,說道:“帶著你的狗滾吧,我笙月還不需要你來可憐,需要你來解救。”
    “笙月——”邢書墨臉色大變,他不明白笙月為何如此出言。
    “小家夥,我不是傻子,你配合宮欒來設計陷阱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我雲樓的人出現了,大船動亂了,於是你就不放心了,所以就悄悄過來找我,然後下一步是不是將我弄暈然後再次交到宮欒手中?”
    “笙月!”
    “別說了。”笙月臉色冷漠,從懷中取出黑色匕首,用力一折,堅硬的匕首竟是一分為二,她將其中的一塊插在旁邊的木桌上,將另外一塊收入懷中,起身離開了房間。
    離開的最後一瞬間,她回頭看了邢書墨一眼,眼神冷漠。
    “此次過後,你我恩斷義絕,猶如這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