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終到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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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八。
氣溫怡人,陽光灑落在地麵上,暖意的溫流傳入巷口出勞作的工人身身體中。海風清爽,帶著淡淡的海鹽氣味,撲麵而來,令人心曠神怡,精神舒爽。
海浪一排接著一排地拍打著堤岸,海水撞擊在石頭上,濺了起來,弄濕了海邊上玩耍的人們。
天藍的海麵上,一個小黑點冒了出來,很快巨船的輪廓也終於顯露在海麵上。巨船的船帆繁多巨大,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巨船也越來越靠近。見到巨船的臨近,港口岸上的卸貨工人見狀雙眼一亮,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爭先恐後地跑去進船口等候。
衛兵們見到這些工人襲來,見怪不怪,暗裏收了每人幾個銅板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將這些工人放過關卡,任由奔去等候著即將降臨的生意。
巨船乃是端木雙的客船,客船經過了修補後,也盡量地恢複到了原樣。畢竟客船損毀的並不是核心位置,而隻是船頂而已,裝修回來並不花費多少力氣。倒是安撫那些乘客變得更加麻煩。
一覺醒來,很多乘客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除了一些莫名其妙受傷的乘客外,都沒有多大的鬧騰。不過,身為端木家族的大小姐,端木雙的一些手段還是有的,軟硬兼施,那些鬧騰的乘客們也紛紛收起了脾氣。
畢竟,以和為貴嘛,何況端木雙答應給他們的賠償也算是挺豐收的了。
客船照樣行駛,除了船上的少數人外,都不知道這艘客船上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般的打鬥。
冰鳳凰帶著眾人離開了,羊溫也跟在冰鳳凰的屁股後麵。端木雙沒有離開,這是她的客船,她的事業,再如何她不會選擇離去。再說,端木雙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投靠雲樓,而是隻在兩天前的站隊中,選擇了站在了雲樓那邊,僅此而已。
如此做,隻因為她恨宮欒。所以,她不想讓宮欒好過。
就比如這兩天,楚花雅閣以及旁邊那些督察司眾人居住的房間,都沒有任何的飯菜供應,而督察司眾人隻能啃著硬幹糧,喝著渾水。督察司眾人向來心高氣傲,自然憤懣憋屈,但無奈兵領下令不能找端木雙的麻煩,他們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忍著唄!
好在他們訓練的時候比現在的情況嚴酷百倍,他們除了有點兒吃不消和心中的異常憋屈外,倒沒有多大的問題。
楚花雅閣中。
宮欒靜靜地坐在座椅上,一向身軀筆直的他此刻竟有些佝僂,放在前麵桌子上的茶水冷得一點香味都沒有了。宮欒用手托著下巴,雙眸透著異樣,若有所思,一想起那張俏麗的臉龐,他心裏就抽搐難安。
千高站在宮欒的身側,微微低著身體,輕聲說道:“兵領,雷神和天殘的死因都查清楚了,皆是利器穿透了腦袋和心髒,一招致命,下手的手法極其犀利。不過屬下無能,凶手還沒有查出來是誰。”
是的,雷神和天殘死了。
堂堂的雲樓戰將之二的雷神和天殘,竟然死在了這一艘客船裏麵,而且還死得莫名其妙的。雷神和天殘在世界上很是名聲響亮,凶名遠傳,現在很難想象,竟有人能將被關押起來的雷神兩人悄然殺死。即便雷神靈力被禁錮,但肉體堅硬,怕是宮欒欲將其斬首,也需要動用些心思。
“不用追查了。”宮欒微微抬眼,臉色略有疲憊的說道:“冰鳳凰下的手,他們這是想將黑鍋甩給我們來背。”
千高麵露驚訝,旋即便是怒色充斥,不岔地說道:“兵領,莫非就任由他們如此猖獗?若是這樣私自斬殺叛賊,怕是會受到陛下的嚴懲。要不,我們將真相如此告知陛下如何?”
“無妨。”宮欒搖搖頭,說道:“這些我還是不放在眼裏的,任由他們而去吧。倒是天殘這家夥死了倒是可惜了,本還想從他嘴巴裏敲出其他的東西呢!”
在禹城時候,宮欒就曾經從天殘那裏得到了殘存於禹城內餘孽的下落,後麵才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天殘在雲樓中的地位不低,宮欒本想回到帝都之外想慢慢地從他口中弄到更多的消息,但可惜,他被人殺死在這裏。
“下去吧。”宮欒朝著千高擺了擺手,千高見狀識趣退去。
等到房間門重新合上後,宮欒看著空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夜雨,我一定會趕往無雨山,將你身上的疾病治愈好。希望你能原諒我,原諒這個變得自私變得冷血的宮欒。”
“雲——”宮欒習慣性地呼喚,然而空氣中並無一點兒波動,他苦笑一聲,呢喃說道:“差點忘了,你早已經離開了,應該是早我幾天回到帝都了吧。”
宮欒喝了一口涼茶,緩慢地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臨近帝都,許多人的心思變得愁苦起來。
在第三層某一個貴賓艙中,房間大亂,幾乎所有能摔的能砸的都散落在地上,坐在椅子上的西門禾淪臉色鐵青,心情暴躁,很難相信究竟有什麽事情能讓一向教養極高的他如此勃然大怒。
“都找,都去給我找回來,不擇一切手段,就是把船上所有人翻了個遍,都要找回!”西門禾淪摔瓶砸杯,朝著身前的幾個屬下怒吼大叫。
幾個屬下聞言如釋重負,紛紛點頭,落荒而逃。就是一頭白發的白屠也滿臉羞愧的退了下去。
白屠也是怒火攻心,在他跟隨會長剛剛離開不到半刻時間中,那幾個沒有用的家夥竟然將東西看丟了,連著盒子都直接被人從會長的房間內偷走。
這讓白屠感覺異常憤怒,敢在他眼皮底下偷東西,他一定不讓這小偷好過。
老管家一身佝僂地站在西門禾淪旁邊,見到少爺心中的火氣消失一些,他這才慢慢地開口:“少爺,現在我們將要抵達帝都,到時候家族不少人的眼線將會盯著我們,若是少爺做出了一些有損家族臉麵的錯事,怕會被有心人借此時機,將此誇大,好用來抨擊大選中的少爺你。”
“顧老,此事我知道利害,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啊——”西門禾淪咬牙說道。
“少爺,以我之見,還不如悄悄調查。這艘客船乃是端木家族麾下的船隻,經營正當,自然每一個乘客都會有記錄,到時候去端木家族那裏弄到名單,再將其一一排除,縮小圈子,不難發現凶手是誰。”老管家在一旁說道。
“這倒不免一個辦法。”西門禾淪心中的氣散了許多,開始恢複平靜,低頭思索起來。“隻是顧老,如此一來必然耗盡時間,現在大選將至,沒有了這東西,怕是我這邊少了一張底牌了。”
“有失有得,少爺懷璧其罪,若是在大選上拿出這東西,對於少爺而言也並非是件好事。”老管家說道。
西門禾淪思考半刻,最後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顧老你親自去吩咐一聲,別弄出太大動靜,悄悄地揪出那小賊,找回我們的東西。”
“是,少爺。”老管家嗬嗬一笑,離開了房間,去收回方才對那些下屬們下達的大動幹戈的命令,同時也是去主持大局。
看著老管家的背影,西門禾淪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他跑到書桌邊上,拿起一張空白宣紙,研磨執筆,靜靜地作畫以恢複自己的心境。隻是很快,他便甩下毛筆,墨水灑了宣紙上的一大片,白中黑點,極其刺眼。
在笙月離開之後,邢書墨便倒頭大睡,到了現在他整整睡了有差不多兩天時間,期間醒過幾次,但都選擇繼續入睡。
幸好他修煉成為靈者,體內的靈力倒是給他提供了一些能量,不至於讓他餓死過去。
睡夢中,邢書墨感覺自己臉上有著濕潤的東西,黏糊糊的,帶著許些熱氣,讓人忍不住發癢大笑。
邢書墨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的第一瞬間,一個狗臉——哦不,狼臉映入了他的眼簾中。
邢書墨迷迷糊糊地擦了擦臉上濕潤的口水,不耐煩地推了推趴在他身上眼睛汪汪地看著他的小海狼。然而,下一瞬間,他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立即抱住瞪大眼睛可愛至極的小海狼,雙眼看向一旁的空籠子,籠子竟然被咬破了一個大口。
本來,有著一個鎖著小海狼的籠子,籠子所打造的金屬倒是非凡,堅硬難斷,邢書墨之前也檢查過,這個小鐵籠就是他自己,也很難掰斷。
“小白狗,你怎麽咬碎這個小鐵籠的?”邢書墨指著小鐵籠,看向小海狼問道。
小海狼與其它的海狼毛皮顏色不一樣,其它海狼大部分都是灰色或者黑色,但是小海狼卻是全部純白色,潔白如雪,一團肉球,看起來蠢萌蠢萌,特別是它裂開牙齒的時候,就像是肉嘟嘟的小嬰兒,讓人看著心生喜憐,愛不釋手。
“汪汪——”小海狼咧著牙齒敖叫幾聲。小海狼的聲音像狗叫反而不像凶神惡煞的海狼們,於是邢書墨就很不客氣地便將它取名為小白狗,也不理會它的同不同意。
“用牙齒咬碎的?”邢書墨瞪大眼睛。
“汪汪——”小海狼點了點可愛的小頭。
邢書墨聞言,趕緊鬆開了小海狼,生怕它不開心就直接上來咬自己的小耳朵。不過小海狼可沒有想那麽多,一臉親昵的蹭著邢書墨,仿佛將他當成最好的小夥伴。
就在這時,邢書墨餘光一掃,竟發現他的桌上多了一個奇怪的盒子。
見到了邢書墨的目光,小海狼汪汪叫了幾聲,從他身上跳起來,躍到桌子上麵,看了盒子一眼,一臉期待地看著邢書墨,似乎很希望他誇獎自己一般。
“這是什麽東西啊?”邢書墨走了過去。
嗚嗚——
大船終於停靠,邢書墨透過床窗邊望去,入眼的是巨大建築物一望無盡的巨大城市。
帝都,終於到了!
(第一卷,完。)